穿越來的薛寶釵 - 作品相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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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穿越來的薛寶釵
作者:苦悶的湯圓
文案:
赫連豔華修煉到了一定程度,被師父封印了修為,送到紅樓世界裏歷練去了。背着改變薛寶釵和薛家命運的任務,赫連豔華毫不留情的把薛蟠送上戰場接受改造,然後挑挑眉梢。
她才不管警幻仙子是不是強迫症,反正自己絕對不能BE!
只不過,這個警幻仙子,怎麽越看越……
看文須知:1、作者屌絲一個,文筆一般,不定時更新,且心髒脆弱,不接受人參公雞
2、本文與懶作者的另一篇紅樓耽美同人不是一個世界,除了女主角,沒啥關系
3、作者腦洞很大,警幻仙子可能變成男的,接受不了,自己右上角點叉
4、作者沒金手指會死星人,一如既往的金手指捅破天,接受不了繼續右上角點叉
5、女主不是慈善家,可能不救十二釵,接受不了還是右上角點叉
6、暫時先這些吧
內容标簽: 随身空間
搜索關鍵字:主角:赫連豔華(薛寶釵) ┃ 配角:紅樓一幹人 ┃ 其它: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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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赫連豔華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月白色繡粉色薔薇花的蚊帳。
全身酸軟無力,費勁的擡起手,手指修長,肌膚如玉,卻不是自己的。經歷過末世的赫連豔華,一雙銀色□□百發百中,木系異能運用起來,幾百上千只喪屍都無法近身。更別說成為修真者之後,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百病不侵,絕不會像如今這般頭昏腦漲的躺在床上。
腦袋裏渾渾噩噩,一段段場景如走馬觀花。眩暈過後,赫連豔華總算弄清了如今的處境,她竟然在一本書裏面。
修真之後,赫連豔華才知道自己長大的世界只是萬千小世界中的一個。巧合的是他們的世界衍生于主世界,很多文明文化也來源于此,其中自然少不了四大名著。
眯了眯眼,床上的美人突然消失。場景轉換,被蚊帳包圍的狹小空間換成了現代化的客廳。随身空間是當初拜師的時候,師傅送的禮物,因為是靈魂綁定,即使穿越,也不用擔心無法使用。
赫連豔華四處看了看,果然發現客廳的桌子上多了一個水晶球。
因為是東西方混血,相較于傳統的玉簡,師父艾維絲更喜歡使用像投影儀一樣的水晶球。嘗試着往水晶球裏輸入靈氣,無果之後,赫連豔華皺了皺眉。
她的修為被壓制了。或者說,現在的這具身體并沒有修為,而她本身的修為被封印在了靈魂裏。修為用不了,赫連豔華只能嘗試用異能打開水晶球留下的信息。
濃豔的綠色光芒閃現,赫連豔華松了口氣,還好,異能還能夠使用。同時,水晶球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客廳裏多出了一位混血美女。雖然只是投影,卻立體感十足,好像這人真的存在于這裏。
混血美女撩了下及腰的大波浪,微笑着擺了個優雅的poss,開始解釋赫連豔華會出現在紅樓世界的原因。
“徒弟,你修煉也有一段時間了,為師覺得你應該出來歷練一下。”
經歷過末世并深知師父尿性的赫連豔華:“……師父,能說主要原因嗎?”
艾維絲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好吧,其實就是最近看了一些紅樓同人的小說,發現裏面很少有以薛寶釵為主角的,所以就想看看如果薛寶釵換了芯子會怎麽樣。剛好你又到了瓶頸期,覺得你需要換一下環境。”
“所以,我現在是薛寶釵?”
赫連豔華對薛寶釵和林黛玉沒什麽偏愛,但如果真要二選一的話,穿越成薛寶釵的确是明智的選擇,至少在她看來是。
“那原來的薛寶釵呢?”
艾維絲勾勾唇角,回答道:
“這個世界并不是我開辟出來的,而是《紅樓夢》衍生的衆多小世界之一。這個世界的誕生源于不同的人們對《紅樓夢》相同的解讀,所以薛寶釵乃至紅樓裏的所有人物都維持了原著中的結局。”
原著就是個大悲劇!
“你現在的身體是原主在知道自己和薛家的結局後,自願貢獻出來的。”
想起原主與自己交易時的果決,艾維絲眼中露出了一絲欣賞。
“畢竟她是個極為聰明的女人,知道身為凡人,沒有特殊的情況下,武力值上會被本土仙人碾壓。即使能夠改變命運,在沒能力與本世界最高統治者相抗衡的前提下,取得的成果是無法長期保存的。所以我和她做了一筆交易。我将她的靈魂渡往其他世界重新投胎,她自願貢獻出身體給你,條件是你以薛寶釵的身份改變命運并拯救薛家。”
赫連豔華動了一下眉梢,抓住了師父話中的重點。
“這個世界的最高統治者?”
艾維絲點點頭,
“我說過,這個世界不是被開辟出來,而是自發衍生來的。你也知道,不是每個世界都可以形成天道或者有天道接管。一千個世界裏有一千個薛寶釵,每一個都不一樣,同樣的,也有一千個警幻仙子,每一個都有不同的心思。誰也不能保證每一個走的都是正路子,畢竟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然而有些事一旦急于求成,做事的人就可能不擇手段。”
赫連豔華點點頭表示明白。有一個身為一方世界天道存在的師父,的确見過紅樓世界的本土人士修煉成為所在世界的天道,其中有好幾個就是傳說中的警幻仙子。
“所以,這裏的警幻仙子黑化了,成了大BOSS。”
赫連豔華得出一個結論,卻很快被艾維絲否決了。
“不,這裏的警幻仙子……如果不是魔修,那一定是強迫症。”
這兩者的差距太大了吧!對待魔修和強迫症能一樣嗎?!
艾維絲撇撇嘴,給不解中帶着驚異的徒弟解釋道;
“雖然每個紅樓世界裏的警幻仙子都不一樣,但他們的職責是一樣的,就是掌管所在世界裏男女們的情感。然而掌管不是掌控,《紅樓夢》雖然有續寫,實際上卻是個大坑,真正自由發展下去,結局何止千百?這裏的警幻仙子……”
艾維絲話為說盡,赫連豔華卻明白了。這裏的警幻仙子在堅持BE結局,甚至為了得到這種結局做了什麽。情感和命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體系,即使是天道,也沒有完全掌控哪個人命運的權利。
如果是這樣,這裏的确是一個歷練的好地方。至于原主的要求,既然已經用了薛寶釵的身體,自然要做到答應她的事情。
“大概就是這麽個情況,這裏的警幻仙子目前的修為和你差不多,為了達到歷練的效果,我把你的修為暫時封印了,到了該解開的時候自然會解開。好好享受歷練之旅吧。”
混血美女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赫連豔華思考了當前的狀況,決定暫時以不變應萬變,一切等熟悉了這個世界再說。
出了空間,赫連豔華看了看透過蚊帳傳進來的光線,應該是白天。蚊帳外影影重重的站這個纖細的身影。
扶着頭假裝□□了兩聲,蚊帳外的身影立刻圍了上來,輕巧的掀開帳子,看見赫連豔華睜開了眼,立刻上前輕輕地扶了起來,嘴裏還念叨着:
“謝天謝地,姑娘總算是醒了。大爺打死了人,誰心裏不害怕生氣?可是你和太太這一暈,大爺又躲在外邊,家裏頭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可是要急死我們了。”
赫連豔華面上不動聲色,心裏确定了當前的情況。大爺不用說,指的是薛蟠。薛蟠為了争奪香菱,打死了馮淵,才有了薛家以為秀寶釵選秀為名,上京避禍進了賈家和接下來一連串的故事。赫連豔華并不打算避開原著的走向,只不過要想拯救薛家,如果不能把薛蟠塞回薛姨媽肚子裏重新生出來一次,就只能重點再教育了。
“哥哥向來沒樣子,可誰能想到他會打死人?那可是人命!”
末世裏人命最不值錢,可是赫連豔華覺得不能一開始就崩人設。
莺兒也知道這次他家大爺是真的惹了大事,可身為下人,也只能為自家主子說話。
“誰能想到那馮秀才看起來年輕體健的,幾下子就沒了性命,偏偏又叫咱們大爺遇到了。為今之計,還是趕緊想想怎麽辦吧。”
莺兒一邊勸着,倒了溫水遞到赫連豔華手中,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是個有成算的,便不敢打擾,退到了一邊。恰巧這個時候,進來個小丫鬟,看赫連豔華已經醒了,便回道;
“太太醒了,正在堂屋會客,讓我來看姑娘好些沒有。”
赫連豔華挑眉,剛一醒就見外人?
“這個時候,是什麽人來了?”
小丫鬟回道:
“不清楚,不過看樣子是官府裏的。”
心中一動,赫連豔華叫莺兒給自己換了衣裳,準備去看看。按說在古代,沒出閣的姑娘是很少見外客的,可是如今薛家情況特殊。再者,赫連豔華想到葫蘆僧判的葫蘆案,覺得教育薛蟠重新做人的第一步可以開始了。
兒子出了這樣的事,薛姨媽擔驚受怕之餘更是恨鐵不成鋼。她不通外務,丈夫去世後,兒子沒了約束,越發纨绔,如果不是女兒撐着,他們一家早就被宗族刮掉一層皮了。如今只恨寶釵不是男子,否則……想到不成器的兒子,薛姨媽心裏是又怨又無奈。沒想到正是沒頭蒼蠅的時候,官府中竟然已經有了對策。如今兒子能保住性命,卻是托了嫁到賈家的姐姐的福。
“太太盡可放心,我家大人原是被賈大人舉薦的,說起來與太太家也算是站着親。再者,那替了薛大爺的人原本就命不久矣,如今得了銀子,也算是銀貨兩訖了。”
“那就好那就好。”
赫連豔華未進門就看到屋裏除了薛姨媽,還坐着個穿着官府皂服的差人,料想這便是小丫鬟所說的客人。而聽她們說的話,八成找人頂替薛蟠的事情已成定局。
“那我哥哥豈不是成了死人?!”
赫連豔華眯了眯眼,一腳踏進屋裏,打斷兩人的交談,眼神在哪差人身上掃過,疾步走到薛姨媽面前,拉着她的手,說道;
“媽你糊塗啊,若真是找人替了哥哥,日後哥哥在外人面前還如何露面,難道要躲一輩子不成?!”
☆、流放
“這……這……”
如果真躲一輩子,在外人看來和死了有何區別。這樣的結果薛姨媽是不能接受的。
那差人看薛姨媽慌了神兒,趕忙說道:
“太太姑娘大可放心,只要躲過了風頭,薛大爺……”
“如何?”
赫連豔華橫行末世,斬殺喪屍無數,即使如今披着薛寶釵弱女子的殼子,眼中露出的殺氣也足以讓沒上過戰場的差人兩股戰戰,口不敢言。。
有一瞬間,差人好像看到了戰場上的修羅,話到嗓子眼兒硬是又被吓了回去。赫連豔華的眼神殺只是針對差人,回頭對着薛姨媽,又變成了懂事穩重的薛寶釵,勸了起來。
“雖說爹爹去得早,可咱們家世代皇商,與朝廷關系密切,和普通商家不同,一舉一動有多少人盯着,又有多少人眼饞咱們家皇商的位子。朝廷裏的禦使一個個又不是擺設,哥哥畢竟鬧出了人命,若是真找人替了,不露出來還好,露了出來,這說的輕了是失手殺人,愛子心切,說的重了,禦使們上下嘴唇一碰,欺君的帽子都能扣下來!可是哥哥必定是要繼承家業的,将來出門與人做生意,頂着個死人的名頭,哪有不露餡的道理!”
薛姨媽丈夫在的時候不管府外的事,丈夫死了,有女兒頂着,接觸的也有限。如今赫連豔華故意把話往重裏說,更是吓得六神無主。那差人雖然覺得她說的嚴重了,一時想起剛剛吓人的眼神,也不敢多說什麽。
赫連豔華的主要目的不是吓唬薛姨媽,接下來話鋒一轉,薛蟠又有了活路。
“那馮家的老人死咬着咱家,說到底還是因為馮淵死了,他便沒了依靠。咱們只要瞅準了這點,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妥善安排了他,坐定哥哥是失手并不難。再加上爹爹留下的關系,多使些銀子走動走動,官府判的輕些,還怕保不住哥哥的命?”
一番話讓薛蟠的命運起死回生,薛姨媽也不由意動,赫連豔華趕緊又加了把火。
“索性就讓哥哥認了,只要保住性命,官府最重也只是判個充軍流放。”
薛姨媽皺了皺眉,赫連豔華知道她是不想薛蟠吃苦,便又說道:
“到時候再活動一番,往哪兒流放,多長時間還不是說話的事兒。真是如此,到時候多讓些家人跟着,好好伺候着,說到底也不過是讓哥哥出去走一圈,只當是出趟遠門見世面了。将來再有人提起來,也不能再說什麽,大家只會覺得薛家長子雖然莽撞卻敢作敢當,時間長了,與名聲卻也無礙。”
這豈止是起死回生,根本就是柳暗花明。聽了赫連豔華的話,薛姨媽轉悲為喜,拉了女兒的手,一時間感慨萬千:
“我的兒,難為你想的如此周全,可惜你不是男兒身,不然我何至于為了你那孽障的哥哥操碎了心啊。“
末世環境複雜,人心多變,比之古代重男輕女的社會現象有過之而無不及。赫連豔華能一步步走過末世,适應古代簡直不要太容易。
當即母女二人不再多說什麽,酬謝了差人,并拖他走了官府的關系。薛姨媽自去找人打點關系,安排馮家上告的老人。一通安排下來,薛蟠果然如赫連豔華所說判了流放。薛姨媽不由大松一口氣,而赫連豔華覺得這種結果才應該是正常的。
薛家身為皇商,雖說古代商人輕賤,但有個為皇家辦差的名頭到底不一樣。這位置說高不高,說低卻也不低。原著裏找人替了薛蟠原本就是個糊塗案,憑借薛家積累下來的關系,雖然不能洗脫薛蟠的罪名,怎麽也不會走到丢了性命的地步。也就是原著裏薛姨媽與原身兩個看不透世情的深宅婦人,再加上賈雨村那樣的糊塗官才會做出找人替死的事情。
使足了銀子,薛蟠被判到環境相對穩定的南邊充軍,說是三年,中途若是立了功,卻是可以提早回來的。這下薛姨媽總算徹底放了心,一心開始為薛蟠打點路上的需用。
而赫連豔華則在空間裏翻了翻,終于找出了一個很早之前的煉器成果——一枚擁有護主功能的玉佩。修為雖然不能用,空間裏的積累卻還在。赫連豔華嘴上說的好聽,怎麽可能讓薛蟠輕松過關。葫蘆案是薛家的一大瑕疵,也是薛家走向滅亡的□□,而打死了人卻仍然逍遙度日不知愁滋味的薛蟠,在其中起了關鍵作用。戰場是最能歷練人的地方,有這塊玉佩在,雖然不能保證薛蟠毫發無傷,保住他的命卻足夠了,這也正是赫連豔華想要的。
薛蟠出城當日,薛姨媽和赫連豔華早早在城門等候。等見了薛蟠,薛姨媽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薛蟠雖然纨绔,卻從沒犯過大錯。此次鬧出人命,自己也吓得不輕。先是東躲西藏,又在牢裏呆了幾天,雖然薛家送了銀子,走了關系,從頭到尾沒受什麽罪,但一番驚吓下來,養尊處優的身子也活脫脫瘦了一圈。直到薛姨媽說明了安排,充軍流放真的判了下來,不用賠上性命的薛蟠才放了心。
到底是唯一的兒子,為了讓兒子路上舒服點,薛姨媽特地安排了七八個伶俐的小厮,跟着薛蟠去南邊。又準備了馬車細軟,兩個看押的差人也一人送了一筆銀錢。怕兒子到了南邊後過得不好,除了走動關系,又準備了大筆銀票給薛蟠應對不時之需。交代再交代,叮咛又叮咛,才把人送走。
薛家沒了薛蟠,少了個惹是生非的祖宗,總算安寧了一段日子。生意上的事情,赫連豔華雖然不好直接出面,有木系異能加持,通過植物獲取信息,很快就把薛家抓在了手中。算算日子,薛蟠差不多也該遇到自己的安排了,果然第二天,閨房裏的盆栽就反饋了薛蟠一行人遇襲的事情。
赫連豔華怎麽可能讓薛蟠安穩的到達南邊,然後混混日子,回來後繼續做個纨绔!早在判決下來之前,赫連豔華通過和植物交流知道南邊有一支軍隊要調往西疆。薛姨媽為薛蟠安排的馬車豪華舒适,他身上又帶了大筆銀錢,以薛蟠的一貫作風,路上必定是大手大腳,拿銀子當豆子撒,想不引人注意都難,遇到幾個見財起意的簡直不能更平常。
留下兩個下了忠心符的小厮照顧薛蟠,剩下的人在慌亂中各自分散。兩個差人怕丢了犯人擔責任,必定是緊跟薛蟠,之後在兩個小厮的引導下,遇到往西邊調動的軍隊,還能不能去安穩的南邊就不是薛蟠說了算了。畢竟攤上了人命,而西疆戰場上正需要士兵。
薛蟠身邊的兩個小厮如今對赫連豔華忠心耿耿,赫連豔華想要磨練薛蟠,自然不會讓薛姨媽知道兒子上戰場的消息。所以,不久之後,等薛蟠到了西疆戰場,薛姨媽也收到兒子安全到達南邊的消息。
而離恨天上,此刻全心關注着寶黛相逢的警幻仙子,對于薛蟠命運的改變全然無知。畢竟這種配角中的配角,不值得他花費太多的心思。
确定兒子無恙,薛姨媽拉着赫連豔華商量起了上京的事情。原著裏薛家上京為薛寶釵準備選秀,并不只是避禍的借口。薛老爺能把薛家經營的有聲有色,也是個有遠見的。知道自己兒子靠不住,臨死之前,為了保住薛家的基業,只能把希望放在女兒身上。早早的就打點了關系,把薛寶釵的名字報進了宮裏。只要薛寶釵争氣,即使薛蟠不成器,以薛家的家財撐到薛蟠的兒子長大還是可以的。
赫連豔華也想看看原著中的大觀園什麽樣子,況且賈府裏好戲連臺,還可以就近觀看。于是母女一番商量,決定即日上京。
薛姨媽此次是打算在京城定居的。這裏雖然是薛家的根基,一群宗族卻時刻盯着他們一家,如今更是少了薛蟠,母女兩人面對時不時打秋風的宗親族老也是心累。倒不如搬到京城,一來有娘家依靠,二來有嫁進國公府的姐姐幫扶,三來女兒選秀也需要提早打點安排,若是選上了,就更要留在京城。即使選不上,等他們到了京城,也可以先熟悉環境,為薛蟠以後的發展打基礎。
于是一家子收拾細軟,安排人手。家裏的鋪子暗中都是赫連豔華在管,薛姨媽只是每月翻翻賬本。上京之前,赫連豔華以處理金陵的鋪子為理由,向薛姨媽要了家裏的地契房契和庫房的鑰匙。賠錢的鋪子直接賣掉,該關門的關門,還有經濟價值的整頓。故意支開身邊的人,單獨開了庫房,看着一屋子的金銀珠寶、珍奇古玩,赫連亞華眼中沒有一絲貪婪。實在是末世裏這些東西太沒有價值。末世前期,黃金作為通用貨幣還有些價值,之後卻是扔在大街上都嫌礙事。直到末世後期金銀慢慢恢複了價值,赫連豔華才随大流的搜刮了一批放在空間裏。而那些利用現代技術提純的黃金和更加精致的珠寶,只會比眼前的更好。
不稀罕歸不稀罕,赫連豔華大手一揮,還是把庫房裏二分之一的東西收進了空間裏,還專挑價值高的。臨出門回頭看了看,大袖一揮,又收走了一半。再看剩下的零零碎碎,頓時滿意了。
赫連豔華倒不是想貪墨這些東西,實在是為了防薛姨媽。至于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上京之後,賈府裏有個不着痕跡卻能向薛姨媽大筆要錢的王夫人!
☆、兩封信
薛家是怎麽空的?薛老爺死前早就做了安排,薛蟠一個人能揮霍多少?要不是王夫人以各種理由,從薛姨媽手裏今天摳一筆,明天挪一筆,原著裏薛寶釵嫁給賈寶玉的時候,薛家也不會和賈家一樣成個空盒子。
庫房裏一下子少了這麽多東西,薛姨媽不可能不過問,還好赫連豔華早有準備。前陣子為了薛蟠的事情,薛姨媽忙于送禮物走關系,家裏的事情就暫時交給了赫連豔華。利用這個機會,赫連豔華把送禮的單子稍加改動,賬本做的漂亮一些,鋪子送上來的賬本上增加一些賠項……不僅表現出了救薛蟠的花費有多巨大,連處理鋪子的理由都有了。
而薛姨媽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看過賬本果然沒說什麽。這讓赫連豔華不得不佩服薛老爺的經商能力,因為即使庫房裏的東西已經被赫連豔華收取了四分之三,之後賣掉鋪子再加上其他收益竟然也有一二百萬之巨,讓薛姨媽雖然覺得庫房縮水厲害,卻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搖搖晃晃的馬車進了京城,便早早有賈府的人過來接。薛姨媽進京之前就給娘家和王夫人寫了信,這回來接人的除了賈家還有王家。
薛姨媽是王家的出嫁女,王家派人來接還說的過去,這賈家……赫連豔華微微勾唇,王夫人也太亟不可待了。
無論如何,第一站必定是王家。赫連豔華原本想見見原著中簡在帝心的舅舅王子騰,不曾想真正到了王家,沒見着人,到是找到了薛姨媽和王夫人差距大的原因。搞了半天,這倆人說是姐妹,卻不是一個媽生的!薛姨媽的母親死的早,年紀小小就養在了嫡母身邊,雖然得了嫡女的名聲,卻也被嫡母養的對嫡出姐姐無比信任。赫連豔華嘴角抽搐,怪不得王夫人能從薛姨媽手裏一再摳錢。
王府之行匆匆又無趣,只在王府住了一夜的薛姨媽無比滿足,赫連豔華臨走前看了眼王府的大門,覺得以後如無必要,這王家還是少來往吧。
出了王府,轎子晃晃悠悠的進了賈府。賈府不愧為敕造的國公府。五步一景,十步一亭。只是走馬觀花,就讓人花了眼、王夫人倒是比王家人熱情的多,見了薛姨媽,兩人就對着哭了起來。只是一個是真的見了親人內心激動,另一個是為了什麽,赫連豔華就不知道了。
接下來見賈母,赫連豔華就按照薛寶釵的性情溫溫柔柔的拜見了一番。暗地裏偷偷觀察,屋子裏唯一的雄性動物不用介紹就是賈寶玉,他身邊明顯與其他姑娘不同的必定是林黛玉。這兩人倒是像原著中一樣的好相貌,對面的三春也各有風姿。
赫連豔華觀察衆人的時候,賈母已經點了梨香院給他們住。薛家在京城是有自己的宅子的,只是收拾宅子需要時間,而家裏少了薛蟠,薛姨媽和赫連豔華倆個女子也不方便應付外人,倒不如暫時借住在賈府方便。況且,在赫連豔華看來,薛蟠命運的改變雖然沒有引起警幻仙子的注意,但身為寶黛釵三主角之一的她如果一下子變化太大,那就是妥妥的引起注意啊。
且不提赫連豔華進了賈府如何,只說薛蟠被強征到了西疆戰場。戰場上可不管你是誰,原來是什麽身份。犯人也罷、權貴也好,上了戰場就只有一個統一的身份——士兵!
只不過在上戰場前還是有區別的。因為是被充軍流放,薛蟠的待遇并不好。身上帶的銀票細軟直接被人搜了去,聽說是上交充了軍費。再加上他殺人犯的身份,直接被分配到了沖鋒營。薛蟠雖然混賬,卻也知道這沖鋒營在戰場上就是打前站的炮灰,還未上戰場,就吓病了一場。雖然在被分配到其他地方的兩個小厮偷偷的照顧下好了,窩囊的樣子卻越發被袍澤看不起。不僅如此,沒了人伺候,薛蟠也能打理自己,可是軍營裏的飯食只講究填飽肚子和營養,比起家裏吃的山珍海味簡直難以入口。可是不吃飽飯,就沒有力氣訓練,不訓練就會被其他人欺負,然後繼續吃不飽飯……錦衣玉食的大少爺如何能受的了這樣的罪?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當戰争打響,被驅趕着上了戰場,看着飛濺的鮮血,薛蟠恨不得立刻暈過去!可是越來越近的刀鋒卻讓他本本能的知道,此刻暈過去命就沒了!強烈的求生意識讓他舉起了武器,可看着眼前的人臉怎麽也下不去手,一晃神的時間,剛被他放了一命的人就拿着鋼刀再次砍向了他。臉上濺上一片溫熱,視線被染成血紅。握着沾滿鮮血的武器,救了他一命的老兵趁着殺敵的空隙,紅着眼珠說道: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敵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自殺!是叛變!敵人多一個士兵活着,我們就可能多一個袍澤被殺!”
再次有敵人進攻,為了保住性命,薛蟠不得不舉起武器,用力看砍了敵人。
一場戰争結束,薛蟠殺掉五個敵軍。當敵人退走的時候,薛蟠倒在不知是敵是友的屍體上,從神智到身體都是麻木的。直到被人擡下了戰場,一片荒涼的眼睛才慢慢恢複神采。然後就是連續的噩夢,血肉飛濺的場景不斷在腦內重現,每天一看到肉菜就吐的昏天地暗。戰場上殺敵和失手打死馮淵完全不同,在這裏,如果不能強大起來,随時有可能丢掉性命!薛蟠無法适應!他想要逃走!可是一同活下來的小厮告訴他,逃兵,不僅自己會獲罪,還會連累家人,而他,原本就是犯了罪被發配來的,罪責只會更加嚴重!無法逃走,薛蟠開始想辦法往家裏寄信,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呆在這裏!當他千辛萬苦把第一封信寄出去後,又一場戰争打響了。
再說赫連豔華,雖然住進了賈府,卻沒有像原著裏一樣到處讨乖賣好。對長輩自然是尊敬的,對同輩也足夠友好,但是對下人,該有的尊重給,該用的時候照樣用。這讓長輩們覺得,雖然薛家的姑娘不錯,卻也沒有好的過分,下人們就更不覺得怎麽樣了。因此自然沒傳出什麽和林黛玉比較的話題,兩人的關系也是不遠不近。
而對賈寶玉,在赫連豔華刻意的保持距離下,短時間內兩人也并不親近,倒是和三春的關系十分不錯。
這天東府的當家奶奶尤氏邀請賈母等人去賞梅花,請了薛姨媽和赫連豔華一起去。薛姨媽自然應允,赫連豔華挑挑眉梢,沒說什麽也跟着去了。
雖說這次賞梅,警幻仙子會入賈寶玉的夢,赫連豔華卻不擔心自己去了會暴露。師傅說過,警幻仙子和自己之前的修為差不多,那麽只要自己不作,警幻自然不可能發現修為高了n多倍的的師父把薛寶釵的魂兒換了。
賞梅賞到一半,賈寶玉去了秦可卿的屋子休息。赫連豔華全程模仿着薛寶釵的作風,到最後果然什麽是也沒發生。直到臨走,看到兩頰紅潤的賈寶玉和一副受過滋潤樣子的花襲人,才諷刺的扯了扯嘴角。然後就把此事抛到了腦後,反正事不關己。
回到梨香院,等到晚上回了閨房,香菱遞上了一個信封。
馮淵死了,香菱自然歸了薛蟠,只是薛蟠被發配了,香菱就被赫連豔華弄到身邊做了大丫鬟。原著中香菱是薛蟠的通房,相比潑婦一樣不把妹妹婆婆放在眼裏的夏金桂,赫連豔華更喜歡香菱。所以□□香菱是必須的,至于以後她還能不能和從戰場上回來的薛蟠走到一起,就看二人的緣分了。
既然沒讓薛姨媽知道薛蟠去了西疆,暫時還是要瞞下去。因此此次進賈府,赫連豔華索性把薛家所有跟進來的下人都下了忠心符。萬幸自己當初學習附錄的時候勤于練習,而薛家跟來的下人也不多。自這之後,薛家所有的信件、賬本等,都是赫連豔華過了目,才送到薛姨媽手裏。
而這封信,是不能讓薛姨媽看到的。
信的內容,赫連豔華不用看就知道。因為薛蟠寫這封信的時候,旁邊的草木已經記下了信的內容。沒開靈智的植物雖然不能說話,卻有情緒和記憶。通過異能獲得植物間傳送來的記憶畫面,可比信件從西疆輾轉而來快得多。
薛蟠在信裏講述了自己的遭遇,急切的請求薛姨媽能活動關系,把他弄回來。赫連豔華連拆封都沒有,直接把信燒了,且不打算寫回信。
她在等薛蟠的第二封信。
從和平的世界一下子轉變到不得不浴血殺戮的戰場,一開始都無法接受。這種突然地轉變,赫連豔華親身體驗過。只不過薛蟠的敵人是他自己和敵國軍隊,而赫連豔華曾今的敵人,除了自己和人類,還有末世中無處不在的喪屍。
揮退身邊伺候的人,赫連豔華輕撫着窗前的滴水觀音,一幕幕場景呈現在腦海。
第二場戰争開始的太快。薛蟠剛剛托人把信送出軍營,小隊長便拉着他們跑去集合。隊伍開拔不到一刻鐘,兩方就交手了。不同于第一次的步兵,這次對方出動了騎兵!
馬蹄落下的剎那,薛蟠以為自己死定了。模糊間母親慈愛的面容,妹妹調皮的模樣,父親臨終前看着自己嘆息的樣子呈現在眼前,內心呼號着不想死,求生的強烈欲望支撐着自己舉起雙手,使盡全力,鋼刀揮出,斬斷了敵人的馬腿!一旁的袍澤迅速反應,給落馬的敵人補上一刀,送他去見閻王了。
袍澤擡起頭對他露出微笑:
“好小……”
話未說完,一個敵軍突然從屍體下竄出來,一刀砍向了袍澤。血呈噴射狀落在周圍,袍澤反應迅速,雖然挨了一刀,卻也結束了偷襲者的性命。
“我老婆兒子還等着我回去,我怎麽能死在這裏!“
袍澤大喊一聲,又沖向了敵人。
薛蟠突然想起之前老兵說過的話。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敵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自殺!是叛變!敵人多一個士兵活着,我們就可能多一個袍澤被殺!
他還不是很明白,可是他也有親人,他的母親、妹妹也在等他回去,他怎麽能死在這裏!
舉起手中的刀,砍向來敵!
一場厮殺,他們取得了勝利,薛蟠殺敵八人。戰鬥結束,戰場上的老兵找到薛蟠,把他狠狠的誇了一頓。末了過來人的說道:
“我剛上戰場的時候也是怕的要死,可是有一天和我一起上戰場的兄弟再也沒回來。當時帶領我們的将軍說,我兄弟雖然回不來了,只要我們還在這兒,敵人就過不去。我們的家人,我兄弟的家人,就能一直安穩的生活。”
老兵走了,薛蟠一個人呆了一會兒。找人要了筆墨,鋪開紙張,卻遲遲沒有下筆。天色越來越暗,等到點燈的時候,薛蟠落筆,在紙上了寫十二個字:
是男兒,當建功立業!兒安,勿念。
記憶傳輸完畢,赫連豔華帶着一絲欣慰,唇角微翹。第二天,香菱将這封只有十二個字的信送到她手中時。赫連豔華仍然沒有讓薛姨媽知道,卻很認真的把這十二個字讀了一遍,然後小心的收了起來。
這會是薛蟠與薛家命運步步改變的見證。薛寶釵就薛寶釵吧,起碼現在情況已經開始改變了不是?
☆、選秀
薛蟠那邊基本上算是步入了正規,只要不是特殊情況,或者薛蟠自己突然腦抽了作死,薛寶釵這邊也可以少操點心。
這日,薛姨媽弄了幾只宮花,借着請王夫人身邊周瑞家的送宮花的機會,和王夫人拉起了家常,談着談着,就說到了薛寶釵選秀的事情上。
宮裏有人好辦事,薛姨媽想着借着賈元春,弄兩個嬷嬷出來,教導薛寶釵,卻沒注意王夫人臉色微妙的變化。薛寶釵看在眼裏,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思量起來。
原著裏薛寶釵參加選秀早早的被刷了下來,這裏面有沒有賈元春的手筆她不知道,如今也不需要知道。參加選秀已成必然,薛寶釵不想進宮伺候什麽貴人,自然不能被選上,只是什麽時候被刷下來,怎麽被刷下來,必須由她自己說了算!
且不說薛寶釵心中打算,因為木系異能加持,原身上的所謂的病早就好了,自然不必吃什麽冷香丸。所以周瑞家的過來取宮花的時候,提起賈寶玉,薛寶釵也就是随便找了個理由糊弄了過去,不去找賈寶玉那糟心玩意兒玩,實際上完全是因為看不上啊!周瑞家的拿了宮花去送,這位自以為能摸着主子的心思,所以依着王夫人心中的遠近親疏,一圈走過來,最後才到了林黛玉住的地方,誰知道這一送,就像原著中一樣被林黛玉說了幾句。周瑞家的當時也沒發作,事後薛寶釵卻無意間從梨香院的植物那裏知道這事情。林黛玉如何,赫連豔華原本是不在意的。只是想到這位與原身同為金陵十二釵之首,不禁又想起掌管十二釵的警幻仙子。
艾維斯事前提醒過赫連豔華,這個世界的警幻仙子因為某種原因一直在引導着BE結局走向,而原著裏林黛玉淚盡而亡的時候,賈寶玉正和原身舉辦婚禮。薛寶釵之前并沒有在意過賈寶玉那個草包,不過此刻卻覺得,保險起見,幫寶黛兩人拉拉線或許是好事。
眼珠子轉了轉,薛寶釵找出原身的金鎖(就是金玉良緣的那個),然後找來莺兒,交代了一番,莺兒便用手帕把金鎖仔細包了,出門去了。
其他放下不提,選秀的日子說到就到。在薛姨媽的打點之下,薛寶釵随着秀女們進了宮。原身到底是商賈之女,這種身份參加大選根本不可能,薛老爺花盡心思,也只給原身争取了小選的資格。小選,說到底就是進宮當宮女,運氣好的可以像賈元春一樣做個女官。不過,或許是薛老爺打點有方,薛寶釵參加的雖然是小選,選的卻不是宮女,而是公主侍讀。
當今天子的大公主是元後所出,前兩年才指了婚,帝後舍不得女兒,這兩年對大公主越發寵幸。此次大公主提出要在宮中開辦女學,請皇家姊妹一同學習,得到了帝後的一致支持,才有了公主們挑選侍讀的事情。一般來說,以公主侍讀這個身份來說,被選上了,對将來自然是有好處的。但也正是因着這樣的身份,想要接近當今不是不可能,只是當今不是個好女色的昏君,納了女兒身邊的侍讀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實在太小,所以薛寶釵完全不明白賈元春為何還要針對自己。
為公主選侍讀,雖然不像給皇帝選妃子那麽嚴格,但參選者也是要過五關斬六将的。
第一關,給公主們侍讀,首先樣貌要看得過去,不能美若天仙,但也得要五官端正。要是長得太好看,公主們只顧着看你了,要是歪鼻子斜眼的,公主們看一眼就難受,還哪有心思讀書。這一關,頂着原身殼子的薛寶釵自然是過關了。
第二關,要有起碼的學識。不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給公主們侍讀,也不能大字不識一個。學習過符咒的赫連豔華寫起毛筆字不要太簡單,畢竟當初為了畫好符,她可是從甲骨文到繁體字系統的學習了一遍。展示才藝的時候,更是撫着明顯被做了手腳的琴弦,面露微笑,完美的彈奏出了著名的高山流水。
第三關剛剛開始,大公主帶着其他公主郡主親臨現場了。
這一關主要是看秀女們的品行。能進宮參選的,不說都是出身官家,在家裏那必定都是嬌養富養的大小姐。可進宮當了侍讀,就變成了伺候人的。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你有脾氣,公主郡主們更有脾氣。因此給主子們當侍讀,品行一定要好,脾氣一定要溫和,遇到了事情還要能夠随機應變,事事以主子為先,不能丢了主子的臉。或許是因為第二關的時候,在琴弦上動手腳沒成功,這一次監考的嬷嬷便特別‘照顧’ 薛寶釵。
你伺候的郡主有一樣心愛的東西,有一位公主也很喜歡,郡主不舍得,公主卻一定要,問,你怎麽把東西送到公主手中,又讓郡主不傷心?
瞧瞧這問題,薛寶釵都要笑了。而在場的公主郡主們的注意力也集中了過來,畢竟這題目也真夠奇葩了。心愛的東西誰沒有啊,就算被說動了,送給別人的當時或許沒怎麽,事後想起來還不後悔死?而身為侍讀,不想着幫自己主子留下喜歡的東西,卻巴巴的送到別人手裏,這最起碼的‘忠心’二字都做不到,誰敢用啊!
這明顯是為難人呢,可身為參選者你能說這是為難嗎?敢說出來分分鐘把你刷下去!在場的主子們更不會說,因為以後被挑選出來的人跟在她們身邊只會有更多被為難的時候。
按說這時候,薛寶釵如果想被選上,雖然不能表現的愚笨,為了不被将來的主子忌憚,也不能表現的太聰慧。可是薛寶釵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進宮伺候人啊!眼看着大公主與其他公主郡主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薛寶釵微微一笑,回答道:
“身為侍讀,當事事以主子為先,若連主子心愛的東西都不能保住,還要奮力往外推,除了無能更要緊的是不忠。為人臣者,若無忠心何存于世?!”
不卑不亢,擲地有聲!
見多了禮儀規範教育出來的名門淑女,薛寶釵的表現讓在場的公主郡主們眼前一亮。如果她們生活在現代,會知道有個詞叫‘女漢子’,而從末世走過來的赫連豔華是女漢子的升級版。
看貴人們一個個一臉贊同,主考的嬷嬷面帶贊許的笑容,心中卻不屑的腹诽。
這丫頭輕松避過了被做了手腳的琴弦,她還真還以為賈女官交代的這丫頭多有能耐。如今這一張口,雖然铿锵有力,卻嚴重跑題,看來也不過如此。
正想着‘好心’提醒一聲,誰知,薛寶釵一聲‘然而’,調轉了話題。
“然而,為臣忠者,必為主計。公主為君,郡主為臣,臣不可逆君,身為臣之下臣,若想要保住主人心愛之物,唯有為為君者尋找更好的東西。”
嬷嬷松口氣,還以為這丫頭要說什麽豪言壯語,卻不想也是老生常談。而這樣的答案,貴人們自然也是不滿意的。
不過,薛寶釵的話還沒說完。
“只是,皇家富有四海,更是為天下百姓之表率。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大公主在宮中辦女學,邀請各位公主郡主共襄盛舉,相比也是想着姐妹親情。”
目光快速從一群公主郡主身上掃過,薛寶釵低眉斂目,微微欠身,以示敬意。
大公主也一副思考的模樣,微微點頭。
得到認同,嘴角微微上翹,薛寶釵接着說道:
“即是姐妹,各自喜好自然是知道的,況且皇家的教養,又怎麽會奪人所愛?”
薛寶釵把皇家的教養都搬出來了,嬷嬷自然不能反駁,不然豈不是說一群公主郡主沒教養!
嬷嬷心頭暗恨薛寶釵堵了自己的嘴,卻不想她還有後招。
“貴人們重視親情,定然不會做出嬷嬷所說的行徑,如真出現嬷嬷所說的事情,只有一種情況,便是做下人的蠱惑了主子,才使得這主子做出了錯誤的決定,畢竟人非聖賢!”
這話捧了皇室的嬌女們,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卻闡明了自己的觀點,表了忠心,偏偏主考還不能說你說的不對,可實際上卻又保住了主子的心愛之物的目的。畢竟都提到姐妹親情,各自喜好了,就算是為了面子上好看,真看上了別人的東西也不能拿了。為了顯示自己的皇家教養,這回答還的給滿分。
光是這份聰慧和應變能力,就讓公主們不住的點頭,連大公主對薛寶釵也是欣賞不已。而主考的嬷嬷原本就心中有鬼,如今被這麽一說,再加上薛寶釵對着她滿臉微笑,那笑容落在嬷嬷眼中就變得別有深意,讓她心裏一虛,在貴人們眼前再不敢說什麽。
第三關安全過關。
樣貌才學品行都清楚了,最後就只剩下家世了。
薛寶釵的出身在一群參選者只能算中下,雖然之前得了大公主青眼,本身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薛蟠!
果然,大公主原本已經拿了薛寶釵的牌子,在主考嬷嬷耳語幾句之後,頓時看向薛寶釵露出了一臉驚訝之色。
赫連豔華心中明白,賈元春怕薛寶釵走與她相似的途徑,既然出手,定然是不會讓她成功入選。之前的布置功虧一篑,為了阻止她,必定會在最後一關把她刷下去,而手裏有過人命的薛蟠就是最強的利器。如果之前薛寶釵對給自己下絆子的幕後黑手是賈元春這件事還只是猜測,那麽現在可以肯定了,畢竟金陵路遠,皇宮更是宮規森嚴,能這麽關注薛寶釵并且對薛家知道如此深入的,除了能夠不時得到王夫人消息的賈元春不作他想。
☆、珠串
薛寶釵前面表現的相當突出,即使有薛蟠這個瑕疵,大公主此時也沒有立刻把她刷下來的意思。只是,薛寶釵的出身畢竟擺在那裏,而從主考嬷嬷的話中,大公主覺得作為薛家繼承人的薛蟠也很不成器。
手中薛寶釵的牌子翻來覆去,大公主不禁沉吟。她今年已經十五,最多兩年便要出嫁。所謂侍讀,不僅是陪伴侍候她讀書,将來還可能成為她的助力,所以家世十分重要。偏偏,薛寶釵最不具備這一點。目光掃過薛寶釵,剛剛還不在意,如今才發現,這薛寶釵的容貌在待選者中竟也是數一數二的。如此,大公主不禁又皺起了眉頭。女子的美貌可以是武器,但也可能是禍患。
薛寶釵看着大公主的表情變化,心裏分析着進宮後從植物那裏得到的消息。
大公主雖身為女子,卻是當今的第一個孩子,當今在其教導方面也是相當花費心思。再加上這位是元後所出,深得帝後寵愛,雖然是公主,權勢卻不遜皇子。而元後出身武将之家,這位作風也頗有武将之風。
大公主身為女子,沒有繼承帝位的可能。但這樣一位深的帝後寵愛信任,且權勢不小的皇室成員必定是将來皇子們争取的對象。原身的家世雖然不高,但位置讨巧,如果家裏的兄弟足夠争氣,這樣的侍讀,即使出身低一些,大公主應該也是滿意的。可相較于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通常情況下,人們更願意相信熟悉的人。大公主惜才,但最多的還是為自己的将來考慮。
果然,大公主躊躇一番,最終還是放下了寫着薛寶釵名字的牌子。大公主都不看好的人,其他公主郡主自然也不會看好。主考嬷嬷面上不顯,心中卻松了一口氣。賈女官雖然只是個女官,卻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得力助手。交代的事情若是自己辦不好,人家幾句話的功夫,說不得自己就在主子面前挂了名,她哪裏敢不盡心。
嬷嬷看看低眉順眼的薛寶釵,心裏不由可惜。除了家世,各方面都算是拔尖,只可惜運氣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薛寶釵此時自然知道,自己怕是要在這最後一關被刷下來了,可是她能這麽就走了嗎?現代選秀節目到了最後還要讓選手發表一下參賽感想呢!她不說點什麽就走了,豈不是對不起某些人的安排?
這最後一關留下的人已經不多,主子們直接挑了合心意的侍讀,剩下的人便可一起送出宮去。眼看着大公主挑了一位清貴之家的女兒做侍讀,其他公主郡主們也挑好了人,臨走之前,剛要出門的大公主突然腳步一頓,又走了回來,站在了薛寶釵面前。主考嬷嬷心裏一陣亂跳,就怕大公主改變主意,卻聽大公主問薛寶釵道:
“聽說你家兄長手中有過命案,以你的家世與聰明才智,幫你兄長脫罪應該不難,可本宮聽說,你家兄長如今已經發配充軍了?”
薛寶釵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嘴角。宮裏的綠化相當不錯,再加上每個異能者都具有的,經歷過末世比普通人強大太多的精神力,只要稍微暗示,讓普通人表現出心中的想法并不難。
緩緩行了一禮,薛寶釵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兄長失手傷了人命,臣女不才,雖然能鑽了律法的空子為兄長洗脫罪名,但一來,臣女雖長在深閨,卻也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二來,臣女的兄長雖然一向魯莽散漫,卻是敢作敢當。當初當地的官員為了向家裏示好,曾今表示可以找人代替兄長受過。只是兄長覺得,男兒存于世,當頂天立地!他雖不是什麽英雄好漢,卻也不是貪生怕死的蛀蟲!臣女與母親覺得兄長說的有理,況且發配充軍,本就是要保家衛國,兄長執意接受判決,臣女與母親也覺得理當如此,便不曾阻止。”
薛蟠當然不像薛寶釵說的,是自願被發配充軍的。遵紀守法、大義當先、敢作敢當、頂天立地、深明大義,這些優秀品質,被發配前的薛蟠一個都不具備,可是薛寶釵一點不怕別人拆穿,因為不管之前如何,既成事實是薛蟠真的被發配了,且現在在西疆戰場上奮勇殺敵。而薛寶釵也堅信,在戰争的洗禮和自己的□□之下,将來再次出現在人前的薛蟠,只會比自己剛剛所說的薛蟠更優秀!
至于被拉住來做襯托的當地官員賈某人,薛寶釵心裏沒有一點愧疚後怕,不僅因為賈雨村确實做過這事,更因為後來他對賈家做的事情。雖然她對賈家沒有好感,但對恩将仇報之人也同樣沒有好感!至于事後被報複什麽的,就更沒理由害怕了。有植物的地方就是木系異能者的主場,就算對方跑到沙漠深海,沙漠植物和遍布海底的水草也會讓他把不該有的心思從一開始那就掐滅!
“好!男兒當如是!”
大公主不禁為赫連豔華口中的薛蟠撫掌,看的一旁的主考嬷嬷心跳都要停止了,就怕大公主一時沖動,再把薛家女兒留下來。
而遠在此方世界的一處仙境中,通過水鏡看到宮中場景的某人先是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接着便露出一絲狂喜。
“難道這次終于有所改變了?!”
薛寶釵還不知道因為自己出色的表現,已經引起了某人的注意,一門心思應付着大公主。
薛寶釵口中的薛蟠的形象,讓頗具武将之風的大公主十分欣賞,再加上赫連豔華今日的表現,如果不是剛剛已經選定了侍讀的人選,大公主的确有可能留下赫連豔華。
可是大公主是個理智的人。即使欣賞眼前的人,自身的利益還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大公主面帶微笑,十分贊許的看着赫連豔華。不管此女說的是真是假,薛家如今到底不如以往良多,而薛蟠既然充軍,是生是死不可料。
大公主在心中權衡利弊,手上卻取下腕上帶着的一串玉珠,拉過薛寶釵的手套了上去。
“本宮過兩年就要建自己的公主府(出嫁)了,到時候如有機會,必定是要見一見你口中的兄長與母親的。”
在場的抽氣聲一片,不論是已經入選的還是被刷下來的,看着她手腕上的珠子,一個個羨慕不已。雖然只是一句不一定能實現的邀請,但大公主的邀請是誰都能收到的嗎?
大公主在一片恭送聲中離去,留下的衆人看向薛寶釵的手腕。大小相同的羊脂白玉珠子十來顆串成一串,與薛寶釵白皙如玉的手腕交相輝映。其他人眼中大公主的恩裳,對大公主本人來說不過是一次投資。若薛蟠運氣不好,不能從戰場上回來,損失的也不過是一串珠子。若薛蟠真的能像他妹妹說的一樣,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運氣又足夠好,能夠活着回來并建功立業,那麽用一串珠子換一個有能力者的友好态度,何樂而不為?
大公主對這筆生意很滿意,而出了宮的赫連豔華對自己今天的表現也很滿意。
雖然被刷了下來,但有了大公主的肯定,自己就變成了香饽饽。而今天她因為什麽原因被刷下來,将來某一天,某些人的臉就會被這個原因打的響亮!
宮禁雖然森嚴,但能稱得上鐘鼎之家的,都有各自的底蘊與人脈,宮中發生的事情,有些不可說,能說的卻也傳得飛快。賈家雖然不如從前,但關系網還是有的,況且還有一個身在宮中的賈元春。
薛寶釵從宮裏出來,尚未進賈府就早早的有人迎出了門。
王熙鳳一得到薛寶釵回來的消息,立刻出現在大門前。面對選秀失敗的薛寶釵沒有一絲傷心,反而滿臉笑容,在看到她手腕上的玉珠後,喜悅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寶姑娘果然有福氣,能得到大公主的恩裳,這可是頭一份呢!”
拉着薛寶釵的手,王熙鳳對着她手上的珠串忍不住贊嘆。
“果真是宮裏頭貴人們的東西,我雖眼拙,卻也知道這玉珠的成色大小都是頂頂好的,這樣的好東西,我在老太太那裏都沒見過,怕是也只有宮裏能有了。”
“也就是大公主仁慈,看我落選了可憐才賞了串珠子。”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賈母屋子裏走。薛寶釵回來第一個拜見的人本應該是薛姨媽,只是如今他們客居在賈家,賈母的輩□□份又擺在那裏,再加上薛姨媽此時必定也在賈母那裏,薛寶釵自然只能先去拜見賈母。
“寶姑娘回來了。”
賈府似乎是所有人都得了消息,她雖然對賈家這個大漏鬥不喜歡,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果然,進了屋子,寶黛三春一個不落,包括薛姨媽在內,該到場的都到場了,一個個笑容滿面,與有榮焉,活像受了賞賜的是他們。
“快快快!讓我這老婆子也開開眼界,沾沾寶丫頭的光。”
賈母笑呵呵的打趣,伸手拉着薛寶釵往自己身邊站。薛寶釵先是行了禮,才順着賈母把雙手伸過去。
一串玉珠,使得所有人對薛家女兒高看了幾分。等一群人終于看夠了,薛寶釵才和薛姨媽一起回了梨香院。
和薛姨媽說了一會母女間的知心話,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薛寶釵卻被香菱叫住,遞上了一封來自西疆的信。
☆、男狐貍精
之前身處宮中,異能全用在打聽宮裏的事情上,在加上第三關開始,又是使用精神力對大公主下暗示,又是利用周圍的植物潛移默化的改變周圍環境,實在是分身乏術,這幾天也就忽略了西疆的情況。如今接到西疆的來信,尚未打開信封,薛寶釵便催動異能通過身邊的植物來了解薛蟠的狀況,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
薛蟠躺在床上,被包紮的像個木乃伊!有自己送的玉佩防身,薛寶釵倒是不擔心薛蟠丢了性命,只是怎麽會傷的這樣重!薛蟠這可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
快速撕開信封,薛寶釵一目十行,想要從薛蟠的信裏找出些什麽,結果一無所獲。這是一封再普通不過的家書,講述了西疆與金陵不同的風土人情與日常的幾件小事,還有就是薛蟠最近的戰果。
信裏找不出薛蟠受傷的原因,薛寶釵只能再次催動異能,通過植物的記憶讓原景在腦海中重現。
軍營中的日常快速在腦海中略過,直到一個人出現。
薛蟠自上過兩次戰場,心态有了很大的改變。之後不僅訓練積極了,人際關系也慢慢好了起來,再加上戰場上奮勇殺敵,實打實的建立了一些功勳,很快升職成了一名小隊長。古代軍隊裏的士兵大多都沒躲過什麽書,認識字的也就少。而薛蟠原本雖然是個纨绔,到底是驕養着長大,讀過幾本書,肚子裏有那麽幾滴墨水。袍澤見他會寫字,便有些拖他寫寫家書,薛蟠也來者不拒。次數多了,就引起了軍中幾個不多文職人員的注意,胡慶就是其中一個。胡慶只不過是跑來看一眼義務為士兵們寫家書的人什麽樣子,結果就被人看上了。
此時,遠在西疆的薛蟠身上纏滿繃帶,行動……好吧,因為已經被包紮成了木乃伊,根本是完全無法行動。
胡慶端着藥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床上的人咕隆着全身唯二能動的眼珠子四處亂瞄,一看見他進來,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似乎是确定他沒受什麽傷,才安心的一翻白眼,全身放松下來。
“還能擔心我。看來楚大夫說的沒錯,你的傷也就是看着嚴重,實際上沒有性命之憂。”
把藥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胡慶搬了把椅子,優哉游哉的坐了下來。沒急着給帳子裏唯一的病號喂藥,反而一臉輕松地欣賞起了薛蟠此刻的狼狽樣子。
薛蟠翻個白眼,慶幸楚大夫沒把他的嘴巴也包嚴實了。
“我記得我頭部只有額頭上被劃了一下,怎麽整個頭都被包球了。哼!不用問肯定是你幹的好事!”
對于薛蟠的指控,胡慶笑而不語,一臉純良。薛蟠也不生氣,語氣中反而帶着幾分讨好。
“都是一個鍋裏吃飯的兄弟,不過是調戲你了幾句,用得着這麽記仇嗎?”
一提起自己被薛蟠調戲的事情,胡慶立刻拉長了臉。天知道因為長相問題,早兩年他可是下狠手收拾過不少想占他便宜的兵痞子,之後的新兵都會被老兵提醒不要‘以貌取人’,偏偏這個半路被充軍的傻子沒有腦子,一看他的臉自己就巴巴的跟了上來。多雲的臉色在目光落在薛蟠被包的像個粽子的身體的時候,微微轉晴,端起一旁的藥碗,面帶微笑的把薛蟠扶了起來。
“算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親自喂你喝藥。”
雖然根本就不用你救。
有美人親自喂藥,薛蟠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這藥剛一入口,薛蟠就沒忍住來了個天女散花。
美人美則美矣,奈何心眼兒太小。這藥裏釋放了多少黃連啊!
薛蟠喝藥來了個天女散花,而從植物記憶中看到胡慶的赫連豔華,差點噴出一口鹽汽水!
雖然修為被封印不能使用法術,但是她的修為一直還在啊!雖然只是草木的記憶,但胡慶出現第一眼,赫連豔華就看出來了,這就是個活着的真.狐貍精啊!
紅樓,真是一個奇葩的世界!
之後的事情就像是一場電影。軍營中沒有女人,士兵們旱的久了,兩個男人湊在一起的事情也就不算稀奇了,這種情況下,稍微水嫩一些的男人就成了争奪對象。但是,有一個人例外。軍需兼謀士的胡慶,貌若好女,卻讓戰士們避之唯恐不及。不為其他,這人長得是好看,可是坑起人來更好看啊!不知道有多少對他起了歪心思的愣頭青,如今再見他都繞道走。偏偏,男女通吃的薛蟠在看到人家第一眼,說出了類似後世魯先生名著中阿姓某人的經典名言,然後……沒有然後了,薛蟠之後每次見到美人,第二天他所帶領的小隊都會莫名其妙的被懲罰漿洗整營士兵的衣服。
然後,就是一場夜襲。敵人趁着夜色,突襲了薛蟠他們的軍營。而深夜還在漿洗士兵衣物的薛蟠發現敵襲後,迅速發出示警,然後去英雄救美了。
敵軍原本就是沖着他們的糧草來的,胡慶身為謀士兼軍需,是敵人的重點關注對象。本來胡.真狐貍精.慶可以很輕松的擺平,可是薛蟠來了,然後,胡.真狐貍精.慶為了不暴露,只能當自己是個普通人,而寡不敵衆的薛蟠就悲劇了。
全身上下十來處傷口,還有一處接近心髒,要不是關鍵時刻,護主玉佩發揮功效,薛蟠的小命就真危險了!
腦海中的場景再現結束,薛寶釵咬着嘴唇一臉糾結。薛蟠雖然傷的嚴重,卻沒有性命之憂。胡慶雖然真身是狐貍精,但能待在軍隊裏,明顯是走正路子的妖修,也不用擔心。她也不是法海那樣的衛道士,不反對人妖戀。但!是!這是紅樓的世界,不是聊齋啊,她要怎麽說服薛姨媽将來可能要接受一個狐貍精媳婦?還是個男狐貍精!
被師父拉入腐女行列的赫連豔華從來沒想過薛蟠追求胡慶失敗的可能性。
一邊琢磨着要如何改變薛姨媽的世界觀,薛寶釵提筆給薛蟠寫了回信,表示支持他在西疆奮鬥,順便說了母女兩進京暫住賈家和自己選秀的事情,讓薛蟠安心。最後,思慮再三,終于在末尾又加上了一句:
我覺得有個男嫂子也不錯,哥你這德性就別去禍害人家姑娘了。
第二天吩咐人把信送出去,薛寶釵拉着香菱的手:
“放心,我以後一定幫你找一戶更好的人家。”
羞澀卻不明所以的香菱;“……”
而某天下了戰場就收到家信的薛蟠,歡歡喜喜的把信看到最後以後,先是一陣欣喜,然後一臉疑惑:
“妹妹怎麽知道我和胡慶的事情,我上次寫信說了嗎?”
戰場上生死只在一線,膽子大了線條也粗了薛蟠,疑惑過後就收起了家信,然後屁颠屁颠的找美人謀士去了。不管怎麽樣,有了妹妹的支持,追求美人的底氣就更足了!
不提薛蟠與胡慶的糾纏,薛寶釵選秀的表現突出,因為得了大公主的青眼,一時成了未出閣女子中的典範。而參加過選秀,也是一個标志,一個女子可以出嫁了的标志。被大公主稱贊過,出身不再是問題,有些人立刻坐不住了,就怕眼前的利益分分鐘飛走。
赫連豔華自從給薛蟠回了信,就整天的想着怎麽潛移默化的讓薛姨媽接受自己将來會有個妖精男媳婦的事情。因為不耐煩應付賈寶玉和賈府裏的一幹人等,赫連豔華幹脆對外稱病,卻不想這天賈寶玉借着探病的由頭進了梨香院。
因為天冷,這會兒薛姨媽正拉着香菱幾個在屋子裏做針線,沒有出門。見着賈寶玉來了,趕緊叫人弄了熱茶。
賈寶玉一見着薛寶釵便問道:
“姐姐可大安了?”
薛寶釵這時候正窩在榻上,因為刻意拉開距離,她和賈寶玉其實見着的次數不多。可人家來探病了,薛寶釵即使不喜歡賈寶玉,面子上也要笑臉相迎。只得扯開笑容回答道:
“本就不是什麽大病,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勞你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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