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有誰,如你般愛我 - ☆、英雄救美段落
我們終其一生,最後的歸宿不過是與人告別。
與親人告別,與愛人告別。
最後,與自己告別。
但我們都奢望,這告別,能遲來些。
最後的那幾年,他活成了她。
1.葬禮
送走最後一批來吊唁的賓客,女兒将家門關上。
母親仍站在靈堂前,看着外公的遺像發呆。
“媽媽。”
女兒猶豫了一下,然後問:“外婆會不會怪我們?”
怪我們,沒有照顧好外公。
母親面色凝重,沒有回話。
外婆在很多年前死了。
在那之後,外公一直沒再娶。選擇獨自一人生活。
前幾年,外公也中風了。開始變得神志不清,生活也不能自理。
老實說,變得很麻煩。
為了不幹擾平時的正常工作和她的學習,父母将外公送進了養老院,幾個月去看他一次。
然後,1周前,養老院通知他們,外公已經去了。
是在上廁所的時候。
他坐下去後,再沒起來。
她想,外公走的時候,應該很孤獨吧。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
在整理養老院送回的外公的遺物時,她發現了一本日記。
養老院的護工說,最後的幾天,外公一直抱着這本日記。從外觀上看,這日記有些年頭了。
她翻開扉頁,是用中文寫的,字跡非常秀氣。
她想,這應該是外婆寫的。
外公和外婆相識在一個雨天。
那一年,他是Clare,她是Fable。
原來,無論過多少個百天,他都那麽想念她。
她雖然自小在英國生活,索性媽媽有教過她漢字,因此大致能看懂。
回到房間,她躺到床上,身旁放了一本中英字典。
她抱着日記,開始細細地讀,
“1974.8.25,天氣,陰雨。
我記得,那是開學前的倒數第7天。
那天,是我第一次見他。。。。。。”
一.相遇
他們的相遇,始于一場游戲。
她是獵者,而他是獵兔。
他們初遇時,同是高二。
他跳了一級。她留了一級。
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進市排名第一的K中。優渥的獎學金足以支付他三年的學費。
而她念的是國際學校,那是有錢人的俱樂部。
她住在富人區。他住在窮人區。
原本,他們的人生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印象中的初次見面,是在周末的一個晚上,夏夕拾她家的洋樓裏。
那是她為堂哥夏揚舉辦的歸國派對。
夏揚五官端莊,舉止作風都十分洋派,且口音裏夾雜着濃厚的ABC腔調。
他用中文抱怨道: “真是個糟糕的天氣!”
但其實,那口音是他裝出來的。其實他出國才沒五年,且一直在華人圈裏呆着。
晚上十點整,門鈴被摁響了。
透過監視器,卻看到兩個身穿制服的男人。很顯然,他們是警察。
女傭将警察領進門。在警察的指示下,音樂被暫停了,舞動的人群也停頓了下來。
“誰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一個警察問,
“隔壁投訴你們擾民,半夜發出噪音。”
“半夜?”夏夕拾沖着警察優雅一笑,“可是警察先生,現在才10點鐘啊!”
“那你們也打擾到其他住戶了。不許再開音樂,不許再喧嘩。否則就以違反擾民法對你們進行處罰。”
夏夕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敢問警察先生,是哪位住戶,這麽有法律意識?”她冷着臉問。
“是我報的警。”
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大家齊齊望向聲音的主人。
只聽他繼續說:
“警察先生,據我所知這棟住戶的擾民情況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還請嚴加警告。”
那是夏夕拾第一次見到顧懷。
他身穿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
他那雙純淨的眸子,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仍閃着動人的光芒。
後來她才知道,他是為他妹妹報的警。
他妹妹是夏夕拾新選的“拎包女孩”。
警察走後,有幾個男生憤憤不平,商量着要找人揍他一頓。
“那小子太氣人了!”
“那可不行!我不準你們動他!”
發出警告的是一個叫倪娜的女孩,她是夏夕拾的克星。
倪娜的父親是K市的高官,她本人既漂亮又聰明,當年以全年級前十的優異成績考入深圳最好的K中。
“他可是我們全校排名第一的資優生!他長得既帥氣又十項全能。除了性格酷了點,家庭條件差了點以外,他真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男生!”
倪娜為人外向又大膽,對自己看中的男士總是主動出擊的。
“可惜的是我約過他幾次,都被他婉拒了。”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
夏夕拾忍不住嘲諷她:
“那是因為你太沒有魅力,才追不到男生的。”
倪娜反駁道:“誰說的!是因為我家境太好,顧懷有自卑心理。所以不敢接受我。
我敢保證,換做是你,他肯定連正眼都不會瞧你。優等生是不會喜歡差生的!”倪娜也開始了争鋒相對。
夕拾被她刺激地咬牙切齒,最後在幾個狐朋狗友的慫恿下,竟當衆打賭說,自己可以在三個月內追到顧懷。
三個月。
多麽天真。
如果當時,她稍微對他多了解些,她想,她是絕不會開啓這場幼稚的游戲的。
可惜的是,世上并沒有如果。
二.英雄救美式段落
夏夕拾發誓,這是她頭一次追着男生跑,并且這人還對自己愛答不理的。
這人自然是顧懷,她的目标人物。
原本,為了接近他,夏夕拾想出了一個很老土的借口——補習。
顧懷的妹妹是她的拎包女孩。是靠他妹妹傳的話。
哪知道這家夥竟一口拒絕了。
“為什麽拒絕我?”
穿着小坡跟提着裙擺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夏夕拾氣喘籲籲地問。
這家夥難道不應該很缺錢嗎?她給出的報酬可是比市價高3倍啊!
“沒為什麽,就是不想。你別跟着我了。”
“我就不!”
她一鼓作氣地向前沖,總算與他的步伐齊平。
“你是對有錢人有偏見嗎?
你那麽讨厭有錢人,那你為什麽幫隔壁的小鬼補習?她家的房子可不比我的便宜。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雙重标準麽?”
她擡着頭緊緊盯着他,似乎要找出他臉上的破綻。
顧懷扭頭看她一眼,随後避開。冷淡地說:
“你誤會了。我不讨厭有錢人,我讨厭的是纨绔子弟。”
“你的意思是,我是纨绔子弟?”
他不置可否,眼中劃過一絲輕蔑。
随後又跨大了腳步,将夏夕拾甩在了後頭。
這家夥還真傲啊!
她心想,看來得使出殺手锏了。
她輕哼一聲,接着拐進一個岔巷。
××××××××××××××××××××××××××
顧懷覺得今天的裏巷特別的漫長,仿佛怎麽都走不到盡頭。
快點吧。還要為周末的工作做提前準備呢。
然而,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
背後沒有人跟上。周圍安靜地可怕。
是甩開她了嗎?
還是。。。
突然,一聲劇烈的驚叫聲傳入他的耳內。
他聽得很清楚,是呼叫救命的聲音。
他迅速地往聲音的來源處飛奔而去,是一條窄窄的巷子。
原來不知道從何處跑來幾個飛仔,将夏夕拾團團圍住了。
夏夕拾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般,大聲呼叫道:
“顧懷,快救我啊!”
幾個小混混看到前來的顧懷,用兇狠的眼神瞪着他,警告道:
“小子,別多管閑事。”
顧懷面無表情地将背包放到一旁,不急不緩地朝飛仔們走去。
早已扶着牆壁躲到較遠處的夏夕拾,仍慣性地呼叫救命。
“救。。。。”
然而她的“命”字還沒說出口,他已經三下五除二地将幾個飛仔打趴在地。
她被震驚地目瞪口呆。
繞過地上前仰後翻的飛仔們,她一路小跑來到他面前。
見他竟毫發無傷,她不禁感嘆道:“你好厲害啊。”
他淡定地回答:“我從初二開始,就練習柔道了。”
見識了他的身手,她在心中暗暗慶幸:好在沒聽夏揚的,找人教訓他,這些二流子根本不夠他打的嘛!
他轉身就想走,她立刻想去追。
誰知道他突然喝住她。
“看到了吧,我走的路是很危險的。
你再跟着我,到時候吃虧的是你。”
“可是,我不怕冒險啊。”
她一臉純真地說。
他有些舉足無措。
最後丢下一句:
“我已經救了你。不管先前的過節我們都兩清了。以後別再纏着我。”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餘她一個,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三.穿幫
後巷,幾個飛仔揉着自己的肩頭,忍不住抱怨道:
“這小子下手也太重了吧。”
“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打死我們呢!”
夏夕拾面無表情地将酬金遞給他們。
“你們拿了錢就別廢話。”
原來這幾個飛仔是她雇傭的。
為了引起顧懷的注意,她讓他們扮成流氓調戲自己,讓他有機會英雄救美。
只是沒想到,這英雄救美的速度之快,她還來不及跟他在危難中培養些感情,就匆匆結束了。
都怪這群廢物。實在太不能挨打了。
“夏小姐,少了。”領頭的說。
“什麽少了?”她不耐煩地問。
“我們哥幾個出場的時候,可沒想過會傷這麽重。你好歹也得多賠償些醫藥費。”
夏夕拾無奈地又從錢包裏拿出幾張鈔票。
“按照你們今天的表現,這些錢不應該給你們的。但是本小姐善良,不跟你們見識。識相的拿了錢快滾蛋。”
“知道了,夏小姐。”
不知怎麽的,幾個飛仔的臉上紛紛出現了驚恐的表情。
周圍的空氣也仿佛剎那間凝固了。
夏夕拾順着他們的目光回頭。表情也瞬間僵化了。
她看到了顧懷。
他站在不遠處,手肘上還挂着背包。一臉漠然地睥睨衆生。
夏夕拾有些尴尬。
一個人究竟能倒黴到什麽地步?今天真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時,那幾個被她雇傭的小混混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
邊走還邊不忘敬業地補了幾句:
“如今這世道,打劫還真容易。”
“是啊!不能劫色,好歹也劫到些財。”
她猶豫了一下,接着可憐巴巴地問:
“如果我說,我剛剛是在被打劫,你信不信?”
他自然是不信。
她又辯解道:
“誰叫你總是不理我,我只能用這種方法引起你的注意了。”
他用一種看異類的眼神看她。
“大小姐,我沒空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更沒興趣成為你的消遣。
別在我身上耗費心機了。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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