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財小吃貨 - 第 13 章 讓毒婦得到報應
三日後,小昙乘車離開望月山莊前往豆子的花田。
傅錦淵已正式走馬上任,成了統領大人,天天都得進宮當差,偶而還得巡夜,所以,為了免去來回奔波,他已在京城的立雪園入住,那裏有現成的奴仆丫鬟,他也不缺人伺候。
傅錦淵自是希望她同住,但她想到林嬷嬷還有那些花草草就搖頭了,何況,傅錦淵還告訴她得進宮表演裱花手藝,雖然日期不确定,但因為苓蘭公主插手了,她知道肯定是會去的,所以她正好留在山莊,為這項表演做準備。
原本平穩行駛的馬車突然受到驚吓,車身晃動,她連忙穩住身子,再掀開簾子,“周大……”
她驀地臉色一白,竟見駕駛馬車的周唯摔倒在地,他的雙腳顯然被人劃傷,鮮血淋漓,但他忍着痛楚艱難的爬起身,對着她大喊,“快跳下來!”
她反應過來,正要跳車時,一名黑衣人突然飛身而來,擋住她要躍下的身子,而馬車繼續前行,周唯的身影已成了遠方的一個小點。
馬車繼續疾馳在官道上,接着,一陣急促的雜沓馬蹄聲傳來,小昙揪着簾子,看到從官道兩旁奔來更多黑衣騎士,而其中一匹馬還是雙載,她定眼一看,坐在前方的那人赫然是傅錦淮。
坐他後方的騎士力氣極大,扣着傅錦淮的腰飛掠向馬車,擋下她跳車的黑衣人就接手将他拉入車內,再眨眼間,一名黑衣人已掠到原本雙載的馬背上。
于是,仍然疾馳的馬車內,除了駕馬的黑衣人外只剩小昙與傅錦淮獨處了,她的一顆心随着車子颠簸而上下起伏,但要說怕,她倒不怕,“你想幹什麽?”
他笑得淫穢,“把你變成我的女人,再替我開幾家茶樓賣命賺錢,是不是一舉兩得?”
“大白天作夢,我佩服你!”她将身子抵在對角,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
“外面幾十個都是我的人,你能閃到哪裏去?不過,咱們的第一次,地點欠佳,時間也會倉促點,這當然是怕我那無所不能的大哥得到消息趕來阻止,所以別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先破你的身,日後再慢慢疼你啊。”
他邪笑着要靠近她,她一腳就朝他的臉踹過去,“去死吧你!”
他被踢個正着,臉歪過去,痛得他跌坐軟榻上,“你這丫頭……”
哼,現在用腳,等會兒就用仙法把你揍成豬頭!小昙正想來狠招,外面有人開口道——
“二少爺,有人過來了。”
“快去擋着,別妨礙我辦事。”傅錦淮氣得朝外大吼。
“不成啊,那些人已經策馬飛馳過來……”
話還沒說完,突然簾子被打飛往上,小昙跟傅錦淮就見到車外有兩方人在馬背上厮殺,一方是傅錦淮的黑衣侍衛,另一方,小昙也認出俠幫的朋友們,而沖在最前面的就是面色冷戾的傅錦淵。
小昙正要喊人,一旁的傅錦淮已拿了把利刃抵在她的脖頸,邪笑的對着策馬追來的傅錦淵大叫,“沒想到大哥這麽冷峻的人還是個癡情種,好吧,為了成全我哥難得的情意,只要哥自斷一臂,我就放了這丫頭。”
“不行!”小昙着急的大叫,一指凝注仙力就要彈飛頸上的利刃,卻見傅錦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掠向她,一手射出一塊注了內力的碎銀瞬間打掉傅錦淮手上的利刃,同時,多名黑衣人飛身掠向傅錦淵,俠幫友人也急忙趕來支援。
在小昙怔愣間,她已被傅錦淵單手抱着更往車內縮,因為太多黑衣人執刀刺向他們,傅錦淮吓得貼往另一邊車壁,只見傅錦淵将小昙護在身後,同時以手中的劍應付不時殺進車內的劍與刀……
“可別殺到我啊……”他吞咽口水,聲音發抖。
在俠幫友人與黑衣人厮殺與掩護下,馬車終于停下,傅錦淵一手緊抓着小昙的手将她護在身後,正要飛掠出馬車,一名黑衣人又殺上來,他朝那人刺了一劍,眼角餘光看到馬車內閃過一道刀光,傅錦淵猝然回身,及時的将小昙護到身後,以肉身擋住傅錦淮劃過來的一刀,他墨眸一眯,直接朝他胸口狠踹一腳,就聽傅錦淮痛呼一聲,吐血飛出馬車,“砰”地一聲,摔落地上。
刀光劍影中,兩方戰勢清楚,傅錦淮這方頹然受傷倒地的居多,傅錦淵這方是贏家。
“要不要老子一刀削了他手臂?”一名黑面大耳的江湖人正蹲着,以手上沾血的刀面拍着傅錦淮的臉。
“不……不要……不要,大哥,我求你了……”傅錦淮因先前那一摔,仍在地上躺平,他渾身發抖,染血落淚的臉龐白得泛青,嘴角那抹血跡也特別明顯。
傅錦淵黑眸冷戾,身上也散發一股陰冷。
俠幫友人見傅錦淮那樣,忍不住噱笑,“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小昙滿心滿眼只看到傅錦淵被傅錦淮劃了那刀,他的腰都見血了,“別管他了,你的傷要緊。”
“只是小傷。”傅錦淵面對她時,渾身寒氣頓時化為溫柔春風,他輕聲安撫她,再看着一幫江湖友人,所幸他們身上都沒有大礙,傅錦淮找的這幫人并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是人數多了些,“謝謝各位。”
衆人客氣一番,卻好奇他要怎麽處理傅錦淮這行人?
“把他們的馬匹趕跑,其他的什麽都不做。”
衆人錯愕,連傅錦淮都難以置信的看着面無表情的他,但那些江湖人信服傅錦淵也不是一兩天了,當下就動手将那些馬全拍跑了,傅錦淵帶着車夫和小昙上了馬車,俠幫衆人也策馬跟在馬車旁。
車廂內,傅錦淵靠在軟墊上,小昙的手壓着他受傷的腰部,眼眶盈滿熱淚。
他溫柔拭去她跌落眼眶的淚水,“別哭,只是皮肉傷。”
能不哭嗎?她是仙啊!在重要時刻,竟還得讓他這個凡人來救,像話嗎?
見她不語,他微笑握着她微涼的小手,“守護你是我想做也應該要做的事,讓你受到驚吓我已內疚不已,別哭了,好不好?”
瞧他還溫柔體貼的安撫她,她在心裏暗暗唾棄自己的脆弱,再悶悶的擠出笑臉。
知道她心裏仍自責,他俯身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這傅錦淮既然敢對小昙伸魔爪,他半點都不介意提早扳倒這個不曾入他眼的弟弟。
“将馬車駛到皇宮前,我要找二皇子談點事。”他對着前方的車夫道。
“是。”
傅錦淵再次拉開車簾,讓那些在車旁護送的友人自行散去,但請其中一人到山莊報平安,免得林嬷嬷等人擔心。
小昙不明白原因,傅錦淵才告訴她,這些人正巧到山莊向他報告事情,才步出山莊要離開,卻見到受傷求助的周唯,于是,他們一群人就同他出來救她。
傅錦淮終于可以坐起來了,他呆呆的看着遠遠離去的人馬,雜沓馬蹄濺起漫天沙塵,他雖然面色如土,卻有一種逃過死劫的戚覺,然而,除了受傷的侍衛外,一匹馬也沒有了。
他忍着胸口的痛楚,起身往京城方向走,其他人也跟上,但沒多久,養尊處優慣了的他就不走了,要人去找車或攔車都行。
當傅錦淮終于回到秦廣侯府時,已是幾個時辰後的事。
福儀郡主一見寶貝兒子臉上有幹涸的血,胸口還被重踹一腳,正想問得更仔細點,憋屈氣悶的傅錦淮頓時怒了,“我又渴又餓又受傷,母親怎不是先找大夫來看我,讓人伺候沐浴,備吃的喝的,問東問西的煩不煩?!”
福儀郡主又氣又急,一巴掌就想甩在兒子臉上,但見他一臉血漬,咬咬牙,還是喚了人一一吩咐,等一切都照着他要的辦妥後,又是一個時辰過了。
此時,傅錦淮吃飽喝足沐浴完,喝了一碗黑幽幽又加了蜂蜜的苦藥湯,半坐卧在床上時,才将事件的來龍去脈一股腦兒的向母親招了。
“你瘋了嗎?擄走小昙還想強……”福儀郡主怒不可遏的叫了出來,連她都看出傅錦淵對那丫頭的在乎,她也派人查過了,魏田會消失得無聲無息,就是他起色心動了小昙,而她又不可能為了一個當耳目的奴才去跟他算賬,只能忍下此事,沒想到兒子連這點眼力都沒有,自己撞上去?!
傅錦淮撇撇嘴,“反正我被他踹一腳,他也被我劃了一刀,兒子又沒吃虧。”他說得輕松,但胸口疼死了,剛剛太醫把脈時,他就在心裏詛咒傅錦淵那一刀最好深入骨肉,一命嗚呼,但他知道不可能。
“夫人,夫人,宮裏來了人,要夫人去接旨啊。”
何管事驚慌的聲音及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
屋內,母子臉色同時一變,再對看一眼,福儀郡主忍着不安開口,“你待在這裏。”随即步出房間,走到前廳去接旨。
見到來宣旨的竟然是宮裏的老太監,身後跟着兩名小太監,手上還拿着杖棍,她的心就咯登一下,愈加忐忑,但還是率領一幹奴仆跪下接旨。
面白無須的老太監見人到,開始宣旨,一念完,跪着的一群奴仆在詫異之餘卻不敢有任何表情,而起身的福儀郡主則是心慌意亂的接過聖旨。
“聶公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老太監還是福儀郡主熟悉的人。
“老奴只知道二皇子出宮門一趟,再回來時,就到禦書房跟皇上談了近半個時辰……說到這裏,他掃了眼一室的奴仆丫鬟,卻見福儀郡主根本不在乎他們聽,也是,她可不是好惹的主兒,誰敢把聽到的話拿到外頭嚼舌根?
老太監是個人精,宣旨這等差事,內幕消息給得愈仔細,荷包的銀票就愈厚,所以,他特意打聽了來由才出宮。
這會兒,正娓娓道來傅錦淵這個新上任的統領大人大義滅親,搜羅到弟弟勾結官吏貪墨外放印子錢的事,鐵般的實證已讓二皇子送到皇上面前。
另外,又将傅錦淮擄他山莊丫鬟欲行奸污一事也一并報告,其中,還有傅錦淮以丫鬟生死威脅統領大人削其一臂才願放人的事,當時苓蘭公主也在,将那丫鬟的事說了不少,是個身份卑微卻難掩光華才氣的丫頭,統領大人甚為看重,皇上聽完後震怒非常,聖旨才下得這麽快。
“皇上原本只削了二公子的職,命他在家思過,皇上特別提及是給老祿王面子,誰知苓蘭公主說了些罪罰太輕等話,玩笑的說她也要削掉二皇子的右肩,反正沒有斷就沒事兒,皇上臉色一變,又多責罰杖刑五十,是故,老奴得執完刑回宮,還請郡主別怪罪老奴。”
福儀郡主臉色氣得煞白,卻不得不叫人去将屋裏的兒子拖出來,她揪着一顆心,看着不明所以的兒子被按在地上,一杖一杖的就往他身上招呼。
傅錦淮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接着着求饒,再來是罵他娘沒用,護不了他,罵罵咧咧的滿口粗話,最後痛得只剩下虛弱的呻吟。
其實老太監已給兩個小太監眼神暗示,所以杖刑力道大減,但傅錦淮細皮嫩肉,五十杖下去,還是讓他皮開肉綻、哭腫了眼被擡回房裏,大夫就在屋裏等着他。
執完刑,福儀郡主給身後仍跪着的盧嬷嬷一個眼神,老嬷嬷明白的在備妥的荷包內又塞了好幾張銀票,困難的站起身交給老太監。
老太監滿意的拿了鼓鼓的素面荷包,帶着兩個小太監走了。
除了盧嬷嬷外,其他奴仆仍跪了一地,因為當家主母動也不動,盧嬷嬷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下一瞬,“那賤婦生的畜生竟敢動我兒子!”她瘋魔似的歇斯底裏大叫,一把将桌上的東西連同聖旨都掃落地,乒乒乓乓瓷器碎裂一地。
盧嬷嬷及跪了一地的奴才身子陡地一顫,頭垂得更低,即使有人被飛濺的瓷片劃傷也沒人敢動。
福儀郡主将廳堂弄得一片狼藉,才頹然坐下,仿佛也在此時才看到那一堆跪着顫抖的奴才,她眼內冒火,咬牙切齒的怒吼,“滾,全給我滾!”
奴仆們頭也沒敢擡,急急的矮着身子退出廳堂,就連最親近的盧嬷嬷也不敢留。
四周一片死寂,她氣喘籲籲,沸騰怨恨的心在平息下來後理性也回來了,傅錦淵沒有動她,是放印子錢的事只有查到錦淮?
不可能,他已拿到罪證,她又如何能置身事外?他還想做什麽?她臉色倏地發白,心裏湧起一股危機感,傅錦淵已經回到朝堂,錦淮不夠出色是事實,而今又只能賦閑在家,長久下去,皇上改換世子也不意外……
她突然頭痛加劇,眼前一黑,她昏厥過去。
寧靜夜色,望月山莊也籠罩在一片柔柔月光下。
傅錦淵在沐浴後,包紮完傷口,甫用完?膳,蕭寰就過來了。
兩人進到書房談了一個時辰,而後蕭寰又見小昙,看她一切安好,笑說可以去跟苓蘭覆命,也就離開了,但傅錦淵仍留在書房,不久後,周景浩及幾名幫衆也過來了。
就在離書房不遠處,小昙站在傅錦淵的屋裏,眼巴巴的看向屋外燈火通明的書房,他們怎麽還沒說完話?
她無聊的看着傅錦淵低調又不失奢華的房間,看着一進屋就能看到的黑檀木桌椅及櫃子,轉過身,再走到将房間一分為二的竹簾,一手撩開竹簾,往裏走,她坐在床榻上,拍拍床,真是的,雖然大夫說傅錦淵的傷不嚴重,但還是休息吧。
她本想再走出去,但想想又不好,他們有要事商談,她也沒什麽大事……
時間流逝,她等着等着,最後趴在桌上睡着了。
待傅錦淵進屋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小心的将她抱到床上,動作輕柔的将被褥覆蓋在她身上,聽到她平緩悠長的呼吸聲,聞着她身上熟悉的淡淡花香,他忍不住也上了床,低頭攫取她的粉唇,原想淺嘗即止,卻愈吻愈深。
小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下意遲的回應他的吻,他低聲淺笑,離開她的唇,她眼神終于定焦,在意識到自己跟他同躺一張床,他的傷……
“你的傷……”她倏地瞪大眼,急着要離開他的懷抱,他卻将她的腰扣得緊緊。
他深邃的眼眸含笑看她,“小傷,一點也不妨礙我偷香,卻是把你吵醒了。”
她回視那雙飽含深情的雙眸,瞋瞪一眼,“真不安分。”
“是你太可口。”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她柔順回應,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她,伸手輕撫她滑膩的臉頰,兩相依偎的說起傅錦淮的事,到他被皇上削了官職,杖刑五十在家思過,如此便放下,也是老祿王這座靠山太硬。
“老祿王做人不算太差,只是過于寵溺福儀郡主,但近些日子似乎也疏離了些,倒是福儀郡主心狠手辣,睚眦必報,現下傅錦淮當衆被杖刑,得卧床一個月,她也氣病了,宮中喚了太醫到侯府,暫時應該沒有力氣鬧騰。”他頓了一下,“不過,為了不讓此次的危險再度發生,我會派暗衛保護你。”
小昙靜靜聽着他低啞的聲音在靜谧的房內回蕩着,直到他說完,她才凝睇着他,“你跟福儀郡主正式翻臉了?”
“無妨,我們原就是相看兩相厭,過去她為了面子還會遮掩着些,現在只不過是擺到明面上,”他眼眸微冷,“但我父親快回來了,她還得好好算計如何讓父親厭惡我,讓世子之位不會變動。”
“她又要算計?”她都想呻吟了,有完沒完?良心就找不回來嗎?!
聽出她語調的擔心與萬般無奈,他揉揉她的頭發,“別擔心,我安插了耳目,這一次,她不會有機會算計我。”
聞言,她倒安心了些。
“睡吧。”他輕聲道。
她一愣,“就這樣睡?”她都不知她睡姿好不不好?他腰上有傷,還抱着她……
“還是你想做些事?”他淺笑輕吻,溫熱的唇貼在她耳垂喃喃低語。
她覺得熱呼呼的氣息拂來,他的手順勢從她的腰身往上,有往她柔軟渾圓前進的趨勢……
她粉臉爆紅,心跳得極快,急急抓住他的手,“沒有,什麽也不做,睡覺了。”
她狠瞪他一眼,兩人躺在一起就不太好了,他還想滾床單。
她原以為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倒很快入睡,作夢也笑了。
倒是傅錦淵擁着她,深沉黑眸落在窗外的夜色中,晦暗不明。
深秋時分,望月山莊周圍的連綿群山也換了更多紅黃青綠的顏色,但在沁涼山風吹落一地打轉的枯葉時才見蕭瑟。
寧靜中傳來一陣馬蹄聲,漸行漸近,山莊大門前,一個粉紅身影早在引頸等候,在見到高坐在黑色駿馬上的紫色身影,粉臉綻出一抹愉快的笑意,下一刻,她腰間陡地一緊,整個人被抱上馬背,男人調轉馬頭又轉往來時路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小昙擡頭看着傅錦淵。
“待會兒就知道了。”他笑着低頭啄了下他日思夜想的紅唇,策馬疾奔。
他腰傷一好,就變得極忙,近半個月都沒有回山莊。
那時候,小昙才知道羽林軍也有分職,有的守宮闱,有的是貼身護衛皇帝,乃禦前行走,而羽林軍大多來自勳貴子弟及軍中優秀兵士,要進去也得經過侍衛營特訓及層層考試,不過傅錦淵早就在羽林軍當過差,所以這次回鍋,大多數人是服他的,同侪間相處愉快。
只不過,二皇子不放手這個超級幕僚,在他休息時仍會把人叫去讨論事情,才讓傅錦淵連回莊子的時間都沒有。
但看來他忙碌的事好像還有其他,例如她的房事?
傅錦淵策馬進城,左轉右拐的還越過豆子的花田老屋,又前行沒多久,眼前就是一座小巧的宅第,大門上方有匾額寫着“曦園”。
他抱着她飛身下了馬背,兩人擡頭看着那匾額,原本關閉的大門突然打開,豆子跟兩個弟妹笑眯眯的跑出來。
“小昙姊姊,我們成鄰居了。”
“大哥哥說,你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來這裏住。”
“你們兩個,先讓大少爺跟小昙姊進去啊。”豆子都不好意思了,弟妹興高采烈對着兩人又叫又笑的。
小昙詫異的看看笑容可掬的傅錦淵,卻見他含笑看着豆子,“逛一遍了?”
豆子用力點點頭,再看着小昙,“我帶弟妹先回去,待小昙姊搬進來後,我們再過來。”
弟妹倆乖巧點頭,豐潤的小臉上都是笑容。
小昙回以一笑,但她真的還沒搞清楚這個驚喜,在豆子一行人揮手離開後,她已被傅錦淵擁着進入院落。
兩人進到廳堂,已有一幹奴仆恭敬的候着,傅錦淵向她介紹其中的管事,又留下兩名丫鬟。
小昙在聽到這兩個約莫十四、五歲,幹幹淨淨的丫頭是專門伺候她的,不禁目瞪口呆,“可我才是丫鬟。”
傅錦淵微微一笑,讓所有人都退下後,才握着她的手,“不是,日後,你是傅家茶樓的半個主子,你的身契我撕了,也在官府注銷了奴籍,從此,你是自由人……”他繼續說着他給她買了這一座小巧精致的宅子,地點離傳香茶樓也不遠,之後的時間他只會更忙,她在城裏,他要見她也方便。
至于林嬷嬷,她說她已習慣莊子的生活,或許偶而來小住,接着,他再交給她一只古樸的雕花梨木盒,她打開後,錯愕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先拿出上方的房契,就見厚厚的一疊銀票及她的私章,“我在富通銀莊也為你存了一筆款,日後,你能拿私章在全國都有分號的富通銀莊自由存取。”
她咬着下唇看着房契等物,再擡頭看着表情認真的他,想說些什麽,卻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事事為她着想,可是,她真能永遠的擁有他嗎?
不,他們之間不會有永遠,所以,她只能活在當下,努力的讓他幸福快樂。
他看着她眼泛淚光,以為她太感動,握着她的手,“我帶你去參觀宅子。”
這座宅第雅致而奢華,他帶着她四處轉了轉,一直來到她的寝卧,他讓裏外伺候的下人都退出去。
她眨眨眼,看着這間布置得美輪美奂的卧房,珠簾垂落,家飾用品都見昂貴,就連床上的刺繡枕頭都極為精致,這張床……
他站在她身後,将她帶入懷裏,下颚抵在她肩上,看着這張也讓他想入非非的床榻,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令他心旌搖曳,身上欲火幾乎快燎原,卻是溫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親吻柔嫩的唇瓣,兩人氣息漸喘,呼吸交融,他的手忍不住撫着她傲人的胸脯,她難受低吟,他愛撫的動作愈見火熱。
若不是他自制力夠強,她已經是他的人了,他緊抱着她,“我真怕我忍不住……”
“那便不要忍。”她對他情意深濃,不想去想那些天上人間,仙人凡人,她只要他快樂,所以,她不在乎婚前與他行周公之禮,也怕自己待不到那時候。
“不行,我要給你一個最美好的洞房花燭夜。”即使她那雙氤氲着迷霧的美眸仍狂撩着他難以止息的欲火,他還是拒絕了。
有些事尚未處理,父親也未回京,他願意守着最後一道防線。
“在不久的未來,我一定會來這裏迎娶你,”見她要說話,他笑着捂住她的唇,“我知道你怕自己的身份無法匹配,即使我不在乎,但我也不想讓你忐忑的成為我的妻,我與二皇子已商議好,他會安排一個足以與我婚配的身份給你,不讓外界對你有太多是非言語。”
他不否認把她的身份擡高,為的就是他們的将來,他不是看不起她的身份,而是不要因此事阻礙兩人的未來,尤其在父親那一關,“這一點,你能理解的,是不?”
她點點頭,沒有糾結,她從不想将兩人珍貴的相處時光留給那些她解決不了的問題上,時間就停該留在美好的事物上,她知道他跟她最終都會留有遺憾。
想到這裏,她主動吻上他的唇。
他卻不敢狂野回應,不曾情動欲望便不在,一旦動了心動了情,就想完完全全的占有她,那是一撩即起的強烈渴望,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一吻結束,她望着他臉上那抹攝人心魂的深情笑容,她這花仙的心髒也跳得亂七八糟。
他将她擁在懷裏,心裏泛着說不出的甜蜜,人生有她相伴,夫複何求?但床上是不能再待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他擁着她下床,步出房間,想到另一件事,“你後天要進宮,我要當差,恐怕不能陪你了。”
“苓蘭會照顧我,你不必擔心。”她明眸晶亮。
“我父親快回京了,”他突兀的道,見她一愣,他停下腳步,再次她擁入懷裏,“福儀郡主想了些陰招,讓父親對我不喜,卻不知我已全數掌握,這一次,我會讓她陰溝裏翻船,那些陰招連見天日的機會都沒有。”
小昙回抱着他,知道福儀郡主是他心裏永遠的陰影,這次他肯定是要結束這一切糾葛了。
“放心,我會把你護得好好的,也會把自己顧得好好的,因為,我還要與你執手一生。”他深情說着。
她阖上雙眸,依戀地靠在他懷裏,聽着他的心跳,如果可以,她也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天空無雲的一日,飛檐高牆的皇宮大門,蕭苓蘭笑眯眯的迎進小昙,兩人搭了小轎進宮,蕭苓蘭特意命宮人将簾幕卷起,讓小昙得以舒服的看着肅穆皇宮裏的金碧輝煌、雕梁畫棟、亭臺樓閣及回廊花徑,還有處處可見的季節花卉,其中,多名宮娥穿梭其間,見到轎內的公主皆低頭屈膝行禮,小昙倒是直勾勾的看着人,眼睛不忘四處瞧。
轎子一路經過重重拱門扛進靜妃的宮殿。
蕭苓蘭、小昙下了轎,在一行宮人的随侍下進入大殿,苓蘭舉手示意後面的宮人停住,她牽着小昙就往後殿去。
美輪美奂的殿內坐了一名貴氣的婦人,約三十多歲,膚色雖然帶了點蒼白,但難掩她的豐姿綽約及天生氣質,這便是靜妃。
“母妃,這就是我一直提,提到你耳朵快要長繭的小昙。”蕭苓蘭笑眯眯的拉着小昙到母妃跟前,像只快樂的鳥兒為雙方介紹起來。
靜妃驚豔的看着貌如天仙的小昙,沒想到一個廚娘氣度竟如此不凡,一襲粉嫩繡荷裙裝,襯出她的身材?纖合度,更難得的是她無半點卑微,眸光澄淨,好一個水靈的美人兒。
靜妃是愈看愈喜愛,親昵的拍拍她的小手,這一碰觸,柔柔軟軟的觸感,竟與自己這日日保養的玉手不相上下。
一問之下才發現俏丫頭很有才,自制的護膚花膏也是強項,女人們談及保養可是三天三夜聊不完,但蕭苓蘭是個吃貨,連忙打岔話題,讓母妃想起找小昙是幹什麽來的。
于是,一行人就到後方院子,在宮女及老宮蛾的引導下,走到一個備有食材的小廚房,一旁長桌上放置的材料也是提早備好的,包括制作裱花蛋糕所需的調制花的材料、擠花袋、花釘等工具。
于是,古代版的型女大主廚開播。
曾經是學徒的蕭苓蘭幫忙打下手,再加兩個禦膳房的小廚子,小昙系上圍裙、頭巾,姿态優雅的忙碌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衆人都像着魔似的,看着小昙那雙魔幻雙手做出一朵朵幾可亂真的各式花朵,一樣樣無法形容的創意糕點。
小昙還将三層甜點架及西洋茶具都帶來,食材色調的搭配缤紛,除了招牌的糖霜花、食用花、馬卡龍,還做了幾款水果凍,腌漬梅幹佐薄餅、酥炸蝦仁球丸、煙熏鴨肉佐醬汁米香等等,可以說是鹹點及甜點兼具,加之一個最多三口的份量,讓人看得就食指大動、垂涎三尺。
不過,完成這些點心,一行人就先回到花廳,那些完成品還得等宮女們拿銀針一一驗過,才能送到她們面前。
蕭苓蘭嘟囔着真麻煩,等了又等,才見宮女們捧着一道道鑲銀雕漆托盤,送上剛剛所做的美食,又在小昙的巧手下,一一放上三層點心架,搭配豆子的逗趣小盆栽,小公仔還舉了個小旗子,上方寫着,“吃我,吃我。”
見狀,靜妃等人都忍俊不住的莞爾一笑。
接着,在苓蘭的率先動口下,每人愉快的品嘗自己的一份餐點,每一口皆是色香味俱全,再佐以搭配的花茶,口口都是滿足。
靜妃用餐儀态優美,但胃口極小,看着自己竟在不知不覺吃完八成的點心,忍不住笑看着也坐在一旁的小昙,“你的手藝真好,本宮一向沒什麽胃口,這會兒竟用了這麽多。”
“不是我厲害,而是皇宮裏的膳食太多為講求精致而失了食材原味,娘娘身子欠安,味覺已經很不好,又多是藥膳,就算是我這健康少女也吞不下去啊。”吃遍大江南北的她是将心比心。
“噗……”靜妃忍不住笑出來,“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實誠,本宮甚是喜歡,要不,小昙每幾日便過來為本宮備上一餐,可好?”
“當然好,娘娘人好,長得美,我來見美人,還有賞賜可拿,怎麽說都是占了便宜的。”她銷皮的說着。
“好好好……”靜妃笑意盈盈。
稍後,蕭寰來看母妃,他一身紫紅繡金袍服,頭戴玉冠,身形挺拔,俊雅非凡,一看殿內和樂融融的景象,便笑說:“母妃看來很開心。”
一旁的老嬷嬷笑着說,“老奴可好久沒見娘娘這麽開心,吃得又多呢。”
“那全是小昙的功勞。”靜妃笑說。
蕭寰看着上前行禮的小昙,微微一笑,“謝謝你。”
她倒是大方承認,“美食讓人心悅,但也是殿下、公主跟娘娘肯賞臉給機會。”
“好在你還有說到我,不然我就不依了。”蕭苓蘭開玩笑的睨她一眼。
靜妃跟蕭寰都忍不住的笑出來,也紛紛贊美小昙的确很招人疼,沒想到小昙很可愛的拚命點頭,一副她真的不介意她們繼續贊美她。
蕭寰覺得她的反應極有趣,大多數人會謙虛或不好意思,她卻不然,因此看着她的雙眼熠熠亮。
“小昙早已心有所屬,二皇兄可千萬別湊熱鬧。”苓蘭馬上低聲提醒。
“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責任,只是她真是個讓人喜歡的姑娘。”他也低聲承認,但心裏很清楚,跟傅錦淵搶女人是引火燒身的蠢事。
傍?時分,皇宮大門前,蕭苓蘭依依不舍的要送走小昙,就見某人英俊挺拔的高坐在馬背上,策馬趨近。
小昙看到傅錦淵,眼睛立即一亮,他穿着鐵甲黑衣,俊眉朗目,一身沉穩銳氣,但在見到她時,眸中溫柔盡現。
他翻身下了馬背,看向蕭苓蘭,就見她笑眯眯的調侃,“這麽擔心啊?當值的人還跑來這裏,怕她被欺侮?”
他僅笑了笑,闊步走到小昙面前,“一切都好?”
“很好。”她擡頭看他,微微一笑。
兩人四目深情脈脈的對視,完美的演繹你眼中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你的戲碼。
“喂,你們太過分了,刺激我嗎?”蕭苓蘭雖然這麽說,還是超級羨慕兩人的。
“不敢。公主,二殿下有事找我,小昙就麻煩你了。”他笑笑的看着她,再溫柔的看着小昙,将馬匹交給守宮門的人,迳自往二殿下的宮殿走去。
“統領大人看你的眼神跟看其他人完全不同,如果我的夫婿也對我這樣,我一定高興死了!對了,找一天你陪我到花神廟前求愛情好不好?”蕭苓蘭突然握着小昙的手道。
小昙尴尬一笑,“不用吧。”
“要!我以前不信什麽愛情的,但看到你跟傅大少爺這眉目傳情,我嫉妒了,我也想要,求你嘛。”她雙手合十的拜托。
小昙也只能點頭,這讓蕭苓蘭可開心了,順道送她出宮門,一聽傅錦淵送她宅子,她又順道送她回曦園,順道參觀她未來的新家,最後順道送她回山莊,這一趟可順道逃過不少學規矩的課。
傅錦淵來到二殿下的和澤殿,蕭寰已遣退服侍宮人,兩人面對面坐着,桌上放了一些書信及卷宗。
“你要我幫你查的事都查到了,連人也抓起來,口供都在裏面。”
傅錦淵一一拿起來看,那些曾斷掉的線索都讓蕭寰查了出來。
蕭寰派宮中的暗衛就那些線索順藤摸瓜,逮到幾個與當年福儀郡主身邊的盧嬷嬷有來往的老宮人,不過,他們大多數都被滅口了,只有一人因為毀容才躲過死劫,也是透過她才能查出更多事證。
“這些足以讓福儀郡主認罪了,我真是沒想到她如此心很手辣,她手上沾染的人命那麽多,還有你,若非命大,被暗殺數次沒死,你我可沒機會成為摯友。”蕭寰真心的道
“她不畏懼殺人,只要能保住魏錦淮的世子之位及仕途,她不介意再殺人。”傅錦淵眼中出現一抹戾色。
“可惜她沒機會了。”蕭寰想起來就痛快。
他跟傅錦淵安插在秦廣侯府的耳目都傳來消息,那毒婦打算再次污蔑傅錦淵的名聲,她要派人擄走小昙,讓她成為傅錦淮的妾,而傅錦淵定會前去阻止,屆時,她會制造沖突,更會安排讓他失手打死上前勸阻的幾個妾室,甚至是幾個孫子,反正傅錦淮的小妾中有好幾個懷孕的,至于究竟是不是傅錦淵失手殺的,那一點都不重要,只要死幾個人就夠了。
屆時,傅錦淵怒發沖冠為紅顏,大開殺戒,成了劊子手,閑言碎語一出,流言蜚語也會愈傳愈烈,這些流言只要入了傅良的耳朵便行,因侯府下人都畏懼她,誰敢不順着她的話說?屆時,傅錦淵是百口莫辯。
想到這裏,蕭寰都忍不住打了一陣哆嗦,“真是最毒婦人心……你要如何先發制人?”
“先下手為強。”他深幽黑眸劃過一道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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