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套路有點深 - 第 2 章節
大晚上的公主怕是染了風寒,喝點酒暖一暖吧。”
楚璃剛從上官烨手中逃出,現在還心有餘悸,也沒曾多想,接下阿年的酒猛灌了兩口,“溫和醇厚,齒有餘香,好酒。”
阿年聽後樂了,“您喜歡就好。”
前一句誇完酒好喝,楚璃發現這酒壺好像有點眼熟……
暗香藝坊的混亂驚動了兵馬司及各署衙,官兵早把藝坊護得水洩不通,城中搜捕刺客的消息鋪天蓋地。
楚璃微服出宮又從藝坊失蹤的事不曾聲張,由上官烨親自帶領的一批侍衛緊急尋找。
被刺穿的疼痛還在提醒着上官烨城中河發生的事,歷歷在目,那是他多年來最大的恥辱,此時的他一改往日平和,換得滿面陰郁。
他受傷的手只粗粗包紮,兇器仍固執地在手中緊攥。
當務之急是找到公主,說來奇怪,即便當時秩序散亂,也不至于有人帶走楚璃而無人察覺,要不是被人擄走,那就是她擅自離開藝坊,她要做什麽?
這些不是重點,眼下只要她平安就好。
腳步發虛眼光發直,楚璃停在一家緊閉的商鋪門前,緊抓門上的銅環撐着不适的身體,斜月下一臉痛苦的她,像一匹茫然無措的孤狼。
上官烨帶給她品嘗的猴兒釀果然有問題。
阿年照顧楚璃十年從沒出過差池,見楚璃異樣他又急又怕,急上前扶住了她:“公主,奴才送您回宮吧。”
“來不及了。”楚璃切齒低吼,像在做極大的忍耐,那股熱流不停地向她下腹湧去,片刻折騰都倍覺難熬。
上官烨那個混蛋,居然用這種下三濫手段來害她!
她一把推開阿年,煩躁無比:“你個太監又幫不了我,滾開!”
“奴才什麽事都能做的,奴才……”阿年向來心思通透,咀嚼楚璃的話後突然明白,可還不等他下一步反應,又被楚璃抓住領襟拖了回去。
“我難受地很,太監……勉強用用再說。”她雙頰充血脹紅,原本琉璃般純澈的眸子充滿情欲和瘋狂。
一向忠心耿耿的阿年身子抖如篩糠,他太監了近二十年,莫非今晚要被自家公主毀去名節!
“來人,救駕啊……”
阿年算得上俊美少年,又和楚璃常年朝夕相處,楚璃曾想過,如果他是真男人,沒準早收進石榴裙下做了暗寵,這時她毒發地厲害,總不能活生生把自已憋死,随便找人睡還不如睡了阿年,熟人下手方便,又是自家奴才,還用不着事後殺人滅口。
楚璃剛按倒逆來順受的阿年,忽聽街上有人大喊:“什麽人”!”
好興致被人生生打斷,楚璃霎時雙眼猩紅,帶着邪惡殺氣,直勾勾地看向來人。
一隊侍衛被她的眼神吓得頓住。
在楚璃眼裏,這隊侍衛已沒有敵友之分,不管他們是誰的人,此刻他們只剩一種身份:男人。
她挑唇一笑,那絲邪惡不可名狀,讓侍衛們望而卻步。
一名侍衛隊長認出楚璃,驚訝道:“是公主!”侍衛們聽後即刻跪成兩列,俯身不敢再看。
上官烨坐在馬背上,當然看到了楚璃,他下馬奔去,将楚璃從阿年身上拉開,從她的通紅的眼睛、發绀的唇色上一眼認出她中了三生散。
這種特殊的藥上官家獨有。
他沒時間去阻止攀上他肩膀、向他俊容露出頑舌的楚璃,怒問阿年:“發生什麽事了?”
阿年顫顫地伏在地上,只好如實回道:“公主她,喝了您帶去藝坊的猴兒釀。”
在酒裏加三生散,始作擁者的心思不言而喻,會下這一手的,怕只有父親上官北了。
“你們聽着,”上官烨面無表情地吩咐:“剛才的事,不準洩露一個字。”
侍衛們提心吊膽地領命,阿年還跪在楚璃身旁不願離去:上官烨打公主的主意怎麽辦?
上官烨忽視阿年的存在,直接越過他抱起楚璃,楚璃本能地環住男人的脖子,低喃着沒人聽清的話。
“上官太傅,我們一道送公主回宮吧。”阿年懇求道。
“想明天就消失,只管多嘴。”上官烨冷冷看去,不需要多餘的話,沒有人敢再造次。
侍衛們拖走阿年,大街瞬間進入短暫的清淨,只有遠處搜尋刺客的響動時而傳來。
“上官烨,你輕薄我。”楚璃的手停在他健碩的胸前,享受着男人獨特的剛毅之美,嘴角笑容更顯得她滿面春風,“與你相處七年,沒想到我拿你當老師,你卻想着睡我。想必這是你一直以來的心思吧,不然你不會一直妨礙我豢養面首,今晚算是你賺了,我還是個處子。”她五味雜陳,哀涼心境溢于言表,說着便笑出了聲來,“你上官烨生性風流不羁,想必侍候女人很有一套。”
004:刺客是她
“公主言重了,臣從未對你有非分之想。”上官烨雙唇抿成一條線,徑直将她放上馬背,“如果臣想睡公主,也不會等到今天才動手,再說臣想睡你,根本不需要下藥。”
他飛身上馬。
楚璃擡頭瞧去,一眸一笑風情萬種:“我堂堂一國公主,你想睡就睡?太傅這話有大不敬之嫌啊。”
“公主勾引微臣,又何嘗合乎禮數呢?”上官烨峻容凝定,眼中一片風平浪靜。在酒裏投放三生散只不過是父親急功近利,藝坊遇刺以及那個傷了他的女人,才是他最該操心的事。
楚璃五髒六腑都焚得厲害,美男當前讓人更加難忍,她泛着粉紅的手時不時在上官烨身上抓握,渴求着男人的陽剛能解她痛苦,哪怕飲鸩止渴。
今晚她刺殺上官烨失敗,下一次不知要捱到哪天了,而她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差,如果不能除掉上官家,那等待她的就是上官家的殺意。
她一次次用養男寵的把戲試探上官烨,每次都被他以各種手段瓦解,看來上官烨對她确實還有自已的一些打算。
如果必須依附上官烨才能全身,那她不介意壓上尊貴的身子,反正對一個公主來說,睡誰不是睡……當然她現在的理智已經喪失大半,哪還有心情去分析利弊,獸性催使她只想把眼前的英俊男人一舉拿下。
她倒坐馬背,近近凝視上官烨出衆的眉目,笑得陰沉:“你要什麽禮數,我是攝政公主,我就是禮數。”
“公主……”
她一口吻上他軟糯的唇,把他的話截得一幹二淨。
上官烨美目瞠起,不可思議地看着楚璃,為自保伸手推去,沒想到楚璃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上她纖細的腰肢。
少女驚心的身材曲線與奇異的觸感讓他心頭一動,身上的火就這麽被她輕易點燃,跨下棕馬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心情,自發放慢了速度,遠處喧嚣也不再。
他迎合她的吻,攬在蠻腰上的手不自禁移動,不安份地解開她腹前絲帶,肖想着将她一舉攻克。
卻在這時,一條人影從街口一閃!
機敏的上官烨立刻警覺,一把抄起楚璃将她從頭頂翻過,護在身後,同時拔出挂在馬鞍上的龍泉劍。
“太傅!”那只人影主動現身,跪向馬前,“是屬下。”
他二十來歲,長得敦厚踏實,是上官烨随身武從衛顯,當時刺客行刺,上官烨命他在楚璃身邊保護。
“太傅請容屬下解釋,當時有異常情況,屬下一時失策,弄丢了公主。”
“說。”上官烨惜字如金。
衛顯顧了楚璃一眼,眼中隐去一抹惶然,“容回府後,屬下再向您禀告。”
上官烨不經意地側目回望。
“太傅大人,”楚璃藥勁上來,理智早被侵蝕怠盡,只知抱着上官烨的腰毫無底線地親昵,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擇日不如撞日,今後做我的榻上賓,如何?”
今晚遇刺的事确實奇怪,上官烨少年即入官場,多年浸淫養成的敏感加上衛顯的欲言又止、楚璃從藝坊的擅自離去,讓他把暗香藝坊遇刺的事引到了楚璃身上。
他仍然聲色不動,相反,嘴角還掀起一道讓人捉摸不清的笑弧,“公主醉了,夜深了,微臣送你去敝府休息。”
巍峨太傅府,被私衛暗衛保護地水潑難入。
楚璃在上官烨的安排下住進烏蘭院,對她的懷疑使上官烨打消了趁虛而入的打算,回府後就給她喂了解藥,她一路熱情主動馬上姿勢變換萬千,不重樣地撩撥上官烨,想和上官烨做人倫事,大概是體力耗損太多,挨床不久就睡下了。
太傅府大廳,怡人的熏香緩緩溢出,暗色系的陳置掩不去上官家百年世家的奢華與歷史厚重感。
上官烨懶洋洋地坐在狐貍皮裝飾的榻上,墨色眸子深暗,危險地瞌起。
兩名刺客反綁雙手,在衛顯的押解下走上大廳,他們是在藝坊行刺時,被上官烨打成重傷才束手就擒。
衛顯上前禀明:“當時太傅命屬下保護公主,原本屬下的視線一直在公主身上,卻偶然發現,公主竟然要對這兩名受傷的刺客動手。”
上官烨眼皮一跳。
“但屬下又不能當面阻攔公主,就借了個由頭護住刺客,在屬下分心保護刺客的時候,公主溜出了藝坊。”衛顯接着說,“當時藝坊裏龍蛇混雜,屬下跟丢了公主,又怕刺客被滅口,權宜下暫留藝坊保護。”
“你想說,這些刺客是公主安排,用來行刺本官的?”上官烨假裝無心,把桌上一杯冷下的紫筍茶捏在手裏,“你們兩位,可有意見?”
兩名刺客面面相觑,他們聽過上官烨的名頭,上官家把控朝政數年,連公主都是他手裏的玩物,上官烨和楚璃誰不能得罪,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
“是是,是公主讓我們做的。”
“求太傅饒命啊……”
兩人先後發聲,不用動刑威迫,張口出賣了主人。
上官烨漫不經心地呡下一口茶,“本官是公主老師,與她相處七年之久,平時她對本官言聽計從,又怎麽會殺本官?”他悠然神情轉瞬冰冷,眼中透出露骨的肅殺氣息:“你們行刺大臣在前,離間君臣在後,該死。”
不用等上官烨下令,衛顯早看出他動了殺心,他的話剛落地,兩名刺客還沒來及做最後掙紮,衛顯的刀已經接連從這兩人的脖子上抹了過去,刀落,人死。
上官烨滿意地繼續喝茶,“今晚的事保密,本官不想聽見有人妄議不該議的話題。”
衛顯磕頭:“屬下遵命。”
不管真相,不要公道,藝坊行刺事件,以及城中河中傷他的那個女人,今晚起都将成為衆人心裏的一個謎。
他得去烏蘭院一趟,看看那個沒良心的女人睡得可還香沉。
005:難啃的硬骨頭
服下解藥後楚璃只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大事在心哪還有睡意,她總覺得事情已失去掌控。
本來計劃是,她借着在江南挑選美男的契機,讓林禦史帶六人進京,當然林禦史并不知道那六人其實是她秘衛中的人,她算定上官烨會阻止她招男寵進宮,必然截道,然後這六人就能得到近身上官烨的時機,到時施行刺殺計劃。只要上官烨死,她不在乎犧牲幾名屬下,再說林禦史其實是上官烨的人。
如此一來,就算事情失敗,也會引起上官烨一脈的內部猜疑,這種局面對她有益。
六人被劫,安排進藝坊,好在還算順利,接到消息說有新人進駐藝坊時,她也猜到了一二,她“不慎”掉落的杯子,是動手的信號。
令她震驚的是,這六人手段粗糙,不堪一擊!
她沒找到機會滅口,幹脆離開藝坊去追上官烨,想在他猝不及防時殺了他,就算失敗她還有後路。
但當她在白荷亭,親眼看見行刺失敗的刺客因懼怕懲罰而逃跑時,她才明白那支秘衛,早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樣。
楚璃嘆口氣,揉揉發脹的腦門。
以後的路沒準更不好走,如果她不是公主該有多好,仗着一副傾城傾國的臉,攀附一個權傾天下的奸臣也不是難事……楚璃剛在想朝廷中的哪位奸臣比較好攀,室外馬靴聲篤篤,由遠及近。
“公主睡不着麽?”
楚璃笑說:“我很少在外過夜,之前又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我再心大,一時也平複不了。”
“國公府你常去,當臣的宅子是老宅就好,來了這裏,盡可安心。”上官烨當作沒事發生,神情裏一絲芥蒂也沒,“臣小時候在國公府長大,那時你常跟先皇一道去府上,後來你熟了,自已帶內侍便去了,你還說過,都快當國公府是自家了。”
提起小時候,回憶都變成了唏噓。
楚璃是先皇最小的女兒,有多受寵不必多說,上官家作為陳國依重的世家,自少不了沐浴聖恩,常來常往。确切來說,她和上官烨認識已超十年,但自她十歲坐上攝政公主寶座後才和上官烨行走密集。
她和上官烨走得越密,上官烨在這國度身上打下的印記越深,上官家越難割舍,她越想要他的命,并屠他九族。
思緒在心頭悄然滑過,楚璃有意揭過兒時,“太傅,跟我攀情分攀得挺娴熟啊,難道不準備給我一個交代了麽?”
“公主說的是猴兒釀的事吧,”上官烨站在楚璃床前,垂首斂目的神态很是君子,透着股子清雅貴氣,“臣查問過了,還是讓始作傭者親口跟你說說更好。”
“始作傭者?不正是閣下麽。”楚璃撩撩長發,不知該用哪種表情來應對他的無恥,無奈下露出苦笑。
“讓他進來吧。”上官烨聲音略揚,話過後,有人走過一面六扇屏風,悶着頭撲在楚璃床前。
“公主,您殺了奴才吧!”
“阿年?”
阿年一連磕了三個響頭,淚流滿面地告罪:“奴才一時糊塗,奴才覺得太傅平時對公主盡心盡力,想着公主正愁找不着合适的男子,于是自作主張在猴兒釀裏下了藥,想撮合公主與太傅,奴才該死,不敢請求公主原諒,請公主賜死奴才吧!”
楚璃一動不動地盯着阿年,靜靜地聽完最後一字。她丁點也不氣阿年,唯有一股使她膽戰的孤涼,悄悄從心間漫了上來。
視線從不停磕頭的阿年身上移去,落在了氣定神閑的上官烨臉上。
上官烨象征性地向她微微欠身。
撐在床單上的手不禁然抓緊,再松開時她面帶笑容:“太傅厲害,我正愁怎麽把下藥的人揪出來,你這邊都幫我解決完了,不愧是我的老師,事事不要我操心呢。”
“公主過獎,臣份所應當。”
楚璃呵呵一笑,“阿年只是見我長年單身,怕我寂寞才起了歪心思,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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