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一假 - 第一章(已修)
A市,某小鎮
一改往日的晴空萬裏,點點雨絲飄拂而下,薄霧飄蕩。直到傍晚,小鎮突然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不絕于耳。
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神色惶急,忽而,一抹缥缈的淺影從小道盡頭逆光而來,明滅的燈火似乎格外眷念她,顯得影影綽綽,樹影婆娑掩映在頭頂。蓮步輕移,仿佛漫步在雲端一般,身影聘婷,蓮步自信,款款而來,似乎正在和那位哀泣的神交談着。似乎過了很久又好像僅僅只是一會兒,一抹幽綠猝不及防地撞入眼底。
一襲翠綠镂空無袖長裙,青蔥般的修長手指握着一個包包,撐在頭上,懷裏緊緊護着什麽東西。看似勉強能遮得住頭頂。卻不顯得狼狽。在與樹影、燈火、愁雨的互動中,調皮的雨滴在微濕的發梢緩緩打着轉,留念的不肯離去。整張小臉掩映在枝桠和霧雨朦胧中,勾勒出優雅精致的弧度。讓人不禁想要走進探尋,但又怕驚擾這份美好,唐突了佳人。只能駐足遠望。淡雅的姿态悠然從容,幽冷空靈,盛放如蓮的身影給這纏綿的雨夜帶來了些許清涼。
洛傾在一家咖啡廳前站着躲雨。細碎的雨滴飄散在靜谧的氛圍中,擠進一絲微涼。
“小姑娘,這把傘就送給你吧,大娘我多帶了一把,你看你渾身都濕透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嗓音在洛傾耳畔響起。
“謝謝你了,大娘,您住哪兒?改天我讓人給您送過去吧。”正在查看文件袋的洛傾驀然擡頭,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撐着傘站在洛傾身前。看着她暴露在雨滴中拿着傘的手,洛傾感激的伸手接過。要不是今天車子在西街出了故障,而她也還有一單生意必須要跟人談,也不至于冒着傾盆大雨。
“哎哎,不用了,大娘我家傘多着呢。”婦人笑眯眯的看着洛傾,眼神帶着一絲戲谑。
戲谑?洛傾疑惑,以她幾十歲“高齡”的閱歷判斷,洛傾敢斷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擡手看了看表,微微皺眉,時間不多了,洛傾向大娘點頭致意,就想要擡步離開。
“小姑娘啊,你男朋友長得真俊啊,雖然不言茍笑,但是心思細膩,你要是不抓緊啊,當心被別人給騙跑喽,他還是很擔心你的,給我雙倍的價格讓我給你送傘過來,你看,這大雨天的,在雨裏折騰着就該感冒了,你還是…………”看洛傾要走,婦人伸手拉住洛傾,看着洛傾疑惑的眼神,婦人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勸着(?)洛傾。
不茍言笑?男朋友?送傘?洛傾一怔,一下子便反應過來,眼前bababa不停說着的大娘說的人是誰。心裏的複雜還來不及溢出,就被打斷了。
“小姑娘,他啊,剛才還在那邊,應該還沒走。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婦人看洛傾震驚心疼(?)的模樣,趕緊停下了念叨,着急地指着方向。
洛傾轉頭一看,煙雨蒙蒙中,一個撐着傘站在道路兩旁的男人正緊緊地看着她。朦胧的霧氣柔和了冰刃般男人的輪廓。本就俊美清雅的面孔被襯托得愈發高貴,身姿筆挺的站着,愈發的風神俊朗。
“謝謝大娘。”洛傾看了一眼,急忙收回視線。拿着傘匆匆地走進對面的一家茶社。并沒有往婦人指着的方向趕過去。
“這麽漂亮一小姑娘,怪不得那小夥子緊張,真是配。”想到剛才的俊美男人,大娘心裏一陣腹诽,要是大娘我再年輕個十多歲,絕對去追他。長得又俊,還會疼人。婦人遺憾的呢喃着走遠了。
“這是誰啊?”等回過神來卻已經不見佳人的某路人A疑惑的問問旁邊的同窗B(真的是同窗,同一個窗戶看風景(^_^) )。咖啡廳內坐着的人都看到了剛才的場景,奈何內部隔音效果太好,只聽到“刷刷”的雨神和細雨撫摸枝葉留下的“嗒嗒”。
“…………喔,她是A市市中心Narcissus咖啡店的老板,我以前在Narcissus喝咖啡的時候見過她,她好像姓洛,我聽人叫她洛老板,來這兒應該是來旅游的。”若有所思的路人B回憶道。
“旅游?”
“嗯,我幾乎每天都看到她帶着相機。”
“他說的沒錯,我也看到她一直在到處閑逛閑拍,這麽漂亮一小姑娘,所以映象比較深刻。”路人C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憨憨的笑着。
“我跟你說,我家是本地開攝影店的,有次我看到她在我家店裏洗了一些照片,可真夠震撼人心的。而且我哥是個新晉攝影師,他說這個風格和國際上最受歡迎的QL很像,還一臉激動地問我這是誰照的。對了,關于這個QL,我可要好好地給你們科普一下babanababa………………”
路人D也不甘寂寞地加入了大本營,一臉激動地“演講”着。
這幾人七嘴八舌的争相說着,周圍的人聽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押一口手裏的咖啡。而談論的主角,卻早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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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店裏,洛傾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在經理的帶領下步履優雅地走進一個隔間。
“賀先生,晚上好。十分抱歉,路上有事耽擱了。讓A市排名前三的賀總裁等,真是洛傾的不是。”洛傾禮貌地微笑着致歉。舉手投足間從容盡顯。
“洛老板客氣了,賀某也是剛剛才到,我這前腳剛進,你這後腳就踏進來了。再說,誰不知道洛老板,不,洛總裁的和頤集團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裏快速崛起啊,如今風頭都快直逼A市三大家族了。今天賀某有幸得見神秘的和頤總裁,實在是榮幸之至啊。”賀郁爽朗地笑着,毫不在意。四十多歲的年紀,依然俊朗豪邁。
“賀先生說笑了,洛傾還需要向你們幾位多學習學習呢。”優雅地落座,談笑自若地你來我往着。謙虛從容的姿态讓人好感頓生。
…………
…………
“那麽,洛總裁,合作愉快。”賀郁眼裏滿是贊賞,不禁提出了下次相約的邀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啊,了不得,要是孜楦……罷了,暗暗嘆了一口氣。
“合作愉快。”洛傾放下筆,合上文件,站起身來,握手。微笑着應承到。
走出茶社大門,看着幾人的車子漸漸被霧氣隔離開來。洛傾看了一眼手裏的文件袋,嘴角愉悅地勾起,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接了幾滴雨水。清涼的觸感,帶着溫潤。
薄霧籠罩下的小鎮愈發神秘幽暗,微雨朦胧、塵煙翻滾。洛傾心血來潮地想要四處走走。剛撐開雨傘,一擡眼,洛傾就看到了撐着傘站在道路兩旁的男人。刀削斧刻般的面容,清雅衿貴的氣質,身姿筆挺的站着,似一副隽永的畫像。持久彌香,亘古悠遠。
直到洛傾站到了男人面前,男人仍舊是一瞬不眨的看着她,朦胧記憶中狂肆偏執的眼眸此刻被煙霧缭繞,變得模糊不清。
“柯少爺什麽時候做起了好人好事要是讓世人知道吳家家主這麽心善,豈不是要笑掉大牙。”挑釁的話不自覺地從口中突出,字正腔圓,聲聲清晰。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洛傾有些複雜。剛才的沖動早已平複,曾經的排斥恐懼早已被莫名的情緒占據。
任誰一覺醒來(作者:你确定是?) 腦子裏莫名多出了十幾年的記憶,還幾乎都是和自己避之不及的人在一起“溫馨”相處的畫面。莫名其妙的被絕對預告了人生,換誰誰都會不爽,驕傲如洛傾,怎麽可能接受如此荒謬絕倫的事情。更何況……
“…………”男人沒有接話。只是走進洛傾,把她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小心翼翼,一絲不茍。一如“記憶中”的細膩執着。洛傾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忘記推開男人。
“吃飯了嗎?”男人沒有理會洛傾的挑釁,面無表情的問着懷裏呆呆愣愣的女孩。他正暗自高興女孩自從那件事後終于再次主動和他說話了,十年了啊,整整十年!他怎麽會忍心怪罪女孩的出言不遜呢。看着女孩微微濕潤的發,男人下意識的護住她。
在男人呵護的動作之下洛傾感覺莫名溫暖,冰雪般的男人體溫奇異的滾燙。
悶騷?洛傾猛然間想到這個詞語,氣質如冰?內心如火?擡頭看到男人的下巴,下巴?洛傾猛然回過神,伸手就要推開男人,卻被男人緊緊抱進懷裏。
“柯沂禾,你幹什麽?快放開我!”洛傾憤怒地瞪着男人,這個男人永遠都那麽自我強勢,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洛傾越想越氣,奮力的掙紮着。男人,不,柯沂禾身為吳家家主的優勢此刻就彰顯了出來。
“我先送你回家”柯沂禾移開視線,不去看洛傾,一邊說着就要把洛傾抱進一旁等着的車裏。
“我不回去,誰讓你替我做主的,柯沂禾,你還是那麽讨厭。”洛傾氣急敗壞地話語脫口而出。
“…………不然一會兒要感冒。”依舊冷清的聲音,不容一絲拒絕。洛傾卻似乎聽出了一絲受傷和無奈。正要仔細辨別,卻被強勢的抱着進入一旁等着的車裏。
“拿着。”看着柯沂禾遞過來的水杯,洛傾別扭地別過頭不理他。她所認為的強勢自我都是為了她着想,她卻出言傷他,而她的剛才行為也似乎有點像無理取鬧。但是洛傾卻拉不下面子去服軟,兩人就這麽僵着。
在柯沂禾強勢如冰的眼神下,洛傾沒有丢掉手裏散發着熱氣的杯子,裹着柯沂禾無視她的掙紮圍過來的毯子。洛傾有些走神,而柯沂禾的手正在她發間溫柔地穿梭着。
“你…………”你有病吧,不滿疑惑的話語卻被柯沂禾看過來滿足柔和的眼眸掐滅了。沉靜陰郁的眼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勾人了?洛傾疑惑。微挑的鳳眼說不出的妖異蠱惑,柔和的面容、淩厲冰冷的氣質帶着惑人的暧昧。洛傾目瞪口呆地看着冰山變身妖孽。
“嗯?”
“…………”洛傾非常沒有骨氣地咽了咽口水,聽到聲音,一擡頭,撞進了滿是笑意的淺灰色眸子。平時總是泛着紅光沉郁的眼眸此刻容納了萬千星輝,辰星閃爍,灼人眼球。
“呵呵(^_^)”柯沂禾忍不住笑出了聲。眼裏心裏滿是愉悅。
聽到嘲笑(?)的笑聲,洛傾趕緊掩飾了一下,擡頭不屑地瞪了一眼笑出聲的某人,揚起下巴高傲的轉過頭。
一路的無言。洛傾捧着保溫杯嘗試着喝了一口,清清涼涼的口感,滑入腹中變得溫熱,一如眼前這個男人。洛傾的心莫名地沉了沉。柯沂禾輕輕擦拭着女孩柔順絲滑的黑發,眼睑下的深情一覽無餘,淺灰的眼底帶着壓抑的肆虐欣喜,只為了女孩的首次順從。手心的動作帶着珍視。
“不是要去吃飯嗎?”看着洛傾呆愣的可愛(?)表情,柯沂禾心情愉悅地做着少有的解釋。
“…………誰說我要去吃飯了?”洛傾煩躁地話語脫口而出,掩飾着剛才的莫名情緒。柯沂禾永遠都是那麽讨人厭,永遠!
“那你陪我吃吧。”強勢不容辯駁的清涼嗓音,性感非常。洛傾卻厭惡的微微皺眉,又有點松了口氣的感覺。
“誰要……”陪你啊,洛傾理直氣壯的一擡頭,就看見眼前戲谑的眼和微微帶笑的眉,腦袋瞬間卡殼了。眼睛不受控制地直勾勾的盯着某人,心裏在抓狂,身體卻一動不動。真是無恥,洛傾恨得牙癢癢。竟然使用美人計。
清冷磁性的笑聲從耳畔傳來,洛傾色厲內荏地瞪了柯沂禾一眼,懊惱地轉過頭不理會卑鄙無恥的某人。仔細研究着這家餐廳門口的裝潢,嗯……這家餐廳的裝潢不錯,很是複古精致。洛傾內心: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有什麽可看的,真是沒出息(抓狂)。
看着女孩靈動的眉眼,柯沂禾的神情愈發柔和,透着寵溺。他很喜歡女孩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樣子,就像在和他撒嬌一樣,透着親近,而不是以前的冷漠疏離。
和記是這個小鎮的一家老字號,而且別無分號,僅此一家。“記憶中”現在小鎮還沒有被開發成度假村,就洛傾“記憶中”和柯沂禾一起來這家店的時候已經是會員制,走的是高端路線了。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洛傾仔細打量着這家餐廳,她很滿意,正好可以調研一下,是的,洛傾洛老板也是做這服務一行的。“就在和記吧。”
洛傾選在了和記,柯沂禾當然沒意見,果斷決定就這家了。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剛剛進門,站門口的服務員就躬身問好。
柯沂禾帶着洛傾徑直往裏面走,在站門口的服務員愣住了,剛想跑過去攔住的時候,服務員就聽見自己經理的聲音。
“柯少,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好些日子沒到見您了。老板昨天才剛提起過您呢。”經理蔡琪剛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柯沂禾,連忙的跑過來。不說後面的柯家,單說這位少爺自己,現在在商界那也是能叱咤風雲的人物。
(PS:柯沂禾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吳邪,吳家家主,柯沂禾是對外的名字。很少人知道吳邪。)
柯沂禾面無表情的冷着一張臉,倒是一旁作高冷狀的洛傾心中吐槽:經理你這麽谄媚真的好嗎?雖然她知道經理相對其他人來說已經很矜持了,但是她就是看不順眼別人對柯沂禾的阿谀奉承。在她看來就是狗仗人勢,哼╭(╯^╰)╮。(不自覺傲嬌了的某人)
“剛從S市過來。”柯沂禾今天心情好,難得開口回答了蔡經理每次的日常寒暄。
蔡琪受寵若驚的聽着柯沂禾的回答。他早就注意到了柯少和這位少女之前的互動。少女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氣質優雅高貴,神情淡漠清雅,一看就不是一般世家能培養出來的。“要是總裁知道您今天帶女朋友過來,他說什麽也會晚一天回去的。”蔡琪不要命笑眯眯地的繼續說着。
洛傾還沒來得及憤怒,你眼瞎啊。柯沂禾就很愉悅回答了。
“嗯”贊賞地掃了蔡琪一眼,這個人,很不錯。完全無視了一旁氣憤的洛傾,洛傾只能冷冷地看着蔡琪。
蔡琪僵硬的微笑着,果然,能和柯少在一起的人就是不簡單,這氣勢。蔡琪完整地接收到了柯沂禾的贊賞,心裏的小人喜滋滋地比了一個Y。
這時候柯沂禾的心情就和國民好男友(作者:不要臉!柯沂禾:(斜着眼似笑非笑)嗯?作者:(谄媚狀)對,您說得都對。內心:T_T)一樣,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的人他的女孩有多麽優秀!
“還有包間嗎?”
“有有,您常去的包間現在沒人。”
“好,就去那兒吧。”
“哎,兩位請上樓。”
剛剛想攔着柯沂禾出示會員卡的服務生現在心還在顫,這是多大的身份才可以刷臉啊!差點兒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蔡琪帶着柯沂禾幾個人上樓,親自給點完菜才下去。
“好,兩位請稍等,菜馬上就上來。”
蔡琪下去後雖然菜沒有能立刻上,但是陸陸續續地上了水果點心和飲品,倒是一點兒也不冷場。
“吃什麽。”柯沂禾心情愉悅地問着洛傾,冷清的聲音性感異常。
“你看着點。”洛傾不參與,氣都吃飽了還吃什麽飯。
“嗯。”柯沂禾看着點的話,必然是按照洛傾的口味點,他閉着眼睛都能說出洛傾的口味。
等菜被端上來之後,洛傾一看菜色,眼神有點發緊:“都是你愛吃的?”
柯沂禾吃東西其實很挑剔,但是看着洛傾的眼神,他點頭說:“嗯。”
洛傾臉色怪異地吃了一口,不确定地問:“真的?”
柯沂禾看着洛傾,眼神有些了疑惑,難道洛傾已經變了口味,他試探地問:“不好吃嗎?”
洛傾說:“也不是。”
看着洛傾糾結掙紮的眼神,柯沂禾頓時明了了,低下頭掩飾了翹起的唇角。
兩人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了,因為晚上洛傾還要回去,柯沂禾想待也待不了,把洛傾送回家後就走了,留給洛傾一個雖然面無表情實則委屈(?)的眼神。
洛傾站在樓下看着柯沂禾轉身,突然覺得背影有點兒凄涼。還沒腦補完就看見柯沂禾轉身對着自己露出一個扭曲的笑。(柯沂禾:(冷冷地看了作者一眼)那是溫柔,溫柔!) 洛傾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心裏一動,嘴裏不受控制地吐出讓她片刻後悔青腸子的話。“你留下來吧”洛傾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聲音,一臉崩潰,僵硬地立在原地。
轉身的柯沂禾聽到女孩的話,急忙轉過頭,花了一秒鐘解析了女孩的話後,迫不及待地道:“好。”
“我們進去吧,這裏風大。”如果在洛傾說出這句話之前,他還能克制自己轉身離開,但是在洛傾開口之後,柯沂禾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洛傾不搭話,後悔的表情太明顯。
柯沂禾裝做沒看到女孩崩潰的表情,走過去攬着一臉僵硬的女孩走上樓。
走進房間,柯沂禾把女孩放進柔軟的沙發,開始在房間裏參觀起來。轉了一圈,只能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洛傾回國神來就看到柯沂禾一副大爺樣地在屬于她的領地裏四處掃射。洛傾頓時怒了,馬上進入戰鬥狀态。嘴角微勾,挺腰收腹,極具氣勢。“我這屋子實在不怎麽樣,柯少可能習慣不了。”所以,你可以GUN了。
“這個房間很好,很舒服。”我很習慣。柯沂禾确實很喜歡房間裏溫暖的格局,更何況一想到可以和女孩共處一室,他就感到欣喜若狂。更何況這裏比起他參加家族試煉任務時住的地方好太多了。
“我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好吧。”洛傾咬牙切齒地繼續微笑。
“嗯,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确實不安全。”所以我應該在這裏保護你啊,柯沂禾一臉正經地點了點頭。
“柯少放心,我是柔道紅帶。”洛傾笑眯眯地威脅到。
“現在不見光的東西那麽多,你怎麽預防得了?”本來是借口留下來,但是說着說着柯沂禾就覺得洛傾一個人住實在是太危險了,柯沂禾微微皺着眉。
“柯沂禾!”洛傾氣死了,這人怎麽軟硬不吃。
“洛洛,我不是在強迫你,只是讓你選擇。要麽老實在我身邊待着,要麽從這個危險的地方搬出去,你自己選一個。”柯沂禾說。當然,搬在哪裏也是他說了算,嗯……他覺得他家就不錯。
“……”再次面對這樣逼迫,洛傾的心髒一陣陣縮緊,她發現自己還是沒法逃開柯沂禾的怪圈,還是落入了這個天羅地網。那些掙紮和糾結,根本就是徒勞。
如果她今晚不趕過去就好了,柯沂禾根本沒打算見她。
洛傾突然讨厭起了那個“記憶中”的自己,恨死了那個人給她帶來的困境。
看着洛傾郁郁的眼神,柯沂禾心疼了,但是他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讓步。
“你留下來吧。”洛傾說,走進房間,洛傾頹然地在沙發上坐下。說完這句話,洛傾在心裏唾棄自己,為了這樣那樣的理由,她竟然向柯沂禾妥協了。
愛亦難別亦難忘記太難
回憶總在夜裏放肆糾纏
在這深夜裏輾轉難眠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愛難斷愁難斷恨了不斷
前塵往事如雲煙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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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傾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燈。一束亮白的燈光傾瀉而下,映襯着一張清麗絕塵的臉,鮮紅的唇瓣,高挺的鼻梁,瓷白般的肌膚,因接觸刺目的強光而閉上的眼眸緩緩睜開,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好似容納萬千星辰,眼底的煙波浩渺讓人移不開眼,不禁感嘆,真是一雙充滿魅力的眼睛。
徑直走進浴室,閑散地享受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之後,才慢騰騰的走了出來,頭上随意搭了一條毛巾,慢條斯理地擦着走向米色柔軟的沙發。
柔軟舒适的觸感讓人沉迷,牽引着人的情思,洛傾也沒有抵抗,随意識而動,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由毛巾順着發絲掉落在地,反正有空調,沒事,這是洛傾最後的思緒。
“哈喽~我是LASA,快點接電話啦,快點接電話………快點給老娘接電話!”(噗,作者純屬惡搞,表介意~)洛傾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翻找手機。咦?我怎麽在床上?洛傾歪頭想了想,本就混亂的思緒更加裹成一團,算了,不想了。完全忘記了某人的存在。(你們覺得呢?當然是我無所不能的主角兒^V^)
“喂?LASA。”睡意朦胧的聲音,普通人聽到骨頭都要酥了。
“洛傾!你昨天死哪兒去了?竟然敢不接老娘電話!”………可惜LASA不是普通人。
“怎麽了,LASA,出了什麽事嗎?”醞釀許久的美夢再次被打斷了,洛傾也沒了再睡的念頭。LASA,中文名:安宜清,名字清淡秀氣,奈何脾氣火爆。她是洛傾初到A市時認識的。
“洛傾,你個死女人,我為你做牛做馬,唯你馬首是瞻,你竟然敢抛棄我去和野男人厮混,嗚嗚嗚嗚…………太沒天理了,我告訴你,你別想要我遺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想把我累死,然後Narcissus就歸你了,我鄭重的告訴你…………”激動的聲音變得哀怨低泣,絮絮叨叨的說着,然後又變得激昂。洛傾悠閑的刷着牙,念念叨叨的某人被無視了個徹底。
“…………洛傾!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咬牙切齒的聲音隔着屏幕傳過來,還帶着一絲殺氣。可惜被洛傾軟綿綿的小手一揮,沒了。
“當然,我剛在刷牙呢LASA。”正在泡着咖啡的某人,面不改色的瞎掰。動作優雅細致,攪拌、加入些許牛奶、放糖……不一會兒,濃濃的咖啡香飄在整個客廳裏。
純咖啡的話是絕對的苦澀,咖啡可以用來提神,沒事的時候喝喝也是一種情調,不過咖啡喝多了畢竟傷身,洛傾本身不喜歡喝純咖啡,但是咖啡的味道卻很誘人。
“那你說,你對得起我嗎?”痛心疾首般的語氣,就差沒再洛傾面前捂着心口了。
“LASA,首先,做牛做馬的是服務員,其次,馬首是瞻的是服務員對你,再者,我可沒抛棄你,我這不是假期嘛,你當初也同意了,最後,我對死人的東西沒興趣。”洛傾發言完畢,不管對面的人是什麽心情。悠哉悠哉的坐在沙發上,眯着眼享受着咖啡的苦甜交織。微苦的絲滑纏繞在在舌尖。
“洛傾,你能耐了啊,是誰當初要死要活的?要不是老娘好心拯救你,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洛傾了。”果不其然,被氣得跳腳的某人,不要臉的開始揭別人的傷疤。
“LASA,當初要死要活的人是你,我當時只是有些糾結而已,而且,貌似是我救了你吧。你的記憶力可不行了呢。”難道是更年期到了?洛傾繼續火上澆油,不怕死的撩撥着。淡淡的嗓音能把人氣死。
“死丫頭,你丫的更年期才到了,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去哪兒厮混去了?”LASA,不,安宜清冷靜下來追問。
“……咳咳咳…咳咳…LASA你說什麽呢?”洛傾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心虛地問着好友。
“你跟我裝是吧?我告訴你,昨晚是一個男人接的電話!你不告訴我也行,我馬上就到你家了,不說了,一會見。”不等洛傾說話,霸氣地挂了電話。
“怎麽了?”冷清磁性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一絲慵懶,莫名性感。
“………柯沂禾?!!!”洛傾倏然想起來,驚叫道。
“怎麽了?”似笑非笑的語氣,有些欠扁,不,是非常欠揍!洛傾恨得牙癢癢。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了。
“你……。”還未說出口的話被門鈴截斷。
“叮叮叮~叮叮叮~”洛傾來不及做些什麽(吳邪:(冷眼)有時間你想做什麽?金屋藏嬌?洛傾:怪我嘴賤T_T。)門就已經被柯沂禾打開了。
“哈喽~帥哥,我叫LASA。”安宜清爽朗地打着招呼。
“你好,歡迎,我是柯沂禾。”柯沂禾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樣子。
“喲~帥哥,挺上道的嘛。”安宜清沖柯沂禾眨眨眼,打趣道。
路過柯沂禾身邊時悄悄說了一句“幹得漂亮!”然後如無其事地往洛傾撲過去。
柯沂禾正想一把拉住洛傾,就見洛傾利落地往旁邊一閃,躲過安宜清的熊抱。
安宜清一臉撲在沙發上,懵逼了一會兒,連忙坐起來,故作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散發着濃濃怨氣。
洛傾無視了安宜清哀怨的眼,在她的對面坐下,她其實更想坐在最邊緣的地方,但是轉念一想,不能打擊得太過了不是?不然免費勞動力沒有了(攤手)。
看着洛傾落座,安宜清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小傾傾~”趣味地拖長了尾音,眼裏的興味毫不遮掩。往洛傾旁邊的柯沂禾身上晃了一圈又回到洛傾身上,惡狠狠(?)地盯着她。
幸好兩人剛才的對話洛傾沒有聽見。
“柯沂禾,安宜清。”洛傾懶懶地介紹着,喝了一口柯沂禾端過來的東西,茶?洛傾微微皺眉,默默地伸着爪子把被子推得遠遠的。
“喔~帥哥,請問你和我家的小傾傾是什麽關系呀?”安宜清一臉認真地發揮着不懂就問的精神。無辜的眸子眨巴眨巴。
“你說呢?”雖然想說戀人,但是他還要繼續在這裏常住呢。再說女孩羞惱的神情只能自己看。不過,這個女孩兒很有趣,但是,洛洛是他家的!
“好吧,我問一句,你答一句。這總行了吧?”安宜清雀雀欲試,一臉興奮。
“我說……”洛傾聽不下去了,急于打斷。但是兩人和她顯然不在同一個頻道。
“你昨晚是在這兒睡的?”
“嗯。”安宜清眼神發亮。
“你們認識多少年了?”
“十四年。”安宜清一臉奸情滿滿地審視着兩人,興奮地繼續問着。
…………
“你們………”兩人轉過頭來看了洛傾一眼,洛傾……洛傾說不下去了。
…………
“我……”
“你們這是準備同居嗎?”安宜清一臉蕩漾(?)地看着柯沂禾,自動屏蔽了“她家”小傾傾的話。
“這個……”柯沂禾任然不緊不慢的語調。可惜沒有機會說完。
“你們夠了!(重音)”洛傾氣得頭頂冒煙,雙頰緋紅。(作者:你确定是氣的?洛傾:(一個刀眼)滾!作者:…一臉怕怕地爬走了。)
兩人一臉無辜地轉頭看着洛傾。滿臉狀态之外的模樣。安宜清疑惑地看着洛傾,“你怎麽了?小傾傾?”
話說這是聊嗨了嗎?什麽都忘記了?洛傾簡直要氣死了。瞪着無辜的安宜清咬牙切齒。
安宜清堅持不懈地作死,“小傾傾我跟你說,你找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太贊了,剛才你也聽到了吧?你看他比你媽還要了解你耶,你要是放過這個絕世好男人,還不如放開讓我來。”看着洛傾飛過來的刀眼,安宜清趕緊改口,都這樣了還嘴硬?安宜清暗自腹诽。“哈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我可沒你這個氣魄可以駕馭這麽個冰山總攻,呸呸呸,氣勢卓絕,傾世絕倫的優質絕版男人。”安宜清斬釘截鐵地說道,一臉正氣地看着洛傾。
洛傾表面一臉淡然地看着安宜清耍寶,但是心裏防線已經幾乎崩潰至盡,敵人一入侵,就絕無翻身之地。
她從未了解過柯沂禾,即使是“記憶中”的另一個她。但是自己卻已經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柯沂禾的面前。好的壞的,陽光的陰暗的,不堪的閃耀的。一切的一切,這些說明了什麽?洛傾再明白不過。
要不是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是自己的好友,洛傾都要懷疑這是柯沂禾請過來的說客了。洛傾一臉郁悶,你究竟是誰的好友啊。
安宜清:我當然是你們共同的好盆友(重音加奸笑)啊。
安宜清厚臉皮地蹭了午飯才走,出門之前還死拉着洛傾往角落裏鑽,洛傾一臉無語,聽完之後就只剩下尴尬了,眼睜睜地看着好友一臉奸笑地溜走。“小傾傾,我已經幫你鑒定過了,絕對是絕版啊絕版,這身材這氣質這氣勢,還會做飯啊啊啊啊啊(一臉崇拜),你一定要盡快拿下他,看他對你情深不悔的樣子,你忍心嗎?(外表:嚴肅狀,內心:(一臉蕩漾)撲倒他撲倒他。),所以,你加油(握拳)。”不帶走一片雲彩地揮揮衣袖走了。
叽叽喳喳的某人走了,客廳裏一片寂靜,柯沂禾早就在兩人鬼鬼祟祟地交流的時候收拾好了客廳的東西,此時正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時不時押一口茶。
洛傾正要趁某人不至于偷偷地溜進房間,可惜很快就被打破了。“洛洛。”懷着僥幸心理的洛某人內流滿面地故作淡定地轉過身,對着柯沂禾。姿态淡定優雅,嘴角上揚45度。
“有什麽事嗎?”眼裏帶着祈求。
無視了女孩眼裏的哀怨,想要把女孩拽出蝸牛狀态。“洛洛,我們認識了十四年,我也愛了你十四年。”不是喜歡,是愛。喜歡只是淡淡的欣賞,愛是濃濃的在乎,遠勝于自己的一種在乎,喜怒哀樂都會随之受到影響。你若難過,我更心傷。沒有你的世界一切都會褪色,不在你的身邊我連情緒也不會有,我的喜怒哀樂是為你而存在的。
“……”洛傾無言地沉默着。
看着強勢如柯沂禾,此時極力掩飾着哀切表情的他,洛傾覺得心很疼。針紮般的疼。但卻不知道為什麽?
她不能想象沒有柯沂禾的日子,她一直以來淡漠優雅的完美面具每次到他面前都會全然破裂。這是為什麽?她從未想過,即使心裏再厭惡他,但是任然每次一見到他就會忍不住出言挑釁,難道僅僅只是厭惡嗎?而不是為了看那從來都面無表情的面孔只在她面前才挂上無奈的表情嗎?即使是十年前那次驚吓,也不是真的恐懼他,從小的情誼她怎麽會一不知道他的本性呢?只不過是無意間知道了他的危險處境,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弱點罷了,這麽完美的人,不應該有示弱的一天。她一直如此堅信着。
但是,今天,她猛然發現,讓他示弱的從來就只有自己,難道她真的錯了?強大如他,怎麽會容忍自己身處劣勢呢?…………原來,從來錯的,只有她嗎?洛傾有些恍惚,有些好笑,也有些欣喜。
看着在沙發上看起來強大如斯實則坐立難安的某人,洛傾覺得有些心酸。慢慢走進柯沂禾,洛傾咧着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不加掩飾的笑容。
“洛洛?”柯沂禾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坐在他腿上的洛傾。
“我們……我們在一起吧。”洛傾啞然失笑,其實……也不是很難嘛。
柯沂禾有些不敢相信地直直看着眼前溫溫軟軟女孩,她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卻讓他從來完美的大腦有些發懵。
他承認他今天是故意的,他從她軟化的态度看到了絲絲希望,不似以前的疏離漠然,他傾心守護的女孩真的開始理解他靠近他,怎麽能不讓他欣喜若狂呢。原本不抱希望的告白,僅僅只是希望女孩能正視自己的存在,在有事情的時候能夠第一個想到自己而已,沒想到…………
看着露出傻笑的男人,洛傾有些嫌棄,現在還可以退貨嗎?
柯沂禾聽到女孩呢喃嫌棄的話語,趕緊回過神,緊緊抱着女孩。“你休想,這輩子都退不了。”平時緊緊抿着的嘴角高高翹起。
他的女孩,他的!
洛傾着迷地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寵溺滿足的表情。一臉自豪。
一沉郁一驕傲的眸子一高一低地對視着,看着眼前淡色的眼眸倒影着自己泛紅的臉頰,就像喝了酒一般令人沉醉,成年老酒發酵的香氣,深深淺淺,淺淺深深的彌漫在空氣中,令本就暧昧的氣息更加醉人。
滄海桑田,幾經變遷!
俊美逼人的面容愈發的近了,灼熱的冷清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動彈不得,只能沉浸在這醉人的馨香之中。
唇上傳來溫潤濕濡的觸感,時輕時重的/啃/噬/,/吮/xi/,心底深處的瘋狂渴望幾乎快要壓抑不住,擁着自己肩膀的手微微顫抖着,竭力克制着掌心快要撕碎獵物般的力道,眼眸露出/嗜/血/的狂醉。
“洛洛,我愛你。”
如果是夢,那就一直夢下去吧,她只願沉醉不願醒。洛傾朦胧地想。
洛傾猛的睜開眸子,急促的喘息着,眼裏滿是驚惶。洛傾滿頭大汗的坐起身,伸出無力的手打開床頭的臺燈。渾身疲憊的靠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洛傾擡手遮住眼睛,努力平複着喘息。
有多久,沒有再做這個夢了,洛傾恍惚地想。
“扣扣扣………”富有節奏的敲門從靜谧窒息的空氣裏傳過來,妄圖擠出一絲呼吸的空間。掙紮着,嘶吼着。用力閉了閉眼睛,洛傾平複了一下喘氣過去開門。
“有事嗎?”清澈的嗓音變得喑啞,帶着疲憊。
“怎麽了?”柯沂禾看着女孩滿頭的汗,焦急的問着,清冷沙啞帶着濃濃擔憂的迷人嗓音在黑夜裏響起。
“沒事,做噩夢了而已。”看着柯沂禾擔憂的眸子,洛傾輕描淡寫地說了情況。
柯沂禾沉默了一會兒,淡色的眼眸閃爍着嗜血的紅光,眼眸冷厲。彼此的呼吸聲交織着,一急促一平緩,一呼一吸都撞在洛傾心上。洛傾安靜地等着,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終于,眼前的人開了口。
“洛洛,別怕,我在這裏。”輕柔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安撫了洛傾狂亂的心。抱着洛傾的手輕拍着,安撫着受驚的女孩。
“嗯。”恍如隔世,再次聽到這句話,洛傾淚如雨下。她清楚地知道,“記憶中”的他也曾說過這麽一句話。
“記憶中”幾年後的洛傾被背叛和抛棄弄得精神幾乎崩潰,很長時間幾乎是沒有理智的。
被陷害,被設計,相繼被洛家驅逐之後,洛傾心如死灰,情同手足好友的陷害,“善良”妹妹的設計,相戀多年未婚夫的背棄,血脈相連兄長的漠視,就連從小寵愛她的外公都置之不理。離開S市到A市所有的一切都是柯沂禾一手安排的。她連質問都沒來得及。
她在被窩裏哭到眼睛腫得睜不開的時候是柯沂禾把他抱出來,給她敷眼,喂她吃飯,任她打,任她罵,還要在她睡着後收拾她發脾氣摔的東西,小心翼翼,生怕把她吵醒。
“你滾!給我滾!我洛傾不需要你可憐!”那時候的洛傾真的很不好看,眼睛紅腫,聲音嘶啞,衣衫褴褛,頭發淩亂,面容憔悴,對待柯沂禾更歇斯底裏的像個瘋子。
柯沂禾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不接近,卻也不走開,看着她發洩,嘶吼,等她累了安靜了,才走上前,不顧她的掙紮把她死死的鎖在懷裏,低聲在她耳邊說着:“洛洛,別怕,你還有我,我在這裏。”
不知道是被柯沂禾說中了,還是什麽,洛傾那段時間睡眠質量非常不好,睡不着,睡着了半夜驚醒,夢裏周圍一片漆黑,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那是一種令人發寒顫抖的孤寂。
這種現象後來被柯沂禾發現了,再睡覺的時候柯沂禾就緊緊摟着她,把她整個人鎖在懷裏,以一種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裏的姿勢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即使後來恢複正常了,柯沂禾也守在床邊看着她睡着為止。
“你繼續睡吧,我彈琴給你聽?”抱着女孩走到床上,打開手機,柯沂禾走出房間,在客廳角落的斯坦威鋼琴前,坐了下來。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跳躍着,時而緩慢時而急促,一首歡快活躍的《LOVELETTER TO YOU》在指尖游弋,歡快的曲調傾瀉而出,猶如天籁。
柔和歡快的琴聲帶着惑人魔力,讓人沉浸其中,淡淡的遺憾憂傷纏繞在周圍,卻因為演奏的人而感到幸福。微妙的情緒掩埋在午夜的瑰麗糜亂之中。
生命只是一連串孤立的片刻,靠着回憶和幻想,許多意義浮現了,然後消失,消失之後又浮現。 ———————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
“洛洛,晚安。”一曲終了,女孩平穩的呼吸聲隔着屏幕傳過來,柯沂禾停了下來。
“……吳邪……晚安。”睡意朦胧的嗓音傾灑在空氣中,蠱惑着某種不知名的情絲。
直白、清新、樸素、溫情,這是屬于洛傾和柯沂禾的情書。
愛上一個人,她若痛苦,我更心傷;寒冷又溫暖,凄寂又濃烈;這種感覺,就像在屋內喝着清酒,窗外簌簌白雪飄落,屋內水汽騰騰,屋外一片靜谧,忽然驚喜地發現,一支梅花悄然綻放。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第一次寫文,文筆太過稚嫩,情節不夠緊湊,故事不夠新穎,不過這只是嘗試而已,但是我會繼續努力(>^ω^<),寫出屬于自己的文章,自己的風格,請大家多多支持,不喜勿噴啊^_^
PS:其實可以把本章當做一個完整的小故事來看。
後續的章節只是作者想要補充寫寫而已(>^ω^<)本來不打算解鎖的,但是看到有寶貝兒收藏了,就忍不住想拿出來和你們分享一下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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