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你走錯片場了! - 第149章
燒灼感和劇烈的疼痛瞬間消失, 唇上冰冰涼涼,柔軟一片,隐約還有一股清甜的香氣。
王雨薇猛然睜開眼, 然後淚珠滾滾而落。
是那個漂亮到極致的青年!他竟然跨上了這個舞臺, 來到她身邊, 用他白皙的手,擋住了赤紅的火炭!非親非故, 不曾相識,他為什麽……
今天的王雨薇,心裏有很多疑問。
對自己的懷疑, 對人性的懷疑, 甚至對世界的懷疑。
當她以為這個世界已經爛透了的時候, 突如其來的奇跡卻又告訴她, 這個世界還有希望,還有美好,還有救贖。
“嗚嗚!”王雨薇想說一聲謝謝, 紅腫潰爛的喉嚨和舌頭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她只能不停掉淚。淚水落在青年白皙的手上,她這才意識到,青年的手背正被火炭灼燒着!
她連忙搖頭, 焦急地看着青年的手。
就在這時,青年白皙光滑的手背上竟裂開一條口子。
王雨薇駭然地睜大眼。她以為那是炭火燒出來的傷痕。愧疚感幾乎将她淹沒。但很快, 她的瞳孔就擴大了,然後又急劇縮小。
那條口子根本不是傷痕, 而是一張嘴!嘴裏有兩排牙齒, 尖銳、鋒利、森白, 似鯊齒又似巨蟒的毒牙, 非常恐怖。這張嘴忽然出現, 咬住火炭,嘎嘣嘎嘣咀嚼,然後吞下。
手背上怎麽會有器官?喉嚨在哪裏?食道在哪裏?腸胃又在哪裏?
事情的發展只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但王雨薇對天發誓,她真的聽見了火炭被這只手吞下去的聲音!
她終于意識到,這個拯救自己的漂亮青年與那個胖老頭,還有掌控自己的竹竿人,其實是同類。
他們都是妖魔鬼怪!
但恐懼并未在王雨薇的心底爆開。她感覺不到害怕。恰恰相反,她覺得無比安心,無比慶幸!青年不會為了救她而送命,這真的太好了!
王雨薇眨眨眼,又有許多淚水掉下來,目中的悲憤和絕望迅速被沖淡。
手背上的嘴把火炭完全吞食之後,梅希望才放開王雨薇。他揉揉肚子回味一番,點頭道,“是辣的。”
胖老頭:“……”我他媽當然知道嫉妒和怨恨的味道是辣的!我他媽天天吃!但你小子跑上來幹什麽?
胖老頭舉起話筒大聲喊道,“規則,規則,你聽見了嗎?你在哪裏?”
他親口制定的規則,這小子怎麽輕輕松松就打破了?對方到底是什麽來頭?
“規則,hello?where are you?你怎麽把這小子放上來了?規則?”胖老頭還在喊,眼睛四處亂轉。
梅希望也在臺上看來看去。他腦子遲鈍,還以為規則是個什麽人,于是擡頭找,低頭找,趴在地上耳朵貼着地板找,然後又折腰從□□下面找。
雲子石:“……噗!”
顧宏掩嘴偷笑。
還別說,臺上這一老一少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個喊,一個找,動作都很滑稽,好像事先彩排的一樣。
王雨薇愣愣地看着兩人,絕望和恐懼的心情又散去幾分。
臣晨輕輕拊掌,吸引臺上兩人的注意力,“別找了,規則還在。”
胖老頭指着梅希望,“那他怎麽上來的?”
沒有為王雨薇豁出性命的決心,這個人怎麽能踏上舞臺?他制定的規則向來是最嚴苛的,有時候甚至能把父母、兄弟和姐妹都阻擋在外。
“他想救人,就這麽簡單。”臣晨沒有過多解釋,只是頗為感懷地看着梅希望。
想當初他爬到門口向梅希望求救時,梅希望待他也是如此。想救便救,哪管什麽安危、生死、利益?
雲子石想起梅希望扛着槍跑來密室救自己和邱諾的情景,又想到地下室的惡戰,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眼眶泛上潮紅。他們這些人類,連只小怪物都不如。
胖老頭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他很快聽懂了臣晨的言下之意。
“啊!一顆沒有染色的心!厲害厲害!”
說完這句話,胖老頭的嘴角流下一行晶亮的唾液。
他還從來沒吃過這種類型的心髒,據說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表演!你也必須表演!”胖老頭舉起話筒大吼,手指頭指着梅希望。
梅希望還在看□□,聽見這話才直起腰,困惑地眨眼。
王雨薇猛然一顫,連忙擺手,然後指着自己。要表演也是她表演,關青年什麽事!
“踏上舞臺就是演員!必須表演節目才能下去,這是規則!”胖老頭立刻拟定了一條新的規則。
冥冥之中,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住梅希望,讓他擡頭四顧。
咔噠咔噠的竹擊聲從他身後傳來。
他回頭看去,卻見一個竹竿人頂着一顆南瓜頭,掀開幕布緩緩走來,閃爍着青光的雙瞳妖異而又恐怖。
胖老頭笑呵呵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表演,規則小人會代替你表演。你逃不掉!”
原來這竹竿人不叫竹竿人,叫規則小人。
梅希望完全不知道害怕,邁着小方步走到竹竿人身邊,戳了戳圓滾滾的南瓜頭。
“它聞上去很香,能吃嗎?”
胖老頭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他媽——”
想起自己還是主持人,不能在舞臺上爆粗口,胖老頭連忙擠出笑容,大聲說道,“梅先生,您的表演內容由您的朋友指定。他們心裏想什麽,你負責替他們實現!來來來,讓我來感應一下,您的朋友是怎麽為您安排的。”
胖老頭把并攏的兩根指頭戳在自己腦門上,閉着眼睛左右轉動,嘴裏發出毫無意義的呢喃之聲。
雲子石立刻看向顧宏,眼裏兇光畢現。
臣晨也看向顧宏,嘴角含笑,眸光卻陰鸷狠戾。
顧宏舉起雙手苦笑。他怎麽敢在心裏編排一個S級任務者?
胖老頭還在感應三人的想法,期待而又得意的表情逐漸僵在臉上。
“怎麽會?不,不不不!你們不是這樣想的!我看見了!你們的靈魂都是黑的!你們的心也是黑的!你們也來自于地獄!這麽美麗的人,你們對他難道就沒有半點不好的念頭嗎?來來來,讓我再感應一下!”
胖老頭把臉對準臣晨,竭力感應。
雲子石伸長脖子,惡狠狠地看着臣晨。
臣晨面容緊繃,眸色晦暗,雙手不自覺地抓住輪椅。青筋浮出手背,微微鼓跳,那是他急速湧動的血液。
他此刻在想什麽?
雲子石抽出長刀,慢騰騰地站起。待會兒如果梅希望被安排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節目,他二話不說先宰了臣晨!
臣晨的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熱汗。他在對抗胖老頭的感應,也在遏止自己內心的黑暗。他沒有閉眼,反倒直勾勾地盯着胖老頭,目光十分狠辣。
“啊!看見了看見了!真可怕啊!對待無數次拯救過你的人,你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你的心像一個黑洞!啊啊啊,你竟然想吞噬我——”
胖老頭猛然睜開眼,然後另一只手握住戳在腦門上的那只手,用力掰開。
危機解除之後,胖老頭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後怕不已地擦拭着額頭的冷汗。
“你比魔鬼還魔鬼!”他看着臣晨,心有餘悸地說道。
臣晨面無表情,眼神冷漠。
雲子石緊張地問,“你到底在想什麽?”
這個人的心連魔鬼都看不透,而他卻可以看透等級在他之下的任何一個人。說真的,雲子石開始恐懼了!他後悔把臣晨招入團隊。
“我不會做傷害梅希望的事。”臣晨嗓音沙啞地開口。
雲子石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只能在原地暴躁地踱步。
王雨薇盯着臣晨,目光不善,然後看向懵裏懵懂的梅希望,滿臉擔憂。
這個漂亮的青年,會落得與自己一樣的下場嗎?
陳烨等人已經看傻了,一個個僵硬地坐在位置上。他們似乎闖入了一個魔幻的地界,這裏不是人類可以待的。
“節目單出來了,讓我看看。”胖老頭緩了一口氣,然後爬起來,從衣兜裏拿出卡紙仔細查看。
“呃……”他眼珠子轉了轉,話音卡頓。
梅希望走到他身邊,伸長脖子看卡紙上的內容。
“呃……”
胖老頭舉着話筒支支吾吾。
梅希望飛快抽走卡紙。
胖老頭大叫一聲,連忙去搶。
梅希望伸出手按住胖老頭的腦袋。胖老頭對他又踢又踹,他的手臂就慢慢變長,把胖老頭推到三米開外,手掌死死壓住對方腦袋,重量宛如一座大山。
胖老頭打不着又踢不着,動也動不了,只能在原地嗷嗷叫。
梅希望盯着卡紙一字一頓地念,“第一個節目,來自于雲子石的幻想——”
他停頓下來,擡起頭看向雲子石。
臣晨也看向雲子石,眸光裏帶着幾分冷意。如果對方想了一些不該想的,他不介意親自動手……
雲子石朝舞臺上的青年揮揮手,笑嘻嘻地說道,“大哥,你繼續念。”
梅希望繼續念,“學貓叫。”
臣晨:“……”
顧宏:“噗!”
王雨薇擔憂的表情緩緩退去,然後,又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從她的心底湧上來。為什麽她不能擁有這樣的朋友?原來即使沒有血緣關系,也能做到相互信賴,相互照顧,相互扶持。是她眼瞎,識人不清……
胖老頭的怒吼打斷了王雨薇的自艾自憐。
“學貓叫,你們不覺得這很荒謬嗎?你幾歲?你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嗎?我給你這麽好的機會,你竟然只想看他學貓叫!你真變态!”
胖老頭恨不得指着雲子石的鼻子罵。
雲子石指指自己胸口,“我變态?我艹你媽!”
手中長刀飛向舞臺,咻咻作響。
胖老頭想避開,卻被梅希望的手掌死死摁住腦袋。長刀噗嗤一聲插進他肩膀,疼得他一陣痙攣。
“喵喵?”梅希望歪歪腦袋。
雲子石哈哈大笑,用力鼓掌。
臣晨耳朵泛紅,臉頰發熱,也跟着鼓掌。
顧宏站起來海豹式鼓掌。
梅希望抿出兩個小梨渦,得意地笑了。他看向卡紙,念道,“第二個節目,來自于顧宏的幻想。”
雲子石和臣晨齊齊看向顧宏,目光都很不善。
王雨薇再次擔憂起來。
顧宏擦掉額頭的冷汗,催促道,“大佬,您別大喘氣!我對您可沒有不好的想法!”
梅希望繼續念,“掉凳兒。”
雲子石提高音量喊道,“你竟然讓我大哥表演掉凳兒!你不想活了!”
“掉凳兒怎麽了?掉凳兒不簡單嗎?”顧宏舉起雙手很是無措。
臣晨語氣冰冷,“掉凳兒會摔到屁股!”
顧宏:“……”你們聽聽你們都說了啥!你們扯不扯?
顧宏大聲反駁:“掉凳兒才不會摔到屁股!掉凳兒是有技巧的!我給你們示範!你們看,掉下去的時候兩只腳交叉,這只腳要墊在屁股下面。屁股是坐在腳踝上的,根本不會受傷!”
顧宏又示範幾次,一起一落像個彈簧,指着自己的屁股說道,“你們看,你們看,摔到沒有?摔到沒有?”
雲子石,“原來如此。”
臣晨面色稍緩。
梅希望拿着卡片拍打自己肚皮,笑聲清脆響亮。
王雨薇茫然四顧,感覺自己剛掉進地獄就正巧碰上地獄裏在舉行春晚!恐怖的氛圍到底是怎麽歡樂起來的?這樣會不會太荒謬?
顧宏沖臺上的梅希望揮手,“大佬你跟着我做。來來來。”
梅希望跟着做了一遍,臺下三人連忙鼓掌,大聲叫好。
胖老頭,“……撒旦大人!撒旦大人!求您老人家親自降臨把這群傻叉給滅了!他們簡直在侮辱我們魔鬼的智商!”
撒旦沒來,胖老頭掉出兩顆金豆豆。
梅希望看着卡片慢慢念道,“第三個節目,來自于臣晨的幻想。”
雲子石冷笑一聲,心裏大概有譜。臣晨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顧宏緊張起來。團隊若是內鬥,他不知道應該幫誰。
臣晨期待地看着臺上的青年。青年回望他,抿出兩個甜甜的梨渦,緩緩開口,“轉圈圈。”
雲子石:“!!!”
這麽純潔?
顧宏大舒一口氣。
王雨薇愣了一愣,然後才輕輕鼓掌。真好啊!身邊有這樣的朋友陪伴,絕境之中也會有希望。人性不是完全黑暗的,是她沒遇到好人而已。
臣晨沖臺上的梅希望揚揚下颌,柔聲道,“轉一圈就好了。”
梅希望收回按着胖老頭腦袋的手,伸展雙臂,在臺上緩緩轉了一圈。
“轉得真漂亮。”臣晨輕輕鼓掌。
“好!轉得好!”雲子石和顧宏大聲贊嘆。
王雨薇笑着鼓掌,淚珠卻連續不斷地滾落。原來被人呵護,被人照顧,被人當做珍寶,是這樣的。她不應該對人性感到絕望。
胖老頭沒有撲上去搶奪卡紙,只是欲哭無淚地看着梅希望。
梅希望在贊揚和掌聲裏迷失了自我,轉了一圈又一圈,像個忙碌的陀螺。
顧宏笑得不行,雲子石和臣晨連忙擺手,急切地喊,“夠了夠了,別轉了!再轉就暈了!”
梅希望停下旋轉,看向站在幕布邊的竹竿人。
規則之力散去,竹竿人咔噠咔噠走回後臺。梅希望追上去,摘掉它的南瓜頭,三兩口吃掉。
胖老頭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喊,“住口!快住口!我總共只有三個規則小人!”
梅希望抹掉嘴角的黃色汁液,沖胖老頭扭曲的臉打了一個香甜的飽嗝。
胖老頭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陳烨看完三場滑稽表演,已經克服了恐懼,大聲問道,“團長,王雨薇什麽時候開始表演?”
王雨薇放松的表情瞬間緊繃,眼裏帶着刻骨的恨意直勾勾地看向陳烨。陳烨驚了一下,身體微僵。
梅希望走向王雨薇,伸手去拆竹竿人。但竹竿人已經與王雨薇的身體融合,想要拆掉它就必須拆掉王雨薇的骨頭。
只是輕輕碰了碰,王雨薇就發出疼痛難忍的慘叫,梅希望只能縮回手。
胖老頭哼笑道,“規則之力誰都反抗不了,撒旦大人來了也救不了她,除非她完成表演。”
王雨薇眼裏的希冀變成絕望,看着陳烨的目光更加怨毒。
臣晨問道,“如果她把靈魂賣給你,可以換取表演中止嗎?”
出賣靈魂是下策,但只要殺了團長,契約自然就能解除。這是無本的買賣。
王雨薇看看臣晨,又看看胖老頭,并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陳烨大驚失色,心裏升騰起一股危機感。
胖老頭的食指左右擺動,笑嘻嘻地說道,“不行哦,她的靈魂早就被她的丈夫賣給我了。”
王雨薇想要厲聲诘問一句憑什麽,嘴巴張開卻只能發出憤怒的啊啊聲。憑什麽她的靈魂不屬于她自己,反而屬于陳烨?她是獨立的個體!不是陳烨的商品!
臣晨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她的靈魂不屬于她自己嗎?”
胖老頭呵呵笑着,“躺在手術臺上的孕婦若是沒有丈夫的簽字,連孩子都生不下來。這是你們現實世界的規則,我只是拿來用一用罷了。”
臣晨略一颔首,不再詢問。
陳烨一下一下鼓掌,志得意滿地笑了。這樁婚姻帶給他的利益簡直多到難以想象。
王雨薇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婚姻帶給她的到底是什麽?
“表演繼續!”陳烨取出一支煙點燃,慢悠悠地下令。
胖老頭摘掉寬檐帽,谄媚地說道,“好的老板,表演馬上開始。”
梅希望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火炭,一顆一顆飛快吃掉,時不時吐出嫩紅的舌尖,發出嘶嘶的聲音。火炭對他造成的傷害恐怕只有那一點點辣味。
等胖老頭轉過身,命令王雨薇繼續表演的時候,看見的卻是空空如也的大鍋。怨恨的火炭沒有了,第一個節目自然也就結束了。
王雨薇撲到梅希望身上,連連擺手,讓他別吃了。心緒從未如此複雜,也從未如此動蕩。她找來找去找了一群惡狼當家人,偶然遇到的青年卻像天使一般将她拯救。
與青年結為情侶,臣晨一定是用光了幾輩子積攢的好運!
梅希望拍拍王雨薇的肩膀,示意自己沒事。
王雨薇見他嘴巴上沒有起泡,這才放下心來。目光垂落的一瞬,她瞥見了卡紙上的文字,蒼白面容瞬間扭曲猙獰。
這就是她的家人為她安排的節目?
胃裏一陣翻騰,王雨薇彎下腰嘔吐,口中噴出的卻是一灘混着碎肉的膿血。
惡心!惡心透了!如果能活着離開這個舞臺,她一定要親手殺了這群人!
胖老頭手裏沒有卡紙,只能拍拍手說道,“請看大屏幕!”
一面顯示屏從頂棚落下來,上面顯現出幾行文字。
【王雨薇的節目單:第一個節目,來自于錢愛梅的想象,吞火炭。第二個節目,來自于孫招娣的想象,跳火坑。第三個節目,來自于陳國良的想象,清涼舞。第四個節目,來自于陳烨和錢雲杉的想象,走鋼絲。】
孫招娣是王雨薇的婆婆,陳國良是王雨薇的公公。
孫招娣想讓王雨薇表演跳火坑,大概是因為她非常清楚的知道,嫁給自家兒子,王雨薇等同于跳了火坑。她不勸,不幫,不照拂,她只會推波助瀾,讓兒媳婦陷入更深的苦難。
只有這樣歹毒的母親才能生出陳烨那樣歹毒的兒子!
清涼舞是公公陳國良的想象。某些地區的農村舉行喪葬或喜慶儀式時會有這樣的表演,極其惡俗!
這麽下流的父親,難怪能生出那麽下流的兒子!
只要一想到自己跟這群人形影不離地生活了好幾年,王雨薇就恨不得把胃都吐出來!髒死了!被陳烨碰過的皮膚她都恨不得剝掉!
王雨薇嘔吐的時候,孫招娣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丈夫。
陳國良讪讪一笑,腆着臉說道,“好久沒回農村了,俺有些想念那邊的風土人情。”
“我看你想念的是村裏的劉寡婦!”
孫招娣撲上去,對着陳國良又撕又打。陳烨連忙勸架,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王雨薇。
所有麻煩都是這個女人惹出來的。只有這個女人死了,他的家庭才能和睦。
“快表演!我可是花了五百萬!”陳烨拉開父母,扯掉領帶,氣急敗壞地催促。
胖老頭看看竹竿人,竹竿人點點南瓜頭。
王雨薇陷入徹底的絕望,慘笑道,“陳烨,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