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你走錯片場了! - 第144章
右右的兩只小手變成兩扇翅膀, 噼裏啪啦地拍打。
臣晨的頭發被翅膀弄得一團亂,矜貴優雅的形象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直到此時,劉勤和一衆保镖才發現, 老板的頭發裏竟然隐藏着一只怪物!他們吓得連退數步, 渾身發軟。他們倒是想跑, 但舞臺上下全都躺着死人,他們往哪兒跑?
老板一口氣殺了絕大多數觀衆, 唯獨沒有傷害他們這些員工。說不定跟着老板才是最安全的。
右右不斷拍打翅膀,卻總也飛不上天。母體的召喚讓它無法逃離。
“小弟救命,嗚嗚嗚……”
右右又害怕又傷心, 忍不住哭泣。
臣晨擡起手, 将右右抓住。
“小弟, 你不會把我交給他吧?小弟, 只要你保護我,我就跟你天下第一好!”右右不斷說着甜言蜜語。
臣晨用兩只手攏住右右,沒有回應。
站在他對面的青年歪歪腦袋, 表情純真,空洞的左眼眶忽然冒出來一顆清澈透亮的眼球,十分靈活地轉了幾圈, 慢慢定住。然後青年舉起手,輕輕蓋住自己右眼, 放下手的時候,右眼眶裏黑漆漆, 空洞洞, 仿佛連通了地獄, 帶着吸走靈魂的深邃引力。
劉勤和一衆保镖吓得大氣都不敢喘。
雲子石揉揉額角, 撇開頭忍笑。他知道, 臣晨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能不把右右交出去。大哥有一萬種方法讓臣晨妥協。
臣晨眉頭微蹙地看着青年。
“你疼嗎?”他問道。
“我好疼。”青年的嗓音又軟又輕,帶着幾分委屈難過,令人心頭酸軟。
臣晨的眉頭皺得更緊。
右右氣憤地扇動翅膀,大聲喊叫:“他騙人!他一點兒都不疼!”
臣晨無法判斷誰在說謊。之前挖心髒的時候,右右說青年很疼,沒道理現在不疼。
“把它給我,我就不疼了。”青年把白嫩的掌心伸到臣晨面前,單獨的一顆左眼帶着期盼和渴求,一眨一眨。
臣晨攏着右右的雙手輕輕打開。
右右連忙用兩扇翅膀抓住他的手指,“別啊小弟!他騙你的,你看不出來嗎?他本來就有兩顆眼珠!你不把我交給他,過一會兒他的右眼就自己長出來了!”
“長不出來。”青年淡淡否認,輕輕搖頭。
“小弟,你心疼心疼我!你也不想我被這個怪物吃掉吧?”右右哭唧唧地述說,用自己圓溜溜濕漉漉的身體磨蹭着臣晨的掌心。
臣晨露出不舍的表情,立刻把兩只手合攏,嚴密地将右右保護起來。
青年看看右右的作态,然後點點腦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緩緩走了兩步,來到臣晨跟前,雙膝輕輕觸地,跪了下去。
臣晨嗓音沙啞,語氣惶恐,“你別——”
不等臣晨把話說完,青年已将自己的腦袋擺放在臣晨膝頭,柔嫩的唇抿出兩個甜蜜的梨渦,雪白的臉輕輕磨蹭臣晨握在一起的雙手,濕漉漉的眼睛渴望地看着臣晨的眼睛,嗓音委屈、綿軟,柔和:“你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求求你~~~”
臣晨的心髒瘋狂地跳動起來。
雲子石連忙捏住自己的鼻子,唯恐鼻血噴湧。艹,被這樣的美人跪地哀求,誰他媽抵擋得住!
聖人來了也要投降!
劉勤扯開領帶,頻頻舔唇。
青年将自己雪白柔軟的手輕輕覆在臣晨的雙手上,沒有去掰,去扯,去強搶那顆本就屬于他的眼珠。他只是輕輕搖晃着臣晨握在一起的雙手,用指腹摩挲點觸臣晨的手背。
“求求你~~~~”
強烈的熟悉感讓青年選擇了這種迂回的方式,否則他早就大開殺戒了。
臣晨喉結滾動,呼吸急促,面色潮紅。
他的手背已經酥麻,他的心髒全然失速,他的身體正在慢慢融化,他的靈魂搖曳不定,似要被青年修長的指尖勾走。
“給你。”臣晨聽見自己的嘴巴在說話,大腦卻處于迷離恍惚的狀态。
他攏在一起的手不自覺地打開。
“小弟你個王八蛋!你背叛我!啊啊啊,不要!”右右的慘叫聲消失在青年殷紅的嘴唇裏。
青年掰開臣晨的雙手,把大眼珠囫囵吞進肚子,臉上露出餍足的笑容。他黑洞洞的右眼眶冒出一顆濕漉漉的眼珠,眨了一眨,靈光湛湛。
臣晨看着這張過分美麗的臉,然後才慢慢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右右交了出去。
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後悔,又不後悔,餘下的全是眩暈。
青年閉上眼睛,似乎在回味。片刻後,他睜開雙眼,伸出雪白柔嫩的手,在臣晨臉上扇了一巴掌。
“你背叛我。”
這是來自于右右的指控和怨念。
臣晨:“……”
這一把掌很輕很輕,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愛撫。臣晨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臉皮竟然這麽薄,很快就燒紅起來。他更不知道自己還有受虐癖,被打被罵不覺惱怒,反倒異常興奮。
臣晨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垂下眼睫遮擋眸子裏的陰暗光芒。
雲子石脫掉身上寬大的演出服,勸說道,“大哥,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你別跟臣晨計較,臣晨怎麽做都是錯的。”
“髒死了。”青年推開雲子石的演出服。
上面全是臭汗,誰要穿。
臣晨連忙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語氣嚴厲地呵斥,“轉過身去,不準亂看!”
助理和一衆保镖連忙轉身低頭。雲子石挑挑眉,若有所思。
臣晨把西裝外套遞給青年,嗓音沙啞,“快穿上!”
青年接過外套卻沒立刻套在身上,反倒将領口湊到鼻尖,輕輕嗅聞。呼哧呼哧的吸氣聲像小狗,可愛得要命。
臣晨壓下臉頰的潮紅,卻壓不住瘋狂跳動的心。他握住輪椅扶手,緊張到喉嚨幹渴,腦門冒汗。
“應該不臭吧?”
語氣十分不确定,還帶着幾分尴尬。
“香的。”青年穿上外套,抿出梨渦。
臣晨長舒一口氣,緊接着又止住呼吸。青年長腿一邁,竟跨上他膝頭,軟軟地依偎在他懷裏,小聲道,“我要坐你的車。”
臣晨的心髒就在此刻完全失序。連他自己都能聽見那劇烈的砰砰聲。
他不自覺地摟住青年的腰,目光下移,看見青年泛着淡淡粉色的雙膝,又看見他彎曲側放的雪白修長的腿。
“誰的衣服幹淨?脫下來給我!”臣晨的嗓音沙啞,嚴厲,急促。
保镖們紛紛脫掉衣服,背對着老板一件一件遞過去。
看着青年嗅聞這些衣服,臣晨狂跳的心慢慢平複下來,舌尖品出許多酸意。如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讓梅希望碰別人的私密物品。
“這件不髒。”青年舉起一件西裝外套。
被選中的保镖脊背都挺直了幾分,微勾的唇角帶着幾分竊喜。
臣晨立刻把這件衣服裹在青年的腿上。
雲子石掀開幕布,在前面引路。
離去時,臣晨回頭看了看胖老頭的屍體,眸光晦暗。
劇院十分破敗,原本擠滿後臺的小醜們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滿地演出服和道具,幾根羽毛在空中飄飛,景象凄涼。
穿過長長的走廊,一名身材高大長相周正的男子站在一個包廂前揮手,“這裏!”
雲子石沖對方點頭,指指自己身後,介紹道,“他們兩個是我的隊友。”
男子看看坐輪椅的臣晨,又看看在臣晨懷裏晃蕩着細長雙腿的青年,表情詫異,卻沒多問。
“我們進去說。”他沖敞開的房門撇撇腦袋。
“你們守在外面。”臣晨吩咐助理和一衆保镖。
劉勤上前一步,憂心忡忡地問,“臣總,您不會有事吧?我們是遇到靈異事件了嗎?”
“不是靈異事件,只是一場夢。過幾天夢就醒了。”臣晨溫和的目光掃過這些熟悉的臉龐,安撫道,“夢醒之後,你們的生活一切如常。我向你們保證。”
“好的,臣總您小心。”劉勤退後幾步,眼裏泛出淚光。他很難過,但他不知道為什麽。
幾人進入包廂,反鎖房門,拿出隔音道具。
“我叫顧宏,之前表演空中飛人,唯一幸存的那個。”男子首先介紹自己。
“我是臣晨。”臣晨回應一句。
顧宏看向長相太過奪目的青年。
青年把玩着臣晨的大手,很專注,很認真,根本無暇理會旁人。他一會兒捏捏臣晨的指尖,一會兒戳戳臣晨的手背,一會兒輕撫微微凸起的血管,一會兒用自己細長的手指填滿臣晨的指縫。
大家全都在看他,但他眼裏只有臣晨。
臣晨低聲笑了,摟緊青年纖細的腰,介紹道,“他是梅希望,我們隊長。”
“他是隊長?”顧宏十分驚訝,轉而又恍然地點頭。
掏出心髒,身化泡沫,殺人無形,這樣的實力的确能當隊長,就是腦子有點不正常。
雲子石解釋道,“我們隊長出了一點事,失憶了。”
“哦哦!”顧宏點點頭,應了兩聲。
“你別搗亂。”青年忽然嘟囔一句。
顧宏,“???”
雲子石咳了咳,戲谑地瞥了臣晨一眼,“兄弟,你不老實啊!”
臣晨抱着青年調整坐姿,手臂依舊霸道地環着青年的腰,俊美的臉龐看上去十分淡然矜貴,只是耳朵有點發燙。
“你們的主線任務都完成了嗎?”他一本正經地問。
青年将他的手舉起來,放進嘴裏輕輕咬了一口,留下幾個小巧的牙印。這個舉動是為了表達之前的那點不滿。
臣晨微微勾唇,耳朵的潮紅迅速褪去。他已經完全适應了這種全新的相處模式。
雲子石瞪了臣晨一眼,心情十分複雜。剛來的時候,臣晨什麽都不懂,需要引領和保護。但現在,他已經成為這個團隊的引領者和保護者。
家世和教育真的能決定一個人站立的高度嗎?以前的雲子石對此嗤之以鼻,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臣晨的起點的确比他們這些普通人高太多。
心裏酸了幾句,雲子石答道,“我的主線任務二已經完成了。”
顧宏附和,“我的也完成了。”
臣晨颔首,“我也是。”
所以三人的任務是一樣的,都是完美演出。
三雙眼睛齊齊看向青年。
青年把頭埋進臣晨懷裏,用雪白纖細的手捂住嘴唇,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臣晨用自己的大手輕輕覆住青年的後腦勺,讓對方更為緊密地貼在自己胸膛。
“他的任務應該也完成了。”臣晨代為回答。
雲子石皺起眉頭,“團長已經死了,主線任務一卻沒完成,什麽情況?”
顧宏沉吟,“團長應該沒死。”
“Bingo!”包廂門忽然被推開,胖老頭踩着呱唧作響的大皮鞋一搖一擺地走進來,面上滿是紅光,眼睛閃閃發亮,嘴唇大大咧開。
劉勤和一衆保镖站在走廊外面,表情十分驚恐。
死人怎麽會忽然活過來?!
已經睡去的青年被這猝不及防的叫聲吵醒,在臣晨懷裏打了個激靈。
臣晨立刻捂住青年的耳朵,溫柔地拍撫青年的脊背。
“沒事的,繼續睡。我讓他小聲一點。”
一縷銀絲從臣晨的指尖射出,刺透胖老頭的嘴唇,交互穿插,嚴嚴實實縫合。胖老頭張不開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臉上的紅光漸漸消退。
他摘掉寬檐帽,反反複複沖臣晨彎腰鞠躬,卑微道歉。
臣晨輕輕捂着梅希望的耳朵,神色倦怠而又冷漠。
雲子石看看團長被縫住的嘴,又看看臣晨高高在上的表情,忽然就明白過來: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溫和謙遜,知禮知節,重情重義的臣晨不過是個戴着面具的假人,現在這個臣晨才是真的。
媽的,太能裝了!雲子石暗罵一句。
臣晨微微揚起下颌,冰冷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胖老頭停下鞠躬,朝椅子走去。
“腳步聲輕點。”臣晨低不可聞地下令。
胖老頭身體一僵,擡起的腿已輕輕放下。他蹑手蹑腳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擡起手做鼓掌的動作,卻不敢發出聲音。
【你們的演出太精彩了!】他用指頭沾取自己嘴角溢出的唾液,在桌上寫字。
唾液漸漸蒸發,令空氣變得腥臭難聞。
梅希望在臣晨懷裏拱動,似要被熏醒。但身體融化成泡沫,又變作蝴蝶和薄膜,已經消耗他太多能量,他困得要命。他只能不斷聳動鼻頭,在臣晨的懷裏嗅聞。
臣晨的衣服很香,皮膚很香,但脖頸和耳朵後面這塊最香。
于是梅希望像只小狗,呼哧呼哧一路嗅聞,用濕漉漉的鼻頭輕輕蹭着臣晨的胸口和脖頸,最終把雪白的小臉埋入臣晨的頸窩裏。
這處最是馥郁,可以讓他安眠。
臣晨的半邊身體已經酥麻,手掌揉着梅希望的後腦勺,不敢太用力,手背卻浮出幾條青筋。
這樣的折磨,他願意一直忍受下去。
雲子石和顧宏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團長身上。
“你沒死?”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胖老頭想要哈哈大笑,仰起腦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嘴巴張不開。他又沾取了一些唾液,準備寫字。
臣晨低不可聞地命令,“你的口水太臭,不準寫。”
胖老頭僵住。
臣晨看向敞開的房門,沖劉勤使了一個眼色。
劉勤立刻走進來,把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鋼筆擺放在桌上。
胖老頭拿起鋼筆,在本子上寫字,【我是不死之身。】
他丢下鋼筆,雙手環胸,昂起腦袋,姿态十分傲慢自大。
雲子石嗤笑道,“我一個字都不信。”
胖老頭繼續寫字,【你們留在太陽馬戲團才能找到殺死我的機會。我的秘密等待着你們去挖掘。這裏有幾份雇傭合同,你們簽了吧。】
“留下可以,簽合同免了。”顧宏冷笑。
傻子才會簽那個莫名其妙的合同。
胖老頭勸不動雲子石和顧宏,轉而看向臣晨,眨巴着眼睛寫道,【您許諾的投資?】
臣晨無動于衷,神色冷漠。直覺告訴他,投資太陽馬戲團将招致更大的危險。雖然這是一條主線任務,但他不準備現在就完成。他還要再看看。
胖老頭指了指被臣晨摟在懷裏撫摸的青年,寫道,【我們的大軸表演完全符合您的标準。您必須承認,您瘋狂熱愛着我們的演員,您為舞臺上的他神魂颠倒,您甘願為他匍匐,為他跪拜,甚至願意把您的一切奉獻給他!我感覺得到您的心意,神明也能感覺得到!】
臣晨看着這幾行字,眸色變幻。
雲子石伸長脖子偷觑,噗嗤一聲笑了。
哈哈哈,臣晨對梅希望一見鐘情這事不要太明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臣晨把五指插入梅希望柔軟卷曲的粉色發絲裏輕輕摩挲,一言不發。
胖老頭雙手合十,祈求眨眼。
不知過了多久,臣晨将目光投向門外,低聲道,“支票本。”
劉勤走上前,遞出支票本。
臣晨掏出鋼筆,在支票本上填寫金額,簽好名字。
胖老頭也在筆記本上唰唰寫字,表情興高采烈,【臣先生,謝謝您的慷慨!我就知道我們的表演能為您帶來驚喜!我把您的寶貝送回了您身邊,您不應該多投資一點嗎?五百萬是我開的價,您心裏對您的寶貝也有一個估價吧?】
臣晨掃過筆記本,語氣異常冷厲,“他是無價之寶,你讓我怎麽估價?況且他是你的商品嗎?”
縫合在胖老頭唇上的銀絲拉扯得越來越緊,将皮肉扭曲,箍出一條條血線。
胖老頭連忙捂住嘴,鮮血卻還是從他的指縫裏湧出來。
【對不起臣先生!請您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一行歪七扭八的字出現在筆記本上。
臣晨神色冷漠地蓋好筆帽,将支票撕下。
感覺到梅希望的小腦袋在自己頸窩裏輕輕磨蹭,臣晨愛憐地揉了揉對方的粉色發絲,眸光由冷轉暖,自然而然。
胖老頭疼得五官扭曲,卻喊不出聲,只能擦擦嘴巴上的血,寫道,【我們來簽署一份投資協議吧。】
投資協議自然是要簽的,臣晨看向劉勤。
但胖老頭已經先行從寬大的格子西服裏取出一份合同,攤開在桌上。
劉勤走進包廂迅速翻閱合同,沖老板微微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臣晨接過合同,随意翻了兩頁,忽然發出一聲冷笑。
“什麽樣的合同需要用到羊皮紙?”
他将合同扔在桌上,A4紙緩緩燃起火焰,純白紙面漸漸變成黑褐色,隐隐散發出一股皮革的臭味。十幾頁合同變成一頁,排頭寫着一行大字——【靈魂買賣契約】。
雲子石和顧宏表情愕然,心底發寒。
艹,原來團長口中一直念叨的合同根本不是雇傭合同或投資合同,而是售賣靈魂的合同!如果他們真的簽了,他們就會變成團長的奴隸,死後都無法逃脫被奴役的命運!
臣晨的天賦是洞察。這份合同能騙過所有人,唯獨騙不了他。
難怪投資太陽馬戲團的老板先後破産。難怪那些精于算計的人甘願奉獻自己的全部財富。連靈魂都成了團長的私人物品,更何況産業?
團長按住羊皮紙,在筆記本上寫道,【您要完成您的任務不是嗎?很抱歉,這份合同您不簽也要簽。】
什麽任務?雲子石和顧宏擔憂地看向臣晨。
臣晨眸色閃爍,面容冷峻,心念電轉。片刻後,他拿起鋼筆緩緩在羊皮紙上簽下自己姓名,語氣淡淡地問,“殺了你,合同就能解除?”
團長笑眯眯地寫下一行字——【您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