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指南 - 第164章
秦青買了一箱水果,前往朱晨風的住處。
路上,周琴一直在監測輿論動向,眉頭皺得很緊。白石腿上架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操作什麽東西。兩個人都很忙,搞得車內的氛圍非常凝重。
“都已經簽約了,朱晨風應該不會放棄我吧?”秦青捏着拳頭,緊張地問道。
“你沒仔細看合同嗎?現在這種情況屬于未開拍前的不可抗力。劇組是有權跟你解約的。”周琴還在控評,頭也不擡地說道。
秦青皺皺眉,不敢說話了。
【你帶秦青去見朱晨風了?】鄭橋松給白石發了一條信息。
【你不用來了,我跟朱晨風談。】白石立刻猜到了鄭橋松的意圖。這人想英雄救美。
鄭橋松又如何猜不到白石的心思。為了争奪秦青的好感,白石不會放過任何一次表現的機會。
【那個變态有沒有發評論?】鄭橋松轉移了話題。
由白石帶着秦青去找朱晨風,他是放心的。白石有能力說服朱晨風。
【沒有,他在網絡裏消失了,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你懷疑他會出現在現實中?】
【是的。】
【或許他已經放棄了?】鄭橋松給出一個樂觀的猜測。如果對方真的放棄了,他就能讓白石離開秦青。
【你敢賭嗎?】白石似笑非笑地問。
鄭橋松沉默了。過了大概四五分鐘,他那邊才發來一條信息:【你繼續保護秦青吧。】
他不敢賭。賭輸了,他賠掉的是所有。
白石勾唇一笑,這才繼續操作電腦。除了網絡輿論,他也在調查陳子興的動向。
“秦青,陳子興跟衛東陽關系很好?”白石看見屬下發來的調查報告,對這一點有些在意。
按理來說,衛東陽那種人不太可能跟陳子興交上朋友。
白石從來沒接觸過衛東陽,只知道對方手段特別老辣,還沒開始接他父親的班,就已經把他父親的權力架空了。
秦青仔細想了想,答道:“衛東陽的女朋友李慧珍有一次在片場暈倒了,是陳子興背回酒店的。陳子興還跟我請了一天假,忙前忙後地照顧李慧珍。衛東陽後來探班,請陳子興吃飯,他倆就認識了。你問這個幹嘛?”
秦青好奇地眨眨眼睛。
“沒什麽,就問一問。陳子興跟環球娛樂簽約了,是衛東陽牽的線。”
所有與陳子興走得近的人都在白石的調查範圍內。不過這個衛東陽跟陳子興的聯系很少,牽線之後就沒有再理會陳子興。
“他出道了?”秦青驚訝了一瞬,然後又覺得理所當然。
陳子興是劇本裏的主角,他是注定會出道的。
“他演技很好,将來說不定會成為環球娛樂的一哥。”秦青有些可惜地搖搖頭。
如果陳子興沒離開鄭橋松的公司,他将來就是鄭橋松欽定的一哥。那人是大紅特紅的命。
想着想着,秦青竟然有些不平衡。陳子興命真好,做什麽都很順,哪像他,好不容易自己争取到一個角色,還被群嘲勸退。
白石看出了秦青的酸意,忍不住笑了笑。
“陳子興現在前途未蔔。他的經紀人為了控制他,借給他五百萬跟你打官司。為了償還這筆錢,他簽了十年賣身契。周琴,環球娛樂的賣身契是怎麽一回事,你很清楚吧?”
白石問道。
周琴點點頭:“我知道。簽了那種合同,陳子興基本上已經失去人身自由了。他賺到的錢公司和經紀人會拿走九成,剩下的一成根本不夠開銷。他就算當了明星,日子也不好過。而且環球娛樂風氣很差,手段很髒。我知道一個經紀人,叫彭子浩,他最恐怖。”
周琴搖搖頭,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看來她跟彭子浩交過手。
“咦,彭子浩不就是李慧珍的經紀人嗎?衛東陽怎麽會把女朋友交給這種人?”秦青詫異地說道。
“這沒什麽奇怪的。”周琴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彭子浩雖然人品不怎麽樣,但能力的确很強,在環球娛樂應該能排第一。他絕對不敢動李慧珍,卻會用最快的速度把李慧珍捧紅。衛東陽選他是沒錯的。”
“那陳子興也會很快走紅咯?”秦青問道。
“或許吧,但走紅之前,他要受的罪可不少啊!”周琴搖搖頭,頗為唏噓。
“他要受什麽罪?”秦青連忙湊過去,眼巴巴地看着周琴。
周琴正想說幾個聳人聽聞的八卦,白石卻眸色冷厲地瞥過來。他不想讓那些肮髒不堪的東西污染了秦青的耳朵。
周琴心裏一凜,立刻擺手:“小孩子別打聽這些。”
秦青很是掃興,撇嘴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潛規則嘛。我還知道圈子裏有三大變态,看見了一定要繞道走,不能讓他們看上,要不然會被玩廢。”
周琴上下打量秦青,目光裏滿是新奇。她還以為這小祖宗什麽都不懂,純潔得像一張白紙呢。
“哪三大變态?”白石對變态兩個字非常敏感,立刻追問起來。
“一個是環球娛樂的老總盧泉,一個是金牌制片人譚尚喜,還有導演趙如期。”秦青每數一個人就曲起自己的一根指頭。
他一說名字,白石就了然地點頭。這幾個人在那方面有不良癖好,玩得很大。說他們是人,倒不如說他們是禽獸。當年有一個女明星衣衫不整跳樓身亡,就是被其中一個禽獸逼的。只可惜警方沒有找到确鑿證據,案子只能不了了之。
“你怎麽知道這種事?”白石警覺地問。
“因為他們三個找過我,想請我出去玩。”秦青輕描淡寫地丢下一顆炸彈。
“你說什麽?”白石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其可怕。
周琴吓得呼吸都停了!這麽漂亮的孩子要是落到那三個人手裏,最後還能完整地回來嗎?
“後來呢?他們有沒有碰過你?”白石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配槍了。
“我跟他們說,要玩就幹脆玩個大的,找鄭橋松一起,然後當着他們的面給鄭橋松打電話。鄭橋松問我在哪裏,他馬上來接我,那三個人就走了。”秦青依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甚至覺得這件事非常有趣。
白石極度陰沉的面色這才慢慢緩和過來。他不得不承認,鄭橋松還是有點用的,至少那人的名頭能吓走圈內絕大部分豺狼虎豹。
周琴拍拍胸脯,低不可聞地呢喃:“媽的,吓死老娘了!”
“哈哈哈哈哈,看把你們吓的!”秦青一邊笑一邊拍手,有些樂不可支。
白石磨了磨後槽牙,用胳膊箍住秦青的脖頸,把人拉進懷裏,用力揉搓腦袋。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小屁孩是故意的。他就想吓唬人。
離開公司的時候,秦青的發型是精心打理過的,看上去非常陽光帥氣,抵達朱晨風的家時,他的頭發卻亂成了雞窩。
他舉起小鏡子不停扒拉,總是扒拉不下來,只能噘着嘴,無奈地選擇放棄。
白石把水果箱放在朱晨風家門口的臺階上,按響了門鈴。
“這麽快?”朱晨風打開門,漫不經心地掃視三人,目光停留在秦青亂糟糟的頭發上,忍不住啧了一聲,似笑非笑地問道:“你開摩托車忘記戴頭盔了?”
秦青臉頰漲紅地說道:“我坐車來的。”話落用腳尖狠狠碾壓白石的皮鞋。
白石笑了笑,根本沒感覺到痛,彎腰把水果箱擡起來,繞過朱晨風,徑直走進客廳。
他給朱晨風當過保镖,對這個家很熟悉。
秦青和周琴沒敢動,還站在門口。
“我們可以進去嗎朱導?”
秦青擠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他站在臺階下,朱晨風站在臺階上,朱晨風又長得很高,所以他只能仰着腦袋,睜大眼睛,用緊張忐忑的目光看過去。
他這幅樣子有些可憐,同時又有些可愛,圓而大的黑眼睛溢出薄薄的一層水光,像極了求收留的動物幼崽。
朱晨風心裏有些癢,手也跟着癢,用指尖撥了撥秦青胡亂支棱的頭發,這才颔首道:“進來吧。”
秦青連忙從朱晨風身側擠過去,跑進了屋裏。
周琴等朱晨風主動退開讓出一條通道才禮貌地彎腰,進入玄關。
“就你們幾個?”朱晨風很詫異。他還以為鄭橋松會帶着一群制片人登門,給他施壓。
“我給你買了水果!”秦青拍了拍放在桌上的水果箱,滿臉都是“快誇我”的驕傲表情。
朱晨風正往客廳走,聽見這話腳步停頓,勾着薄唇笑開了。他意識到,這是秦青的私人拜訪。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他以為買一箱水果就能解決?
“很遺憾,我不吃榴蓮。”朱晨風走到秦青身邊,逗弄道。
秦青愣住了,笑得像花兒一般的臉蛋産生了一瞬間的空白。
“榴蓮是我最愛吃的東西,我以為……”
他微紅的唇開開合合,卻說不完後續的話。他以為自己喜歡吃的就是最好的,但他發現自己錯了。
他露出懊惱的表情,然後又笑開了,從褲兜裏掏出一沓水果券遞過去:“幸好周姐提醒我你可能不吃榴蓮。喏,我買了好多水果券,你喜歡吃什麽自己去店裏兌。”
他抓住朱晨風的手,把帶着自己體溫的水果券塞進去。
朱晨風握緊水果券,深深看了秦青一眼,然後搖搖頭,走進客廳。
這麽清新脫俗的禮物,他已經很久沒收到過了。別人來登門,送的都是價格昂貴的禮物,或者用利益交換。
然而很奇怪,朱晨風并不覺得秦青的做法幼稚可笑。他反倒有幾分舒适。
白石已坐在客廳裏,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你是回自己家了嗎?”朱晨風嘲諷一句,指着沙發對秦青和周琴說道:“你們坐吧,喝茶還是喝果汁?”
秦青立馬奔向白石,緊挨着對方落座。這樣他才能安心一點。
白石笑了笑,伸出手臂輕輕拍了拍小孩緊繃的脊背。
周琴在單人沙發上坐下,拘謹地說道:“朱導您別忙了,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朱晨風點點頭,沒再理會周琴,而是看向秦青,問道:“你喜歡吃榴蓮,我讓廚師現在就給你開一個?”
“好啊!”秦青眼睛都亮了,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
朱晨風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揚。秦青怎麽把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這樣真的很容易被拐走。
朱晨風喚來廚師,交代了幾句,又點了幾個菜,像是準備留幾人在家吃飯。
廚師離開後,他拿出手機,感嘆道:“二十萬人聯名抵制,秦青,你厲害啊!我電影還沒拍出來,你就把我的票房整垮了。”
秦青剛有所緩解的情緒此刻又開始緊繃。
他漲紅了臉,正準備開口,白石卻轉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給出一系列數據:“我查過了,這二十萬人裏,只有一萬多是真實用戶,其餘的都是圈內同行買的機器人。到底是哪些同行在背後出手,名單也在這裏,你自己看吧。”
朱晨風微微傾身,看向電腦。
秦青聽愣了,也跟着彎腰查看。
“吳景也買了水軍黑我?”他非常驚訝。
朱晨風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他看了秦青一眼,問道:“怎麽,傷心了?你很崇拜吳景,對他的印象是不是幻滅了?”
他以為秦青被鄭橋松保護得很好,心性一定很脆弱,受不了任何一點打擊。
但他想錯了。
秦青沒有經過思考就認真地搖頭:“沒有傷心,也沒有幻滅。你已經選了吳景,我還跑去找你争取,我可以做的事,他當然也可以。大家各憑本事。”
朱晨風挑挑眉,終于露出一點驚訝的情緒。
他沒想到秦青的心态竟然這麽好。不,應該不是心态的問題,而是豁達。
這孩子心很大。
朱晨風低聲笑了,把電腦推開,翹起二郎腿說道:“你們也知道,網民喜歡從衆,看見這麽多人抵制,就算數據是假的,跟着抵制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選擇秦青,我是要承擔風險的。”
周琴立刻開口:“鄭總很快就會壓下輿論,這一點您不用擔心。”
朱晨風啧了一聲,有些無趣。他只是想吓吓秦青,看看這孩子眼睛睜大,溢出水霧的樣子而已。他當然知道鄭橋松會怎麽做。
秦青眨眨眼睛,忽然就跪了下去。
白石立刻去拉扯他,面色很陰沉。周琴呆住了,有些手足無措。
朱晨風站起身,露出惱火的表情。他非常反感這種求人方式,每每遇到此類情況,他都會讓保安把人扔出去。他不喜歡被道德綁架。
朱晨風大步走向玄關,準備用門口的對話機呼叫保安。
秦青甩開白石,從衣兜裏掏出一張紙和一根筆,重新又跪下去,說道:“朱導,我給你寫一份保證書。我不用你預付片酬。我先幫你拍戲,拍完了,票房達到預期了,你再把片酬給我。這個叫對賭協議是不是?我好像聽人說過。”
其實對賭協議不是這樣的,但沒人糾正他。大家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原來秦青不是下跪求人,而是沙發太高,桌子太矮,他寫東西不方便,所以才跪在地毯上。他在家也喜歡這樣,習慣了。
白石:“……”艹,他差點把小孩臭罵一頓!
周琴低下頭,揉了揉腦門。她到底跟了個什麽小祖宗?腦袋是不是脫線啊?
朱晨風:“……”
“朱總,您家是不是出事了?我們馬上過來!”對講機裏傳來保安焦急的聲音。
朱晨風:“……不,家裏沒事,你們繼續巡邏吧。”
把對講機放回原位,朱晨風啼笑皆非地啧了一聲,然後才走向客廳。坐下之後,他翹起二郎腿,盯着埋頭寫保證書的秦青看了一會兒,忽然發出一陣低笑。
秦青果然很難搞,竟然把他都弄得一驚一乍的。
“你腦子是什麽構造?我能打開看看嗎?”朱晨風略微傾身,用指頭撥弄秦青亂糟糟的頭發,嗓音裏滿是無奈,又滿是趣味。
秦青咬着筆杆說道:“好,給你看!”話落,他往朱晨風的方向歪了歪脖子,亮出自己毛絨絨的頭頂。
朱晨風用手掌覆住這顆腦袋,再次發出低笑。
就在這時,廚師把挖好的榴蓮送進了客廳。
秦青連忙放下筆,端起保鮮盒,舀了一大勺榴蓮塞進嘴裏。他懂人情世故,但是不多,看見好吃的東西就什麽都忘了。
“白石,你來幫我寫保證書。票房不上十億,我不要片酬。寫完了我簽名摁手印。”他含含糊糊地說道。
白石笑着揉了揉小孩的腦袋,正準備拿起保證書,朱晨風卻伸出手,先一步把紙抽走。
他仔細看了一會兒,搖頭感嘆:“秦青,你該練練字了,小學生的字都比你寫得好。”
秦青臉頰微微發紅,爬起來,貼着白石坐下,沒敢吭聲。白石伸出手臂攬住秦青的肩膀,用溫暖的體溫鎮定着秦青的情緒。
秦青感覺到了來自于白石的關心,連忙舀了一勺榴蓮,喂給對方。
兩人在家就經常這樣互相投喂零食,已經習慣了。
周琴瞥了一眼,心裏連喊磕到了。
朱晨風挑挑眉梢,沒發表意見,卻不耐地啧了一聲。
秦青越發往白石身邊貼去,只差鑽進白石懷裏。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有點害怕朱晨風。
朱晨風放下保證書,問道:“你為什麽不去讀書?你才十九歲,還是讀書的年齡。”
話題不知不覺就扯遠了。
“我的高考成績你應該在網上看見了吧?我也想讀書,但是我考不上啊。我有什麽辦法。”秦青挖了一塊榴蓮塞進嘴裏。
說到成績,他表情發苦,露出一些愁容。吃了榴蓮,他又眉目舒展,勾起薄唇,偷偷樂了。
看着他千變萬化的漂亮臉蛋,朱晨風既無奈,又有些想笑。這是什麽活寶?
“考不上就繼續考,年紀輕輕怎麽能不讀書。”朱晨風壓住笑意,嚴肅地說道。
“鄭橋松給我請了家教,我是準備繼續考的。”
秦青一點兒也不反感這個話題,一邊吃榴蓮一邊絮絮叨叨:“我只有數學和英語比較差,把這兩門補上去,我肯定能上中戲。我腦子不笨,就是注意力不集中。我還想跟你商量呢,我拍戲的時候,你能不能每天下午四點到六點給我放兩個小時假,我的老師只有這個時間點才能來給我補課。他自己也在考博呢。”
說着說着,他已經吃完一塊榴蓮。
“這個果核也可以吃的,放進水裏煮一煮,或者用來炖雞,補腎的。”他吐出果核,科普道。
話題跳躍度太大,上一秒還在說讀書,下一秒就變成了補腎。朱晨風苦惱地揉着額頭,卻又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跟秦青聊天真的不用帶腦子。
“白石,我把果核帶回去,讓阿姨給你炖雞湯。”秦青回頭看向白石。
白石伸出手,揉了揉小孩的頭發,“我不需要補腎。”他極富磁性的嗓音裏夾帶着寵溺的低笑。
朱晨風随手撕爛了保證書,徐徐說道:“片酬該怎麽給就怎麽給,我拍出來的電影從來沒撲過,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每天兩小時的假,我給你批了。你好好學習,争取明年上中戲。”
秦青呆住了。
周琴也在發愣。她以為白石才是這次談判的主力軍,卻沒料到秦青只是随便拉了幾句家常,就把朱導攻陷了?
“你不和我解約了?”秦青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問。
他睜着又圓又大的眼睛,驚喜萬分地看着朱晨風。
“我第二部 劇本都已經在寫了,男二還是你。我如果不用你,續集怎麽拍?”朱晨風露出戲谑的笑容。
秦青揉了揉臉頰,又眨了眨眼,這才站起來,深深鞠躬:“謝謝你朱導!我一定會努力的!”
吃完晚飯之後,秦青帶着一盒榴蓮離開了朱晨風的家。
朱晨風站在門口看着三人消失在拐角,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看網絡上的輿論動向。
那封聯名抵制書已經消失,嘲諷秦青的聲音也少了。鄭橋松的動作果然很迅速。
有人轉發了朱晨風的一條微博,問道:【朱導,你說話還算數嗎?】
原來三年前,朱晨風氣急敗壞之下在網上發了誓,說再也不會跟秦青合作。
如今這條微博不斷被轉發,很多網友都在質問朱晨風是不是向資本屈服了。大家對他的選擇感到非常失望。
朱晨風啧了一聲,自己也轉了這條微博,寫道:【沒想到打臉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沒錯,我跟秦青第二次合作了,第三次合作還在籌備當中。已簽約,不可更改,沒向資本屈服,我自己就是資本。】
把微博發送出去,他也沒看評論,直接就退出了登錄。
他回到客廳,嗅了嗅空氣中隐約飄蕩的榴蓮味,忍不住低聲一笑。
就在這時,玄關處傳來叮咚叮咚的門鈴聲,聽上去很急。
保姆看見監控屏幕上出現一張熟悉的臉,也沒多問就把門打開了。
正坐着喝茶的朱晨風忽然被一雙纖細的手臂抱緊,然後,他的手腕便被一只又嫩又軟的手抓住。
“朱導,你打我的臉吧。”
去而複返的秦青抓着朱晨風的手,往自己漂亮的臉蛋上拍了拍,細長的眉毛擰得很緊,嘴唇也有些發白,表情要多愧疚有多愧疚。
朱晨風還在愣神,秦青怎麽風風火火地來,又怎麽風風火火地跑了。他應該是看見了那條微博,所以來道歉了。
他也不知道怎麽才能讓朱晨風舒服,腦子一抽就強迫人家把他的臉打了。
這是什麽詭異的腦回路?
朱晨風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上面還沾染着花與牛乳的暖香,又殘留着雪白臉頰被輕碰的嬌嫩觸感。那麽軟,像面團一樣,把他的掌心牢牢吸附。
不知愣神了多久,朱晨風扶着額頭,很是無奈又很是愉悅地低笑起來。
這是什麽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