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指南 - 第148章
秦青的興奮有些難以抑制。他知道自己能成功,卻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朱晨風太驕傲了,像他那樣的人經不起半點兒挑釁,他一定會上鈎的。
“哼,這些老男人真笨。”
走出公司大門,秦青站在臺階上,目送朱晨風的車遠去,忍不住小聲吐槽了一句。
996由衷感到佩服:“秦青,你他喵的太知道怎麽拿捏人了!這是你的天賦技能吧?”
秦青勾勾唇角,笑得越發得意。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花圃裏有人鬼鬼祟祟舉起手機,偷拍了幾張照片。這是娛樂公司門口,經常有狗仔或粉絲蹲點守候。
秦青連忙舉起懷裏的胖貓,企圖擋住自己的臉。一頂鴨舌帽從後面伸過來,忽然蓋住他的腦袋,然後又有一把漆黑的大傘擋住了他的上半身。
白石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用自己的背部擋住秦青整個人,手掌覆住秦青雪白的小臉,把所有窺視的目光隔絕在外。
“把車開過來。”他對着藍牙耳機低聲下令。
半分鐘不到,一輛黑色保姆車便開了過來,堵住公司大門,同時也完全擋住了秦青和白石的身影。
大雨就在這時傾盆而下,砸着黑傘,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躲藏在街對面的幾個狗仔慌忙捂住腦袋四散而逃。
雨滴落在地面,濺起水花。泥土吸收了水汽,釋放出一層薄薄的霧。初秋的炎熱瞬間被沁涼的潮風卷走。
秦青往白石溫暖的懷抱裏鑽去,猛然打了一個噴嚏。
白石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一件短袖白T恤,就算脫下來給秦青穿上,也擋不住秋天的寒意。
白石迅速把秦青推上保姆車,暗暗提醒自己以後出門要多帶一件外套。
“這不是我的車!”秦青看了看車裏的配置,又看了看坐在前排戴着墨鏡的壯漢。
“以後這就是你的車。你先前那輛車沒有安全設施,已經被淘汰了。這輛車有防彈玻璃,有自動駕駛,有報警直連系統,還有防追蹤功能。”白石簡單解釋道。
“好高級啊!”秦青瞪圓眼睛,面露驚訝,然後便止不住地笑起來。
鄭橋松那個人真是嘴硬心軟,明明對他這麽好,還不肯承認!
白石只瞥了一眼就知道小孩在想什麽,冷笑道:“這輛車是我給你配的,跟鄭橋松沒有半毛錢關系。司機也是我的人,以前當過特種兵,你叫他老李就好。”
秦青的笑容僵在嘴角。
然而只是一瞬,他又甜絲絲地笑起來,清透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白石,無比真誠地說道:“謝謝你白石。以後等我拿到影帝獎,我一定要在感言裏重點感謝你!”
白石不稀罕這種小恩小惠,卻還是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鄭橋松一言不發地走過來,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彎腰探入車內,幫秦青披在肩頭。
“回到家給我發個信息。”他揉了揉秦青的腦袋。
外套上灑了一些大地基調的香水,很濃郁,帶着沉穩而又包容的氣息。絲質內襯還殘留着鄭橋松的體溫,裹住秦青之後像火爐一般溫暖。
秦青臉頰微紅,眸子也跟着變濕了。對他來說,這件外套比一輛保姆車更珍貴。
他乖乖點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鄭橋松,無法隐藏的眷戀伴随着清澈的眸光緩緩流瀉。
鄭橋松被看得很不自在,一時之間竟覺得口幹舌燥,悸動難耐。
他揉完了秦青的腦袋,忍不住又撫了撫秦青略有些冰冷的臉頰。
“晚上不要随便亂跑,想吃宵夜給我發信息,我買好了送過來。冰箱裏的東西吃完了也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幫你買。冰淇淋不要多吃,天冷了,小心感冒。”
以前,鄭橋松一句廢話都懶得跟秦青多說。然而此刻,他只是略一垂眸,便有數不盡的話想要叮囑。
他皺了皺眉,感覺太陽穴隐隐作痛。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把秦青趕出去,現在卻這麽不放心。
“我知道了。冰淇淋我開着暖氣吃可以嗎?公司讓我增重呢。”秦青小聲嘟囔。
鄭橋松莞爾一笑,寵愛地捏了捏小孩又嫩又軟的腮幫子。
白石收起黑傘,順手抖落傘面的雨水,不耐煩地問道:“你說完了嗎?我們要回家了。”
“回家”二字便是他對鄭橋松的挑釁。
鄭橋松果然露出極度不舒服的表情,從車裏抽身,冷冰冰地睨了白石一眼。
白石勾着唇角坐進保姆車,手臂摟住秦青,低聲說道:“往裏挪一挪。”
秦青馬上往裏挪,遠離了車門邊的鄭橋松。
白石一屁股坐在秦青原來的位置上,高大的身軀完全擋住了秦青。
“關門。”他沉聲下令。
司機想要關門,鄭橋松卻用手臂擋了一下,“等等,我讓助理把《暗夜營救》的劇本送下來。”
“劇本?”秦青立刻從白石身後探出一個腦袋,臉上帶着驚喜的神色。
“拿到劇本之後你好好看看,挑一個合适的角色。朱晨風答應讓你試鏡是為了教訓你,你別以為自己能過。”
說上半句的時候,鄭橋松的語氣很嚴厲,然而說到下半句,他卻柔和了面色:“我這邊會幫你打點。你好好看劇本,争取在試鏡前把角色吃透。不懂的打電話問梁老師,我讓她單獨給你輔導。就算朱晨風不答應,我也能把你送進劇組,你別擔心。”
“嗯嗯,我知道了。”秦青開心地直樂,然後又堅定拒絕:“我才不要你幫我打點,我會靠實力通過試鏡。你別找朱晨風說情,不然我咬你!”
鄭橋松擡起胳膊,看了看依舊印在手背上的一圈小巧齒痕,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眼眸低垂間,他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決定不幫秦青事先打點好關系,那樣根本不會讓這個小混蛋感激。他要等到秦青試鏡失敗,傷心到哭泣的時候,再來滿足對方所有願望。
他才是拯救秦青的人,不是白石。
晦暗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精光,再擡頭時,鄭橋松已恢複了溫文爾雅的模樣。
他把印着齒痕的手插進褲兜,微笑颔首:“好,我不幫你打點。你自己努力吧。”
白石忽然翹起二郎腿,擡升的鞋尖差點踢到車門邊的鄭橋松。
鄭橋松被逼得後退兩步。
“開空調,溫度調高一點。”白石沖司機沉聲下令。
司機馬上打開空調。秦青座位下面就有一排送風口,熱烘烘的氣流由下往上呼呼蹿升,很快就裹住了他單薄的身體。
白石扯掉鄭橋松的外套,遞出去,似笑非笑地道:“秦青這幾天都會待在家裏讀劇本,不來公司上課了。你的外套拿回去吧,我們懶得給你送過來。”
鄭橋松眸色冰冷地看了白石一會兒,然後才接過外套。
“我感覺他倆快打起來了。”趴在秦青腿上的996忽然開口。
“咦?沒有啊!他們為什麽會打起來?”秦青傻乎乎地探出腦袋,一會兒看看白石,一會兒又看看鄭橋松。
996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鄭總,劇本。”助理小劉就在這時從公司大堂裏匆匆跑出來。
“給我!”秦青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接,整個人都趴在了白石腿上。
白石沉聲一笑,戲谑地瞥了鄭橋松一眼,然後用手臂環住秦青纖細的腰。
鄭橋松摘掉金絲眼鏡,露出晦暗莫測的一雙眸子。
“走吧,回去好好看劇本。”他平靜地擺手。
車門緩緩關上,駛入溟濛的雨霧中。
鄭橋松在門口站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保姆車消失在湍急的車流裏才戴上眼鏡,冷着一張臉走入公司。
他再度确認了一件事——把秦青交給白石,是自己做過的最愚蠢的一個決定!
秦青幾乎是不眠不休地看完了劇本,然後又花了幾天時間做準備。
一周後,白石推開書房的門,問道:“你還沒看完?”
“看完了。”秦青癱坐在皮質轉椅上,長出了一口氣。
手機響了一下,他拿起來翻看,回複了幾條消息,末了又看向白石,眸光微微閃動。
“你在打什麽鬼主意?”蜷在書桌一角的996警覺地問。
它讀過劇本,知道秦青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我沒打什麽鬼主意。”秦青站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久坐不動的脊椎忽然展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白石聽得直皺眉,走過去揪住小孩的後領,吩咐道:“吃飯去,吃完了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們去運動。”
秦青頂着兩團濃濃的黑眼圈,懶洋洋地走了兩步,嘟囔道:“要不你直接把我拎起來吧,我懶得走了。”沒日沒夜地讀劇本,他都快廢掉了。
白石一把将人抱起,輕輕松松走下樓。
秦青軟乎乎的屁股坐在白石強健的胳膊上,兩只手慌忙摟住白石的脖頸,緊張地喘氣。這是小孩子的抱法,坐得太高了一些,他害怕!
“你恐高?”白石很敏銳。
“有一點。你太高了!”秦青臉色蒼白,眼圈發黑,看上去像個病鬼。
白石摁住他後腦勺,把他略顯慌亂的小臉壓在自己頸窩裏。
“害怕就不要看。”他快走幾步,平穩地下了樓梯。
“我想吃榴蓮。我身子太虛了,要補一補。”秦青忽然開口,嬌嫩的嘴唇貼在白石的喉結邊,微微吐出一些馨香的熱氣。
白石喉結滾動,眼眸暗沉,壓了壓關在胸腔裏的那只野獸才答應下來。
“冰箱裏沒有,我現在就去買。你先吃飯吧,別等我。”白石抱着秦青走進餐廳,把人放在拉開的椅子上,然後走到客廳,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
“我不吃,我等你。”秦青跑進廚房,拿來一塊熱菜板,把餐桌上的碗碟全都放上去。熱菜板通電之後,無論白石什麽時候回來都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白石忽然握緊手中的車鑰匙,眼神變得極其複雜。在這一刻,他竟産生了強烈的歸屬感。只是離開一小會兒,雙腿還未跨出門檻,心裏就已經堆滿了眷戀和不舍。
他回過頭,深深看了秦青一眼,嗓音沙啞地答應:“好,我很快回來,你等我。”
“你去吧,我玩會兒游戲。”秦青跑進客廳,蹬掉拖鞋,像只小動物一般蜷縮在沙發一角。那只胖貓從樓上追到樓下,跳上沙發靠背,垂頭看着秦青玩游戲。
白石默默壓下心中的悸動,走上前,用滾燙的手掌裹住秦青冰冷的雙足。
“天氣越來越冷,你怎麽不穿襪子?”
秦青動了動圓潤可愛的腳趾頭,沒有回答。他已沉浸在游戲裏。
白石搖頭失笑,然後走上樓,找來一雙雪白的棉襪,套進秦青薄而修長的雙足。
“我都不知道我是來給你當保镖的,還是來給你當保姆的。”他嘴上調侃,卻又拿起一條毛毯蓋在秦青腿上。
“再給我一個抱枕。”秦青頭也不擡地吩咐。
白石揉揉小孩毛絨絨的腦袋,任勞任怨地拿來一個抱枕。
秦青立馬圈住抱枕,不滿地嘟囔:“摸了我的腳又來摸我的頭,你真不講衛生!”
白石氣笑了,用力捏了一把小孩嫩嫩的腮幫子,這才走了。
“我都不嫌棄你,你還嫌棄我。”關門之前,他慎重叮囑:“你別出門,乖乖等我回來。”
“知道啦!”秦青已經不耐煩了,嘴巴翹得高高的,能挂一個油瓶。
白石搖搖頭,笑了一笑,這才離開。
二十多分鐘後,白石抱着一個紙箱子走進家門。
飯菜的香氣飄蕩在客廳裏,但蜷縮在沙發上的人已消失不見。原本四處開着的燈現在全都關上,若非外面花園亮着一盞路燈,屋子裏會是一片昏暗。
白石心頭一跳,目光陡然暗沉。
就在這時,一個漆黑的人影從沙發後面躍出,橫腿掃來。
白石把懷裏的紙箱砸向對方。人影側身閃過,提膝猛撞。
白石一只手擋住這強勁的膝蓋,另一只手握住對方腳踝,往後拉扯。人影雙腿被扯開,身體下壓,劈了個一字馬。
白石曲起膝蓋狠狠撞擊這人的腦袋,把對方的兩只胳膊反扭到背後,從手表的發條裏拉出一根細長的鋼絲繩,飛快纏繞住對方手腕,緊接着又掰折對方的雙腿,把腳踝也纏繞起來。
短短五秒不到,這突襲而來的人影就被扭曲身體,捆成了一只豬仔。
白石還不罷休,一拳揮去,打中這人的腦袋,令對方陷入短暫的眩暈。
直到此時,白石才打開壁燈,飛快在屋子裏查看,焦急萬分地呼喊:“秦青,秦青,秦青!”
他眼睛赤紅,臉色漆黑,身體緊繃。極度的慌亂讓他釋放出恐怖的殺意。
如果秦青出了什麽事,他可能會發瘋。
“我在這兒。”秦青從二樓欄杆處探出一個腦袋,聲音弱弱的。
白石幾欲爆裂的心髒便在此刻恢複了安然。屏住的呼吸終于放開,他飛快跑上樓梯,抓住秦青上下查看。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仔細聽就會發現,白石低沉的嗓音裏帶着一絲顫抖。就算是保護政商界的重要人物,他也沒有方寸大亂到這般地步。
“我沒事。你怎麽這麽快就搞定了?”秦青睜大眼睛,用新奇而又崇拜的目光看着白石。
白石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壞人潛入行兇,小孩既沒受傷,也沒受到驚吓。這不正常!
“加錢,加錢!”樓下傳來匪徒聲嘶力竭的喊聲。
996蹲坐在欄杆上,用爪子拍了拍額頭。小屁孩真能作死!
白石定定地看了秦青一眼,神色了然。
“那人是你自己找來的?你讓他襲擊我?你是不是皮癢了,想挨揍?”白石捏了捏自己的鐵拳,指關節不堪重負,發出咔噠咔噠的脆響。
“白石你聽我說,我是有原因的。”秦青慌忙退後,連連擺手。
很快,皮肉被拍打的啪啪聲就從樓上傳來。過了一會兒,秦青捂着屁股走進客廳,臉頰臊紅了一大片。
白石解開匪徒的手腳,臉色依舊陰沉。
“他是錢坤的徒弟,錢岩。”秦青小聲介紹。
“我要報警!我不能白挨一頓打!”錢岩一邊揉手腕一邊色厲內荏地威脅。
白石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磕于膝頭,身體微微前傾,冰冷的目光牢牢鎖定錢岩。
錢岩一開一合的嘴巴很快就閉緊了,露出畏懼的神色。
秦青連忙坐過去,身體緊緊挨着白石,用胳膊小心翼翼地摟住白石的胳膊,小臉貼上白石的肩膀。
“你生氣啦?”他睜着漂亮的大眼睛,從下往上怯怯地看,卷翹濃密的睫毛蝶翼般扇動。
白石胸中的怒火不知不覺被扇滅了大半。
秦青用腦袋蹭了蹭白石寬闊的肩膀,然後才看向錢岩,豪爽地說道:“再給你加一萬。”
滿臉惱怒的錢岩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那行吧,報警就算了。”
“你這是幹什麽?”白石用手掌蓋住秦青毛絨絨的腦袋,把人推開少許距離。
秦青頂着這只大手,用力把腦袋湊過去,語氣裏帶着一些小小的得意:“錢坤是朱晨風的禦用武術指導。錢岩是錢坤的徒弟,他最了解錢坤的武功路數,他可以教我怎麽見招拆招。”
“我是來給秦老師當武術教練的。他說你很厲害,讓我跟你過幾招。誤會,一切都是誤會。”看在錢的份上,錢岩笑呵呵地解釋。
“你還沒試鏡成功,請什麽武術教練?”白石不悅地皺眉,“再說了,我這個免費教練你不用,你花錢請外人幹什麽?”
“就是為了試鏡成功,我才會請教練。地球人都知道,我耍大牌把朱晨風得罪了,他讓我去試鏡純粹是為了整我。我猜試鏡那天他肯定會讓我演打戲,他會把錢坤叫出來跟我對打。”
秦青放開白石的胳膊,手舞足蹈地說道:“朱晨風肯定會讓我體驗社會的毒打,他不會放過我的。只有打贏了錢坤,我才能通過試鏡。錢岩是錢坤的徒弟,他最熟悉錢坤的招式,他能教我破解的方法。”
白石揉揉眉心,頗感頭疼。
他指了指被自己收拾成一條死狗的錢岩,問道:“你覺得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秦青愣住了。
錢岩低下頭,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他們這些練花架子的人,哪裏比得過這個練殺人技的怪物。
“錢不退的!”見秦青表情怪異,錢岩立馬吼了一句。
秦青這才回過神來,用熱切崇拜的目光看向白石。他總是從996那裏聽到白石很厲害的話,卻從未有過直觀的感受。
然而就在剛才,他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暴力美學,什麽叫做一擊必殺,什麽叫做強悍無敵。
前後幾秒鐘,白石就把一個壯碩如山的男人幹趴下了。如果他不留手,錢岩怕是會當場丢掉性命!
“你厲害!你老厲害了!白石,你教我吧?我要打臉朱晨風,讓他不得不錄用我!白石,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吧!”秦青撲到白石背上,緊緊摟住白石的脖子,搖了又搖,蹭了又蹭。
白石從來沒見過比秦青更會撒嬌的男孩。細軟的發絲不斷撓着臉頰,帶來酥麻與香氣。不知不覺,心裏的怒火已完全熄滅,變成了一團綿軟。
白石搖搖頭,無奈一笑,然後才沉聲道:“教你可以,但你以後要聽我的話。”
錢岩急切地喊:“我之前收的錢是不會退的!”
“不用你退,我另外再給你兩萬塊醫療費,你走吧。”秦青立馬斬斷了自己的後路。
聽說還有錢可以拿,錢岩飛快跑走了。他怕秦青反悔。
秦青這才把腦袋埋進白石的肩窩裏,糯糯地保證:“我會聽話的,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我要在你身上裝一個竊聽器。”白石馬上提出要求。
“為什麽?”秦青擡起頭,露出不情願的神色。
“裝了竊聽器,我出門的時候也能聽見你在幹什麽,這樣比較放心。”
“可是我噓噓的聲音也會被你聽見的!”秦青臉頰漲紅。
白石陷入怔愣,喉結急促地滾了滾。
“都是男人,你怕什麽?娘娘腔才會計較這個。”
“我不要,我本來就是娘娘腔。”秦青寧願自黑也不願裝竊聽器。
“那你把錢岩找回來吧,你看看他能不能讓你在一個月之內變成奧特曼。”
“你能嗎?”秦青歪着腦袋。
白石側過頭,不答反問:“你相信光嗎?”
秦青愣住了。他沒想到白石這個看上去痞裏痞氣的家夥,私底下竟然這麽幼稚。
秦青捂着嘴嘻嘻笑了兩聲,眼睛裏閃爍着明亮的光:“我相信。”
“那我就是奧特曼。”白石勾起唇角,野性勃發的俊臉寫滿了戲谑和狂傲。
秦青被逗得樂不可支,摟住白石的脖子笑得前仰後合,末了忽然撅起嘴,在白石臉頰上親了一口,小聲說道:“奧特曼先生,你教教我吧?我不要錢岩,我就要你。你是最厲害的!”
臉頰似被電擊,皮膚瞬間發麻,血液直沖頭頂,摧毀了所有理智。白石漆黑的眼眸變成了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在這一刻,他連命都可以交給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