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學霸千金:首席校草,別犯規 - 作品相關 (1)
《重生學霸千金:首席校草,別犯規》作者:風子_
文案:
重生前她受盡排擠,名聲盡毀,保送名額被奪,親生母親因自己而死,自己更是受盡 被迫害而亡。
意外重生,她成為時家千金時予初。
繼母毒姐機關算盡,毀她聲名,欲頂替她正牌千金身份,奪她繼承權;校園重遇心機綠茶,過去再現。
那好,新仇舊帳一起算,她發誓定讓殘害她的人血債血償。
曾經不起眼的時家千金鋒芒漸起,校園做學霸女神,校外她是神秘的金融女王,更是國際首席音樂大師關門弟子,享萬丈光芒,美男環繞。
終于某冰山醋意漫天,忍無可忍,将她掠回家中。
星空璀璨,月光正好,她明知故問:“校草大人想做什麽?”
某冰山挑眉,十分耿直:“讓你成為我的人。”
護你周全,無人再敢動你分毫。
01.重生了
蘇蕊再次醒來,眼前是一片朦朦胧胧,視野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到了天堂。
直到鼻尖嗅到空氣浮動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才看清周圍的裝飾景象。
這分明是在醫院!
忽然,腦袋裏雷光閃現,她想要從床上起身,渾身松軟地沒有力氣。
病房門這時被人推開,蘇蕊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随後幾個穿白色大褂的醫生、護士全都圍在她的病床前,探照燈的光亮在她眼前亂晃,醫生和護士交流的面孔來回穿梭。
最後,蘇蕊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喊她。
‘時小姐……’
時小姐是什麽鬼?
她明明姓蘇!
……
……
一個月後。
“時董事長請放心,令千金身體已恢複的差不多了,平日裏多注意一下受傷的那條腿,這幾個月裏少做過于劇烈的動作,平時慢走的話時沒什麽問題的……”
病房裏,醫生端正站立對着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說道。
“嗯,這兩個月多謝許醫生了。”中年男人回答。
“您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許醫生有些謙恭的笑了笑。見他目光已經轉到另一邊,便識趣帶着護士們離開了病房。
中年男人看向病床上根本不受外界幹擾的看着雜志的女兒,開口道:“初初,今天就辦理出院手續回家吧。”
話落,遲遲沒有回應。
“初初?”他又喚了一聲。
蘇蕊反應過來,連忙回應:“诶?”
好吧,她還沒從以前的名字轉變過來。
說也奇怪,在醫院裏醒來之前,她明明已經跳樓身亡。
不僅逃過一劫,反而變成了時予初。而面前這位相貌堂堂,氣質儒雅斯文,一身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是時予初的父親,時振南。
蘇蕊只覺得像做夢一樣,可掐着自己身上的肉,痛感真實。
一切真實的告訴着她,她似乎……
重生了!!!
她清晰的記着她身為蘇蕊時的意識和記憶,蘇蕊的一生。
可她卻不再是蘇蕊了。因為不僅名字、身份變了。包括她此時的這張臉,也全變了。
“初初?”
蘇蕊回過神來,撞進時父疑惑的目光裏。
“嗯,什麽事?”她清了清嗓子道。
時振南打量自己女兒幾眼,心底不由嘆了口氣。
“你換下衣服,我們待會兒回家。”時父重新交代了一遍。
話落,他便起身出去了。
蘇蕊望着病房門合上,随後便徑直下床沖進了洗漱間。
她盯着鏡子裏面完全陌生的容顏,手不自覺得撫上臉頰,輕輕摩挲了會兒。
前程往事在腦海裏穿梭回放,她清澈美麗的棕眸裏漸漸變得隐晦無比。
作為蘇蕊的時候,她沒錢,沒權,什麽都沒有。
所以她被那些人狠狠地踩在腳底踐踏欺淩,活的生不如死,最後被他們害死。
連續一年遭遇欺淩,侮辱。身邊的人全都選擇漠視,紛紛對她避之不及。她本來可以熬過最後的日子,因為她被選入a大的保送名單,她很快可以離開。
可是老天卻将她最後的希望都奪走了。
保送名額被替換,她的聲譽被毀,老師們對她失望透頂,全校的人對她指指點點。母親知道這一切後,活生生被氣死。
想到母親死時悲痛失望的模樣,蘇蕊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那個時候,真的太苦了。
猶記得她死之前心底發的毒誓。
如果可以重來,她定讓那些人付出千倍萬倍慘痛的代價。
這是否就是老天給她的一次機會!?
從前的蘇蕊死了。
她現在是,時家千金,時予初。
02.我不吃蘑菇
因迎接時予初出院回家,時家晚餐準備的尤為的豐盛。
這次時予初從車禍中死裏逃生,足足昏迷了半月。醒來後除了腿傷較為嚴重需要時間來恢複,其他幾乎沒什麽大礙。
餐桌上擺放各色鮮美的食物,傭人上好菜後便退了下去。
主位上坐着一家之主時振南,時予初坐在他的左手邊的位置。
而時予初對面的兩人……
“初初啊,你剛出院得好好補補身體,我特意給你炖了湯,你嘗嘗。”說話的這名婦人,是時家主母舒慧。如許多的豪門太太一樣,四十多歲了保養的極好,氣質更是端莊溫和。
不過,她并非時予初親生母親,她是時父後來娶得一個妻子,至于她身旁與時予初年齡相仿的女孩,是舒慧和前夫的女兒,時茜薇,原名柳茜薇。
時予初淡淡接過湯,放在手邊卻沒有動。
“謝謝。”她說道。
“一家人客氣什麽,你和薇薇都是我的女兒,也怪我沒好好照顧你,才讓你遭這麽大的罪。”舒慧一臉悵然的說道。
果然,她說完後,時父就拍了拍舒慧的手背,安撫道:“都過去了。初初沒事就好。再說,也不是你的錯,錯在我。”
“爸爸您不知道,媽媽最近将這事挂在心上,胃口一直不大好。”
時予初循聲望過去,就見舒慧身邊的時茜薇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一臉孝順的模樣。
“沒有的事,好了,不提這個了。來,初初,多吃菜。”說着,舒慧夾了菜給時予初。也不落下時茜薇和時振南。
氛圍倒也算和和樂樂,四人中,除了時予初意外,其他三人都洋溢着笑臉,唯獨時予初反應淡漠。
“初初,怎麽不吃?”見她沒怎麽動筷子,時父關切地望着她。
時父心裏對女兒一直存在着愧疚和虧欠的。幼時喪母,他也常年忙于工作,導致忽略了女兒的成長。後來在時予初十三歲那年娶了舒慧,也是想能有人來擔當一個母親的角色幫他照顧時予初。
舒慧來時家的第一年,時予初的性格還算很好。後來漸漸地,時予初變得越發的沉默,情緒捉摸不定,也開始不願和他交流。時父有時也無能為力。
直到前不久,父女兩人爆發了争吵。平日裏寡言少語,安靜乖巧的時予初和時茜薇發生了争執。時父說了幾句,卻遭時予初劇烈的語言反擊。
那句‘我不要你這樣的父親’激怒刺傷了時父,一怒之下扇了女兒一個耳光。
那也是時振南第一次打她。
接下來便發生了車禍。
時予初看見時父關切的神情,收斂起眸中情緒,笑道:“爸,我不吃蘑菇。”
話落,飯桌上頓時一片寂靜。
時振南大部分時間都在忙于事業,對女兒的喜好漸漸随着她的成長有些忘卻,可這并不代表他不關心女兒是否喜歡吃什麽。
于是當下他臉色沉了些,雖然表現的不明顯。
舒慧的臉色可以說是紅白交加,她與時振南結婚有幾年了,今晚這碗夾雜着蘑菇的羹湯瞬間敗露她還沒摸清時予初的喜好口味。
畢竟她前一秒還說,這是‘特意’,給時予初準備的羹湯。
舒慧的确不清楚時予初的口味喜好,平日裏傭人管家說了她也沒放在心上。其實這湯,全然是為了時茜薇的口味來熬的。
以前時予初也斷然不敢輕易拆她的臺,今天卻當着時振南的面說出這番話,惹得舒慧有些措手不及。
氣氛沒了剛才那般熱鬧,時予初将湯推到了一旁,朝時父笑道:“爸,您多喝些吧,畢竟是阿姨特意做的。”
時父對時予初笑着應了聲,卻遲遲未動那碗湯。
……
吃過飯後,時予初便上樓去了房間。
時茜薇緊跟而至,壓着嗓子對她道:“時予初,你故意的吧!以前怎麽沒聽你說你不喜歡吃蘑菇,現在倒來甩臉子了?”
聞言,時予初轉過身,看着瞪着她的時茜薇,淡淡道:“以前是以前。我的口味随我心情來改變,不行?”
時茜薇神色一怒,沖到她面前想推她,“你還敢頂嘴……”
在她快靠近自己的時候,時予初靈活的往旁邊躲了躲,令時茜薇撲了個空。
看見時茜薇咬牙切齒的樣子,時予初勾了勾嘴角道:“你要是想要飯後活動就去樓下轉幾圈兒,我沒那閑工夫陪你。”
當着她面,時予初甩上了卧室門。
門外的時茜薇氣急敗壞的想踹門而入,可礙于時振南還在家,只能收斂。
剛才那個時予初是令時茜薇覺得奇怪的。
以前只有她将時予初氣到發怒的份,現在反而她被氣得半死。
她狠狠瞪着緊閉的房門,輕聲道:“你給我等着!”
聽到門外遠去的腳步聲,時予初漸漸松開了門把。
視線落在沙發上的日記本上,她走了過去,靠在沙發上繼續翻着泛舊的紙頁。
這段時間時振南在家,舒慧她們對她倒也客客氣氣。雖然時茜薇私下還是會張牙舞爪,可并不敢太過分。
她不禁納悶,時茜薇明明并非正宗的時家小姐,卻敢在真正的時家千金面前耀武揚威。
時茜薇以往經常搶奪霸占時予初喜好的東西,并且搶的理所當然。譬如衣服、首飾、別人送給她的禮物……
有一次将時予初生母留下的價值連城的項鏈偷偷拿出去戴,不僅沒有珍惜,反而将項鏈給弄丢了。
那次時予初和她争吵,舒慧護着自己的女兒推開她,說:‘不過是一條項鏈,你們是姐妹,怎麽就不能分享呢?’
日記上寫滿了對舒慧母女兩人的控訴和恨意,可這些事情,時父似乎毫不知情。
時茜薇不僅想搶這些,連時父的關心也要搶奪。時予初沉默寡言的性格致使時茜薇有了更多的機會,每次和時父聊天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深讨時父的歡心。
所以時父和時予初的關系才漸漸變得疏遠。
現在的時予初,也就是蘇蕊。
她盯着日記本上娟秀的字跡,排版端正幹淨。
她想,以前的時予初也許真的太軟弱和內向,所以才令時茜薇得寸進尺,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時予初聯想到重生之前的她,也是因為一味的溫吞退卻和軟弱,給了那些人傷害她的機會。
前世她便沒享受到什麽父愛,唯有和母親的相依為命。
這一世,她沒了母親,可父親的關愛也被其他人霸占。
想到這,時予初眸色冷了冷。
她不會再讓自己的東西被其他人奪走,她全部要好好的守住。
03.關你什麽事
一個星期後。
清晨的房間,投入明晃晃的陽光,照亮屋內的每一物。半掩的窗戶透進微風,輕柔垂落至地的窗簾随風晃動着。
時予初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入目的是窗簾拉至一半的落地窗外郁郁蔥蔥的綠葉枝頭。
光線強烈的令她眯了眯眼睛,這時才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敲門。
時予初打了個哈欠,才道:“誰?”
“初初小姐,您上學的時間快要到了,先生讓您下樓吃早餐。”門外說話的是一名傭人。
時予初愣了愣,對于上學這個問題一時還未反應過來。
仔細回想了下,管家前兩天就提醒過她今天開學。
于是她匆忙急促的翻身下床,洗漱完後立刻去打開了衣櫃,正要翻找衣服的時候,她瞥到了早就被傭人熨燙好挂在一旁架子上的校服。
時予初拿下那套校服很快換上。
落地鏡裏,是張美麗絕倫的臉頰。精致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內斂輕佻的眼尾,清澈的棕眸,微嘟的櫻唇,嘴角帶着絲弧度。
她身材高挑,長腿筆直纖細,上身是煙灰色校服外套,內裏搭着白色襯衣,下身是質地很好的齊膝百褶裙。
時予初手指撫上胸前的那塊象征身份的銘牌,靜靜摩挲了幾秒。
随後,她擡手摘下了纏繞着頭發的發繩,有着自然弧度的長發如瀑布傾瀉而下垂落到腰際,氣質立顯妖嬈。
到了樓下餐廳,時振南和時茜薇已經落座就餐,舒慧不知為何并不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時予初身上,對于時予初一改往常的裝扮一時有些意外。
時振南望着與死去的發妻相似的容顏,心不自覺柔軟了許多,口氣溫和道:“初初,過來吃早餐,待會兒送你和薇薇去上學。”
時予初點點頭,在時茜薇的對面落座。
席間時茜薇拉着時父說話,兩人熱絡的如同親生父女。
時予初在一旁笑而不語的聽着,心裏倒是佩服時茜薇讨長輩歡心的能力。
一直上了車,寬敞的車後座裏,時茜薇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話。
時予初聽得有些心煩,開口打斷他們:“爸爸,您今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三點的。怎麽了?”時父回答。
“真遺憾,本來還想送您的。爸,公司的事情您其實偶爾可以放一放,反正有大把的精英團隊幫您。您應該多休息,不然,累壞了身體可不好。”
這番話令時振南聽得頗有些意外和驚喜,要知道,時予初以前叛逆到一句平常話都不願和他說。
他心中動容,才道:“沒關系,爸爸心裏有數。倒是你,在家好好照顧自己,出門也要小心。我給你安排了名保镖,估計你今天放學,就能看到……”
父女倆開始聊了起來,從學業到生活,甚至回溯到了時予初小時候。
時茜薇當然不清楚他們這些事,頓時有些插不上話,尴尬的揚着微笑。美麗的眸子中一道寒光快速壞過。
終于到了學校,車子緩緩停在高大輝煌的校門口前。
時予初透過車窗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北禹中學’四個字眼。
北禹高中門口,送學生的車輛絡繹不絕的停在校門口,水洩不通。
時振南的助理下車為她們打開了車門,兩人先後下車,紛紛轉身朝時振南揮別。
“進去吧。”時振南慈愛地看着兩個女兒。
兩人紛紛點頭,狀似一對親密的好姐妹,轉身并肩朝學校門口走去。
時振南目送了兩人一會兒,便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進了學校,時茜薇陰陽怪氣的道了句:“以前怎麽沒覺得你和爸爸這麽親昵。”
時予初打量着眼前學校的環境,沒理會她。
“喂!時予初!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
耳邊再次想起時茜薇聒噪的聲音。
時予初周圍,瞥了她一眼道:“你能不能閉嘴?我和我爸爸關系親,有你什麽事?”
這句話不大不小,恰好讓經過兩人身邊的人聽見。
04.時家千金
北禹高中的學生大多數人的父母之間都有來往,所以學校裏哪些人該多去結交和相處,父母們也都提醒過。
時家與大多數人家裏都有生意來往,且占主導地位。時家在以前也都稱不上豪門,後來時家産業在時振南的手裏慢慢壯大,最後成功擠入全球富豪榜前五十。
不僅如此,時家和莫家還有着些許的聯系。而莫家,更是他們高不可攀的豪門世家。至于什麽聯系,他們不得而知,可時家的兩位千金,他們還是皆有耳聞的。
時振南有過兩段婚姻,發妻三十出頭去世,過了幾年後,這才娶了時家第二任主母,舒慧。
舒慧也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所以一家四口也是重組家庭。
時振南對待繼女時茜薇視如己出,不光将她的姓氏改為姓時,在外也常常将時茜薇這個女兒挂在嘴邊。
時茜薇不光讨長輩們喜歡,在學校也是被同學們簇擁着。
相比之下,內斂沉默的時予初顯得黯淡了許多。
早前就有人看見時予初與時父吵架,父女倆皆是橫眉冷對,關系十分緊張。所以就有傳時家真正的千金還不如時茜薇。
現在他們忽然聽見時予初這一句話,怎麽聽都覺得在暗指時茜薇不要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你……”時茜薇不由擡高音量有些想反駁。可礙于周圍看過來的視線,她只能忍下心裏的怒火。
時予初冷哼一聲,環視着面前大大小小形态各異的建築樓,問了句:“哪一棟?”
話落,時茜薇愣了愣。然後幸災樂禍般的看了她一眼,繼續端着那副高傲的模樣,在她耳邊用只有她們兩人的聲音說道:“想知道啊,求我?”
時予初輕笑了聲,随後神色冷傲的推開時茜薇湊過來的身影,慢步離開。
這個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沒看到好戲的其他人失聲嘆氣着趕去了教室。
……
挨個問了幾個人,時予初終于找到所屬的教學樓。心裏也感嘆着一所高中的建築都要建設的這麽複雜。
上完樓梯擡眸便看見不遠處的班級,正要走過去,被幾道身影給攔住。
時予初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幾個神色不善的女生,挑了挑眉,問道:“有事?”
原來所有的學校都一樣,少不了這麽些個喜歡裝腔作勢,找茬的女生。
為首一個女生,雙手環抱胸前,留着利落的短發,齊膝地校服裙擺似乎被改過,只到大腿根部。臉上帶着有些濃厚的妝容。
“時予初,要你辦的事情你辦好了嗎?”短發女生問道。
“額……什麽事?”時予初不解地看着她。
真不怪她,她的确不知道是什麽事。
“你裝什麽傻?”短發女生不滿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雖說力道不重,可相似的場景卻讓她的腦海不由浮現她曾經被人欺負的畫面。那時的她就是從這個時候起一味地退讓,一味的承受,最後毀了自己。
時予初眸光漸冷,一把握住短發女生的手腕,狠狠一擰。
伴随她的尖叫聲,時予初松開了她的手,冷冷道:“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短發女生的同伴上前扶了扶她,随後就要朝她逼近。
05.初生事端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也伴随着一抹纖細的身影擠在了兩人的中間。
“喂喂喂,姚燦兒,剛開學就這麽不安分啊,你想請祁澤你就自己去啊,有看得起自己的自信,怎麽不自己去找祁澤???”
時予初擡眸看向擋在自己身前護着她的女孩,有些愣住。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就是……
“喬以恩,別多管閑事,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重,整天巴結着她,也沒見時家給予你們家什麽好處啊,哦,我知道了,時家那種豪門怎麽會看得起暴發戶?”姚燦兒一臉嗤笑地說道。
姚燦兒以及另一名女生看着喬以恩的目光,皆帶着鄙夷。
時予初以為喬以恩會生氣,可喬以恩不怒反笑,拉着她的手,道:“同為暴發戶,你巴結的人怎麽就來求初初幫忙呢?”
話落,氣氛有一瞬凝固,姚燦兒身後一名一直沉默的女生在這時突然開口,語氣聽不出情緒來。
“喬以恩,我發現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女生走上前來,時予初也在這時才仔細打量到了她。
一頭栗色的卷發下膚白如雪,五官精致好看,身材嬌小,卻玲珑有致。氣質倒是比姚燦兒她們好的多。
可是那雙眸子,看人的時候充滿了鋒利和咄咄逼人。
時予初拉過喬以恩與自己并肩站着,看向她說道:“說了這麽久也沒說到正事,快上課了,恕我們不能奉陪了。”
“站住!”那女生喊道,“祁澤到底有沒有答應去我的生日會?”
祁澤?
時予初回想起這個名字,似乎在日記本上面出現過很多次。
只是……
她怎麽會知道!!!
想了想,時予初便道:“說過了,不過他沒有給我回答。”
話落,她拉着一旁的喬以恩快步的離開。
光顧着跑,也沒看教室門牌。
眼見着離教室越來越遠,喬以恩出聲提醒道:“初初,跑過了!咱們班不在這邊……”
時予初頓住腳步,擡頭看了眼頭頂上的教室門牌號,确實跑過了。
“那回去吧。”她故作鎮定道。
“噗……”喬以恩這時噗嗤笑了,“初初,一個暑假不見,總覺得你變了不少。”
時予初笑了笑,“哪裏變了?”
“嗯……變得,比以前活潑了些。”喬以恩眸光溫和地注視着她,“初初,以後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有什麽心裏話……嗯,可以跟我說說的。”
氣氛有幾秒的沉默。
對于現在的時予初來說,喬以恩是陌生的。更何況,她實在不敢再輕易的去相信一個人了。即使,喬以恩是時予初最好的朋友。
喬以恩沒聽到回答,以為時予初還是如以前那般的封閉,心裏不免生出難過。可也是這樣一個時予初,令她心疼。
于是,她重新換上一副笑臉,打破僵局,道:“初初,咱們快回教室吧。對了,放學我要去隔壁a大一趟,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上一個話題自然而然被轉移,時予初也收斂起了郁結的心事。這回她沒有拒絕,而是點頭:“可以。”
喬以恩高興的點頭,親昵地挽着她走向教室。
‘高三a班’。
06.不一樣的課堂
北禹高中每個年級的班級無形中分為幾個等級。
例如a班、b班以及c班,每個年級的這三個班級的學生家裏必定是非富即貴。有國家議員的子女,有政府官員的子女,著名財閥的繼承人等等。
雖然北禹高中的學生家境都不差,可錢權之間也分了等級。
要麽是有錢又有權,要麽權利大于財力。總之,學生之間也是帶着目的性來往。
再次回到熟悉的高三課堂,時予初竟覺得恍如隔世。
上一世她這個時候已經被選為著名學府的保送生,離高考僅有三個月,她多年的夢想不久就會實現。
同一時刻,她坐在陌生的北禹高中教室裏,重複着高三的生活。講臺上老師正在講解她已經過于熟稔的知識點。
過去生活的很自律,有些東西早已經在她腦海中根深蒂固,可她仍然專心的記着筆記。
這樣的時予初與周圍的學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時予初發現包括喬以恩在內,每個人都很認真,只不過不是聽課,而是在認真做着自己的事情。
例如雙耳塞着耳機聽音樂、看漫畫書、埋頭拿着手機打游戲、低頭交耳聊天。還有人更是拿着筆記本電腦放在課桌上,手指靈活的敲打鍵盤,操控鼠标。
距離太遠,可時予初能猜得到那人在打游戲……
視線轉移,她又看到有的人課桌上堆滿了全英文的書籍,可是那人此刻已經趴在英文書上睡了過去。
至于她身旁的喬以恩,倒是有模有樣的看着書。
待她定睛一看,是一本言情。
時予初心生疑惑,她看過a班的整體水平,一部分的人的考試名次還是在整個年級前一百五十名裏的。
北禹高中出了名的嚴格,可是課堂上卻是這種狀況。
開始看那老師嚴肅的模樣,她以為會很在意課堂秩序。
可現在來看,那名老師自顧自的講解着課本知識,對班裏的情況仿佛已經習以為常,全然沒有分毫生氣的模樣。
下課鈴聲一響,女老師官方般的說了聲‘下課’,便收好書本,踩着高跟鞋噠噠的出了教室。
就如同完成了一項任務,到點就準時離開。
這真是詭異而又特別的上課方式……
正發呆沉思,身旁的喬以恩從書本裏擡起頭來,自然地伸了個懶腰。
側頭看了眼時予初,發現她的課本上标識的筆記,打着哈欠道:“初初,你不是最讨厭數學的嗎,怎麽還做起了筆記啦……”
“嗯?”時予初挑了挑眉。
喬以恩湊近她,拿過她的課本,看着書上面整齊好看的筆記,又看了眼自己桌上的言情,不由嘆道:“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時予初笑了笑,淡淡道:“不如加入我的行列?”
喬以恩聽了,立刻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不過,初初你也不用慌,雖然你偏科數學,可你其他的成績還是挺好的,起碼還在年級全三十裏。”
“那可不行。”時予初邊說邊掃了眼書上的題目。“我們年級第一是誰?”
“祁澤啊。”喬以恩打了個哈欠回答,表情瞬間變得無比憤恨,“那家夥每天不上課還一直穩坐第一,真想看看他的腦袋是什麽構造!”
時予初點了點頭,已經明了。
喬以恩疑惑,“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時予初轉了轉筆,“沒有,你好好看書吧。”
剛說完這個,坐在她前面的學生起身離開座位,時予初的視線瞬間開闊,也看到那人筆記本屏幕上的一串代碼。
07.差距
“初初?”
一旁的喬以恩碰了碰時予初的胳膊,喚她。
時予初回過神來,狀似無意道:“他在忙什麽呢?”
她指了指前座。
喬以恩看過去,一副了然道:“哦,他呀。他是個電腦天才,喜歡鑽研這方面的東西。雖然如此,可他的年級排名還沒我的高呢,嘿嘿……”
時予初看她滿足得意的模樣,沒忍住笑了笑。
“難道他們都不擔心高考?”她問。
喬以恩驚訝看了眼她,“初初,你在跟我開玩笑吧。a班的人,哪一個不是之後直接接管家族企業或是被家族安排出國的,誰還會在意什麽高考。”
聞言,時予初怔愣。
原來是這樣。
可如果已經無所謂高考,坐在教室裏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喬以恩似是看出她眼裏的疑惑,開口道:“這就是a班的人,就算不上課,也會被家人安排着去留學或是學習打理企業。這樣一來,絕不會如現在這般自由放松。而部分人,是不願意這麽早就順着父母的安排的。誰都不想整天被人監視看管,在規定的時間幹完所有的事情。那太累了……”
說到這,喬以恩臉上浮現憂愁的神色。
聽完喬以恩的話,時予初心中泛起漣漪。
也許這就是,窮人與富人的差距。
後來時予初才知道,這個班級的學生,成績優異,家世顯赫。他們坐在學校裏不是因為出人頭地,而是為了短暫的自由。
有的人,從一出生就被家人鋪好了路,順着這條路走下去,順風順水,根本不用擔心是否考不考得上名牌院校,或是今後如何出人頭地。
因為他們一直都在金字塔上。
同為高中生,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感覺一抹打量的目光,時予初看過去,就見喬以恩放大的臉。
她往後退了退,才道:“幹嘛?”
“初初,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兒啦?”喬以恩正色問她。
時予初将目光落在課桌上,回答:“嗯,對有些事情沒什麽印象了。”
出于怕被懷疑的目的,她只能告訴喬以恩自己因為車禍忘了一些事情。
重生這種事情告訴別人,只會被當作神經病吧……
喬以恩嘆了口氣,惆悵道:“幸好,幸好你還記得我。”
時予初沒回答,心思變得有些沉重。
……
下午的課還沒結束,時予初就被喬以恩拉着去了a大。
一開始她還不願意逃課,可再看到喬以恩一臉驚恐的看着她時,她才拿起背包跟着喬以恩從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北禹高中的校規明文規定,不準在上課期間擅自離開學校。
喬以恩明顯是逃課慣犯,兩人一路無阻的出了學校。
“初初,以前可都是你帶頭逃課的。你真的是初初嗎?”喬以恩一臉調侃的看着她。
時予初腳步微頓,拍了拍裙角上沾染的灰塵,淡淡道:“這世界上還能找出第二個時予初?”
“嘿嘿,咱們從初中就在一個學校,我還不了解麽!”
雖然和以前的初初不大一樣,可她還挺喜歡現在的時予初的。
起碼話變得多了許多。
話題在到a大門口時終止,喬以恩到現在都沒告訴她為什麽要去a大。
于是時予初問:“你這麽急沖沖的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喬以恩咧開嘴笑了笑,臉頰帶着些不自然的紅暈。
“忘了告訴你了,我和秦浩南成了。”
08.相貌不平凡的7號
兩人來到了a大的籃球場,出乎意料的,籃球場周圍擠滿了人,歡呼加油聲一聲高過一聲。女生居多。
諾大的籃球場裏,來回穿梭着幾抹高大的身影。
時予初看着眼前的場景,不由挑了挑眉。
身旁喬以恩踮起腳眺望尋找着她剛才提過的秦浩南。
“咦,難道還沒上場?”喬以恩嘀咕了聲。
話音剛落,只聽更大的尖叫聲驟然響起,淹沒了喬以恩說話的聲音。
時予初循聲望去,只見籃球場上換下了兩名男子,另外兩道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入球場。
從尖叫聲中,時予初聽見了她們依稀在喊誰的名字。
這時喬以恩幾乎雀躍般的拉着她,沖向了人群。
走近後,她終于聽清了她們叫喊着的名字。
秦浩南,還有……
莫璟川。
喬以恩以霸道般的姿态,竟然擠進了第一排的位置。
時予初努力忽略掉周圍怒視的目光而咒罵的話語,硬着頭皮陪着身旁幾乎近瘋狂般歡呼的喬以恩站在人群前。
時予初不由扶額,随即捂住耳朵。距離近了些,她也清晰了看見了球場中自由揮灑球技的身影。
只不過,周圍的喧嘩,令她實在無心看下去。
最後她靠近興奮的快要跳起來的喬以恩,在她耳邊道:“以恩,我去旁邊等你。”
喬以恩停下動作,側頭看向她。意識到時予初的不喜熱鬧的性情,她連忙點頭道:“初初,你去那邊的座位坐會兒,我好了就過去找你。”
她指了一個方向。
“好。”
話落,她立刻轉過身艱難的擠出了人群。
回頭一看,喬以恩的身影被人群淹沒。
時予初無奈的搖了搖頭,視線瞥見不遠處休息的座椅,上面還零散地放着幾瓶礦泉水。
她靠坐在座椅上,頭頂上的驕陽被繁密的樹枝遮住,徐徐的微風掠過令人覺得渾身舒爽。
這比擠在嘈雜的人群中舒服多了。
視線飄過球場,正好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躍起,進行了一個完美的灌籃。目光追随着那抹身影,白色的籃球衣上印着數字‘7’號。
距離隔着有些遠,雖未看清他的面貌,可從感覺上看他五官輪廓分明,身材高大颀長,長相肯定不會是平凡。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
時予初從背包裏拿出那本日記,繼續翻看起來。
上午那名女生口中提及的祁澤,的确在日記本裏出現過很多次。看到上面她與祁澤相識的年數,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她也從關于祁澤的字裏行間中,感受到了一種壓抑而小心翼翼的感情。
看到這裏,時予初心裏毫無波動。
畢竟,她終究不是重生之前的時予初。她的思想與情感,全都是關于蘇蕊的。
真正的時予初死了,被她代替而活。
越想心中越發郁結,怔然的連比賽結束都未察覺。
直到對話聲越來越近,她才擡眸,發現人群正慢慢散去。
看來比賽已經結束了。
時予初将東西收好放進包裏,站起身尋找着喬以恩的身影。
“初初!我在這裏!”
喬以恩的聲音驟然傳來,她擡眸看過去,卻撞進一雙深沉而沉靜的黑眸裏。
她視線一滞,被那人絕世風華的容貌給震住,心不自覺竟漏了一拍。
那人一頭烏黑的短發,發梢被汗水微微浸濕,有幾縷貼在了前額上。五官輪廓分明,如同被上帝精心打造過的工藝一般,精致俊俏。
劍眉輕蹙,流露出些許的淡漠。眉骨突起,盡顯深邃地眼眶。高挺筆直的鼻梁,薄削的嘴唇。
他的氣質如泉水般清澈,也如寒冰般冷冽。
站在人群裏,他身上的光芒幾乎要蓋過所有人。
時予初注意到失态後很快轉移與他相視的視線,卻瞥見了他球衣上的數字。
7號。
其相貌果然不平凡。
09.莫璟川
喬以恩朝她走了過來,跟随在她身邊還有一名同樣高大俊朗的男子,模樣風流倜傥,手臂随意搭在喬以恩的肩上。
想必這人就是秦浩南了。
兩人走近,秦浩南禮貌性地朝她輕輕颔首,收回搭在喬以恩肩上的手臂,彎腰拿過凳子上的礦泉水,轉身遞到那名清冷的男子手裏。
“初初,我們走吧,晚上想吃什麽?”喬以恩笑的甜蜜,站在秦浩南身邊,臉上明顯多了些少女專屬的嬌羞。
時予初察覺到她臉上的紅暈和甜蜜,才道:“你确定不會覺得太亮了?”
她可不想當電燈泡……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喬以恩清了清嗓音。
“怎麽會呢,還有其他人在呢。”
說到這裏,時予初擡眸看向那名沉默冰冷的男子。
“額……他是……”喬以恩猶豫着開口。
“他是我的朋友,你們盡量忽略他就可以了。”這時秦浩南走向兩人說道,語氣帶着調侃。“你是以恩的好朋友,怎麽說也得請着吃頓飯。”
喬以恩聽了沒忍住低聲笑了笑,随後一臉期待般的看向她。
想着也只是吃頓飯,時予初只能點頭答應。
“我和他先去換身衣服,你們在這裏坐着等會兒,馬上就來。”秦浩南交代了聲,便轉身走向那名男子。
“璟,我們走吧。”秦浩南作勢就要拍他的肩膀。
誰料那人避開,眉間帶着嫌惡,抿唇沒說話。
看到這幅畫面,時予初覺得,這人是不是有些太無禮了?
可秦浩南似是并不在意,收回懸在空中的手摸了摸鼻子,兩人肩并肩走向不遠的樓裏。
待他們走後,喬以恩這才出聲道:“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
時予初疑惑的轉頭看她,帶着不解。
“什麽?”
“秦浩南剛才的那位朋友,就是莫璟川!”
莫璟川?
時予初并不清楚。
見她毫不知情的模樣,喬以恩便道:“莫家家族勢力龐大,無論是商界還是政界,莫家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光是在首都a市,莫家的權利幾乎遍及a市周邊的城市。莫璟川則是莫家年齡最小的繼承人。傳聞莫璟川不近女性,有嚴重的潔癖,性格冷漠孤絕。說實話,第一次見到他本人,我就有些怕他,我覺得這傳聞還是有可信度的……”
聽着喬以恩的話,時予初便想到方才那雙蒙着一層厚厚寒冰的黑眸。
對于他的性格描敘,時予初也是贊同的。
“說到這兒……”喬以恩繼續開口道,“你們家和莫家,似乎還有些淵源。”
時予初正想着怎麽回答她,餘光瞥到樓裏走出來兩道身影。
“他們出來了。”時予初說道。
喬以恩停止了詢問,注意力全然被向她們走來的兩人所吸引過去。
不得不說,兩人一身休閑服飾走在陽光下,真的是該死的帥氣好看。
四人一同去了停車場。
莫璟川是被秦浩南死拉着過來的,所以并沒有開車。
秦浩南知曉好友的性情,無奈之下也只能硬着頭皮道了句:“璟,你……”
剛想問要不要你來開車,卻見莫璟川徑自拉開了後座車門。
秦浩南愣了愣,随即松了口氣走去了駕駛座。
時予初正低頭看着手機,感覺右側坐上了一個人,她偏頭看去,卻見一張冷漠孤傲的側臉。
剛猶豫着要不要打聲招呼,可轉眼一想,她覺得還是保持沉默最為穩妥。
于是她收回視線,同樣一言不發的看向車窗外。
10.熟悉
一路上,車內大部分時間都是喬以恩和秦浩南的說話聲。
不得不說,秦浩南的确是一個很會帶動話題的人,風趣幽默卻不失內容。
從後座看去,喬以恩眉梢眼眸的笑意壓根就沒消失過。
這場感情中,主導者是誰已經很分明了。
相比秦浩南的外向風趣,她身旁的人,就顯得太過于冷冽沉默了。
時予初到現在都沒聽到莫璟川開口說過話。
難道是個啞巴?
正這麽想着,眼角地餘光瞥見莫璟川從口袋拿出手機接了電話。
“喂。”
低沉磁性的聲音飄入耳中,聽得令時予初耳根有些酥麻。
想到自己方才的想法,她有些尴尬的看向車窗外。
莫璟川語言簡短的應答別人的話,通話似乎沒有超過一分鐘就被他挂斷了。
後座再次陷入沉寂,時予初都要以為自己剛才是幻聽。
“秦三,找個地方停車。”莫璟川忽然開口說道。
秦浩南聞聲看了眼後座,“怎麽了?不是要一起吃飯的嗎?”
“有事。”莫璟川淡淡回答。
莫璟川如果不願多說的事情,誰也別想從他嘴裏問出分毫。更何況,多年朋友,默契還是有的。
當下,秦浩南一言不發的找了個地方停車。
“謝了,再見。”
莫璟川撇下一句話後便開了車門離開。
透過車窗看去,是他漸遠的身影。
“好了,不管他了,我們走吧。”秦浩南道。
時予初看了眼身旁空落落的座位,椅背上還遺留着莫璟川坐過的痕跡。
她收回視線,注意力很快被秦浩南和喬以恩的話題轉移。
“你為什麽叫秦三?”喬以恩問秦浩南。
“我在家,排名老三。”秦浩南無奈解釋了句。
這還是莫璟川先帶頭叫的,只是因為莫璟川覺得一個男人叫他‘浩南’,怎麽聽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雖然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前座傳來喬以恩銀鈴般的笑聲,惹得時予初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想到從莫璟川那樣一個人嘴裏這麽親密喊別人的名字,确實……
有那麽些別扭。
……
秦浩南帶她們來的是洛華飯店。
門口的門童前來恭迎他們進門,有人接過秦浩南手中的車鑰匙替他去泊車。
一名飯店工作人員揚着笑臉恭敬的朝秦浩南彎腰說道:“秦少,還是以前的包廂嗎?”
“今天換個視野開闊的。”秦浩南吩咐了聲。
那人忙點頭,已經用耳麥與人交代了起來。
時予初和喬以恩并肩走在一起,跟着秦浩南去了vip電梯前。
正好電梯到了一樓,金屬門徐徐打開,裏面的人輪廓逐漸清晰分明。
兩名穿着價值不菲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其中一人見了秦浩南便主動寒暄了道:“三少,這麽巧,你也來這兒吃飯啊。”
秦浩南淡淡應了聲,表現不似那人熱絡。
時予初目光無意掃視着兩人,剛要收回視線,卻覺得有一個男子有些面熟。
可她暫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那人察覺她打量的視線,眸光掃了過來,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錯。
還未來得及深想,喬以恩已經拉着她進了電梯。
電梯門徐徐被合上,時予初輕蹙着眉頭,不知在沉思什麽。
11.噩夢
夜已深,寂靜無聲。
時家二樓走廊盡頭的卧室裏,一片漆黑。透過窗外投進的月光,模糊看見床上的人蜷縮成一團。
汗水早已布滿時予初的額頭,身上。她眉間緊蹙,呈現痛苦的模樣,也不知夢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夢境支離破碎,閃爍着那些人的嘴臉。
神聖而承載着厚德尚能的校園裏,她被人圍堵在離教學樓不遠的倉庫前,被迫跪在她們的面前,承受她們無盡的嘲笑與侮辱。
有人拿着一瓶墨汁靠近,從她的頭頂開始澆灌,她白皙幹淨的臉頰和整潔的校服,全被染上了黑色的墨汁。這一天,她只能頂着洗不淨的墨汁承受着每個人異樣的目光。
畫面轉移,她被幾個人推進女廁,強行被拍侮辱性的照片。那些人拿着自己的‘成果’離開,她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崩潰痛哭。
鋪天蓋地的新聞和全校鄙夷的目光砸向她。
那些人沒有守信,她的照片還是被放在了學校論壇上。老師對她失望的質問,同學們對她避之不及,那一刻,她徹底孤立無援,可卻讓她再也無法忍受。
她拿着刀子去尋那些人,可面臨她的,仍然是更加無休止的侮辱和欺淩。
其中一名長相甜美,卻心如蛇蠍的女生,抓着她的頭發,在她耳邊道:“蘇蕊,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你要記住,你是毀在你自己的手裏……”
她充滿恨意的瞪着那個女生,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們走遠。
……
時予初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眼前一片黑暗,适應了許久才借着月光看着房間內朦胧不清的輪廓。
她從床上坐起,撐着被汗水浸濕的額頭,緩了許久。
再躺下去已經難以入睡,于是她掀開被子赤腳走在地板上,坐到了書桌前她打開了臺燈,盯着黑黢黢的電腦屏幕沉思着。
她鬼使神差的開了機,打開引擎,輸入了幾個字。
昏暗中,唯有屏幕上的藍光投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盡顯蒼涼。她的眸子來回掃視着上面的訊息,鼠标終于停止在某條新聞上。
‘z市某高校女高中生跳樓自殺,系為學校保送名額……’
僅有這麽一條,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難道……
被人刻意掩蓋了?
正沉思間,落地窗那裏傳來‘咚咚’的聲音,驚動了時予初的思緒。
她擡眸看去,落地窗外似乎站着個人影。
時予初心中一驚,咽了咽口水。
難道是小偷?
門口的保安都睡着了???
她拿起一個金屬質的東西握在手裏,動作輕微的站起身來朝那邊靠近。
落地窗處又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也伴随着一個男性的聲音。
“時予初!”
找她的?
時予初一愣,慢慢移步了過去。
走近後,她拉開了一半窗簾,透過幹淨的玻璃望過去,卻見一張清秀英俊的臉。
兩人沉默對視,那人終于忍不下去,指了指落地窗,示意她開門。
時予初有些猶豫,又聽他隔着玻璃窗而沉悶的話語:“你給老子開門!再不開絕交!”
終于,時予初才猜出這人是誰了。
12.邀請函
毫無疑問,這人就是祁澤了。
雖然不清楚為什麽祁澤會有半夜敲門的習慣,可她還是得裝作習以為常的模樣。
因為,看祁澤的樣子,是經常來‘串門’的。
她坐在書桌前,祁澤靠在沙發上,一臉探究的打量着她。
時予初被看得不太自然,出聲道:“這麽晚了,什麽事?”
祁澤一怔,半晌才道:“沒什麽事兒,看你房間還亮着燈,過來看看你。”
“車禍沒留下什麽大問題吧?”祁澤問她。
時予初擡眸,淡淡回答:“沒什麽問題,腳傷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痊愈。”
“嗯,那就好。”祁澤望着她說道。
兩人陷入沉默。
祁澤也在這時站起身,走向了她。
身前出現一道身影,下一刻時予初便感覺頭頂被一只溫熱的手掌覆蓋住,并且還揉了揉。
“以後注意,別再讓人操心了!”
平淡風輕的話語傳來,時予初能聽出其中夾雜着的關心。
正想着該回答什麽,祁澤卻已經移開了手,轉身朝落地窗那邊走去。
“晚安。”他背對着她揮了揮手。
時予初凝視着他的背影,站起身跟了過去,卻只見他縱身靈活的翻了下去。
夜色裏,再次陷入沉靜。
她盯着迎風飄動的落地窗簾,若有所思。
……
前半夜被噩夢驚醒,後半夜翻來覆去也睡不着,于是就這麽迷迷蒙蒙的到了天亮。
時振南在昨日已經離開,所以早上餐廳裏,只有她和時茜薇母女兩人用餐。
席間只有舒慧和時茜薇的交談聲,時予初沒有參與,也不在意。
這時管家徐叔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份信封。
徐叔恭敬的喊了聲舒慧,随後轉過頭來,朝時予初道:“小姐,這是給你的。”
時予初喝水的動作一頓,接過徐叔手裏的東西看了眼。
感覺舒慧和時茜薇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她沒拆開,而是放在了一旁。
可是信封上的署名還是被她們看到。
“莫家?”時茜薇忍不住嘀咕了聲,神情帶着驚訝。
舒慧聽了,不由多看了眼,便道:“予初,你不拆開看看?”
時予初喝了口水,慢條斯理的回答:“不着急。”
見時予初正眼都沒看她一眼,舒慧心底有些不悅,可臉上卻表現的很平淡。
舒慧能忍,急性子的時茜薇可忍不了。
本就看不慣時予初,如今時予初不将她們放在眼裏,又收到了來自莫家的東西,她怎麽也沉不住氣。
于是,時茜薇徑自拿過時予初手邊的信封,快速的拆開。
一個燙金精美的邀請函就這麽落入她們視線裏。
“莫家的晚宴?”時茜薇倒吸一口氣。
時予初冷眼看着她驚愣的表情,猛地站起身,奪過她手裏的邀請函,嘲諷道:“時茜薇,你這麽喜歡拿別人的東西?”
時茜薇聽了,渾身一怒。
“時予初,你……”
“薇薇!”舒慧開口阻止道。
這一聲,正好提醒了時茜薇。
私下她找時予初的麻煩就算了,可現在餐廳裏還有徐叔這些人,她是得好好收斂,不然傳入時振南的耳裏就不大好了。
于是,她在座位上坐好,柔聲道:“抱歉,是我的問題。”
13.豪門莫家
對于時茜薇突然的示弱,時予初沒有理會。
她将邀請函放進了書包,收拾好後轉身離開了餐廳。
時振南不在家,她和時茜薇也沒必要裝得那麽好一起去上學。
等時予初消失在餐廳門口,傭人也在這時紛紛退下。
沒有其他人在場,時茜薇轉頭委屈地看着舒慧,道:“媽,時予初太過分了!”
“是我們把她想的太簡單了。”舒慧沉吟片刻道。
“媽,那可是莫家晚宴!憑什麽只有她受到邀請,我到底算什麽?!”時茜薇忍不住哭訴道。
舒慧神色陰沉,冷聲道:“你?在他們眼裏也許你就是我嫁進時家帶着的拖油瓶!”
沒想到舒慧會這麽說,時茜薇的眼眶忍不住泛紅。
可下一秒,舒慧輕柔的替她擦拭着快要落下的淚水,道:“薇薇,這就是你和時予初的差距。你若真想打破這種差距,就必須想辦法。哭哭啼啼的,只能獲得一時的同情。”
“媽,您說我該怎麽做?”時茜薇換上一副決絕的樣子。
舒慧摸了摸她的腦袋,沒回答,眼裏閃過幽深莫測的光芒。
……
徐叔送時予初出門,跟在她身邊道:“初初小姐,先生給你安排的私人保镖已經等候了,他還會兼顧司機一職,接送你去任何地方。如果有什麽問題,随時都可以提出。”
時予初點了點頭,剛走出院子便見停在門口的轎車旁,站着名高大壯碩的男子,一身黑衣給他增添絲神秘而冷肅的色彩。
看樣子,這就是她的保镖了。
那人見到她,立即恭敬的彎了彎腰,自我介紹:“時小姐你好,我是阿宇。”
“以後麻煩你了。”時予初說道。
一旁的徐叔聽到時予初的回答,不由溫聲笑了。
要知道,時予初以前對人冷漠到幾近冷血,除了必要的交流,別人說話她很少去理會。
自從車禍後,她倒是改觀了許多。
徐叔忽然想起時振南離家前向他囑咐的那番話,句句離不開時予初。
他覺得,這父女倆多年冷淡的關系,離融化的那天不遠了,畢竟血濃如水。
去往學校的途中,時予初這才拿出那封邀請函仔細看了起來。
她對莫家沒有很深的了解,可喬以恩、時茜薇她們提起莫家時,帶着些敬畏和向往。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強大的家族。
莫家晚宴舉行的時間是在一個星期後的周末裏。
時予初垂眸望着邀請函上燙金的字體,在去與不去之間徘徊。
誰知到了學校,喬以恩知道她被莫家邀請參加晚宴,激動着朝她說道:“去!怎麽不去!當然要去啦!”
安靜的教室驟然響起喬以恩的聲音,引起數道目光看了過來。
喬以恩尴尬的向他們笑了笑。
時予初想了想,還是問道:“莫家……到底是幹什麽的?”
喬以恩收斂起神色,湊到她身邊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快速的搜出了關于莫家一系列的資料。
莫家幾任掌門人資料曝光,她發現竟然還有關于莫璟川的。
雖然沒有放上莫璟川的正面照片,可該有的資料也都有。
正看着,喬以恩低聲道:“這些還是公開的訊息,還有很多是沒有公開的,可卻也更令人畏懼。”
不能令人知道的話……
難道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14.上錯車
伴随着一天中最後一堂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原本寂靜的教室這才有了動靜。
睡覺的學生紛紛從睡夢中醒來,收拾好書包,依次離開了教室。
這節課是語文課,老師念經式教學令時予初也有些昏昏欲睡,索性做起了英語試題。
時予初将圓珠筆的筆帽套好,見一旁的喬以恩還沒醒來,便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喬以恩從玩偶靠枕擡起頭來,眼神帶着迷茫和水霧。
時予初合上書,提醒道:“放學了。還有,你的手機震了好久了。”
話落,喬以恩眼神呆滞了幾秒,随後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天哪,睡覺的時間過得太快了……”
感嘆完後,她拿出抽屜裏的手機,看見來電人,臉上立即換上一副甜蜜而開心的神情,并且用刻意壓低而甜甜糯糯的嗓音與那邊的人對話。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時予初對喬以恩大起大落,變臉神速的模樣已經習以為常。雖然偶爾覺得喬以恩太過做作,可并不令人生厭,反而會覺得很可愛。
或許是因為,喬以恩對她的友善和真誠,令她無法生厭。
上一世的她,身邊沒有喬以恩這樣的朋友,也可以說,沒有朋友。
就算有過來往的,也受人警告威脅。結果就是,前一天還和她說話的人,隔天對她避之不及。
記憶猶新的便是有一次,她和一個女生因愛好相同結識,一起吃過飯,一起結伴放學。她的心事有些傾訴的方向,那個女生也很會安慰開導她。
可好景不長,那個女生漸漸開始避開她,扔下她一人和另一堆女生打成一團。不願相信兩人的友誼到此結束,她還傻乎乎的去問那個女生。
可那人卻說:‘別跟我說話,我不想被退學……’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扔擲在地上。
所以她最後索性不再去交朋友,因為不僅會害了那些人,還會讓自己失落難過。
……
喬以恩挂斷電話後,發現時予初收拾東西收到一半便沒了動靜,便道:“初初,你又在想什麽呢?”
時予初被這道聲音驚覺,驀然擡眸看向喬以恩。
緩了緩心頭的情緒,她移開視線低頭整理桌面,平靜回答:“沒有。快收拾,準備走了。”
喬以恩又繼續打量了她一會兒,見确實沒什麽,她才興沖沖的收拾。
兩人從教室出來,周圍班級裏的人已經都走了。
長長的走廊裏斜斜投入橙紅色的光芒,地上倒映着窗戶的輪廓。
時予初側頭看向遠處天邊的落日,棕眸裏的情緒複雜難辨。
“初初,我得先走了,嘿嘿……”
剛走出教學樓,喬以恩便轉頭一臉笑意的看着她說道。
時予初看到遠處走來的身影,心中明了。
她點點頭,“明天見。”
“好,拜拜咯。”
話落,喬以恩朝那邊的秦浩南走去。
時予初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想起阿宇方才發來的短信說是在路上堵車了,可能會晚個十分鐘左右。
這會兒估計也快到了。
每天放學都會擠滿校門口的車輛這會兒已經陸續離開,視野空闊了不少。
時予初站在校門口掃了眼停頓的車輛,慢慢向外走去。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阿宇的電話。
“到了?”她問。
“是的,就在學校門口正前方的馬路旁。我現在就開過去。”
“不了,我自己過來就行。”
話落,她挂斷電話朝那邊走去。
到了對面,耳機從口袋裏掉落出來,她蹲身下去撿,身旁忽然停了輛車。
時予初擡眸掃了一眼,發現正是阿宇的車。
以為是阿宇直接将車開了過來,時予初沒多想,直接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15.印象差
一上車,渾身被車裏的冷氣所包圍住,令她忍不住瑟縮了下。
剛想吐槽阿宇怎麽開這麽低的溫度,下一秒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寂靜的車裏,鼻尖嗅到一股清新的薄荷香,令時予初有些陌生。
上車時她沒怎麽注意看車裏,以為只有她一人。可這會兒,她的餘光明顯感覺到有一個身影坐在她身旁。
時予初側頭看了過去,那人也冷冷地看着她。
她渾身一震,不僅是因為這人冰冷而探尋的目光,還是因為……
這個人是莫璟川!
時予初疑惑萬分,一時不明情況,半天才道出了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
話落,她幾乎敏感地觀察到莫璟川眼底一閃而過的譏諷。
還未來得及去深想,就聽莫璟川醇厚冷冽的嗓音響起:“這句話,應該由我來提問。”
“什麽?”時予初下意識問他。
“我并沒有邀請一個陌生人随便上我的車。”
莫璟川的話語繼續傳來。
時予初愣住。
他的車?!!?
時予初仔細的打量起了車內,發現其實和接她的那輛車子相差無幾,可還是有些區別的。
譬如,她所要乘坐的車裏彌漫的不是這種冷冽的薄荷香,而是檸檬香。座椅的靠墊不是這種深沉的黑色,而是偏灰一些。就連氛圍……
也不會這麽的冷森入骨。
老天!
她這是上錯車了啊。可是車子的外形款式,明明是一模一樣……
同一時刻,阿宇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小姐,請問你出來了嗎?我怎麽沒看見……”
時予初忍住內心即将崩盤,平靜如常地回答:“馬上。”
結束通話,她透過車窗看見離這輛車幾米外,阿宇站在一輛豪華座駕外,正耐心的等待着。
她立即将書包背好,扶上車門前側頭對莫璟川冷漠的側臉道:“抱歉,是我弄錯了!”
沒打算等着他回答,時予初已經将車門開了一半。
可她還是聽見了莫璟川輕微的冷笑。
她疑惑的看過去。
莫璟川還是沒看她,只是薄唇吐出來的語句,令她心生不悅。
“現在都喜歡欲擒故縱?”
時予初下了車,轉頭道了句:“你真的想多了。”
說完,時予初立刻關上車門,将寒氣隔絕在車內。
她轉過身,快速的朝阿宇那邊跑去。
正往莫璟川座駕走來的人見飛馳而過的時予初,總覺得有些眼熟。
他上了副駕駛,立即感覺車內冰冷的氣息。
回頭看去,就見莫璟川更加難看的臉色。
他咽了咽口水,司機也不敢回應他疑惑的視線,于是他躊躇片刻,才道:“少爺,你怎麽了?”
“事情辦好沒?”莫璟川冷聲道。目光凝視時予初離開的方向。
“好了好了。”他連聲回答。
“走。”
……
離開學校附近後,時予初才将車窗降下,松了口氣。
還真的是驚魂未定。
其實她很想直接回莫璟川一句‘你內心戲真多’,可畢竟不敢真的起沖突,她只能說的隐晦一些。
想到書包裏莫家的邀請函,她無聲嘆息一聲。
前座的阿宇從後視鏡看見她憂愁的神色,又想起方才時予初驚慌的模樣,便出聲道:“時小姐,如果有什麽麻煩,可以告訴我。我會幫您解決。”
時予初一愣,聽出阿宇有為她出頭的想法。
她笑了笑,才道:“當然。謝謝你。”
讓阿宇去教訓莫璟川?
想到莫璟川凍死人的眼眸,她覺得,還是離他遠一點為好。
16.婚約
眼見着距離莫家晚宴的日子越來越近,時予初幾乎都要将這件事抛在腦後。
直到這天回家的時振南在晚飯的時候提起,她才想起來。
因為她是沒打算去的。
一是因為,她不熟悉那種場合,難免覺得尴尬。二是因為,莫璟川既然身為莫家人,必定也會在場。想到上次莫璟川那副冷酷厭惡的神情,她就更不願再和他打上照面了。
時振南見時予初沉思的模樣,便問:“有什麽問題嗎?”
聽見時振南詢問,時予初回過神來。
“沒有。只是莫家的晚宴,我覺得還是您去參加比較好,我擔心……擔心給您丢臉。”她找了個理由回答。
時振南一臉錯愕的看着時予初,随即笑了笑。
“怎麽會。你從十一歲的時候就開始陪着爸爸去參加各種晚宴,怎麽現在快成年了,反倒不好意思了。”
時予初僵了僵,只是輕笑了下。
“初初想好找誰一起去參加晚宴了嗎?”舒慧溫聲問道,又給時振南夾了夾菜。
“嗯,對了,祁澤那小子不是回來了嗎,以前你沒少和他一起去這種場合。可以和他一起去。初初,不是爸爸逼你,而是覺得,莫家既然指定邀請你,怎麽說也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
“是呀,予初,莫家晚宴那天參加的賓客去的全是各界有名人士。”時茜薇這時擡頭一臉天真的道了句,眼神裏飽含着真誠和羨煞。“說不定你還能給爸爸帶回一個準女婿呢……”
後一句話帶着些調侃,聽在別人耳裏仿佛兩人關系有多麽的親密一樣。
“這倒不用,我暫時還舍不得你們倆嫁出去。況且,為時過早。”時振南沉聲道,眼裏卻帶着笑意。
話都說到這份上,時予初真不知道找什麽理由再去拒絕。
耳邊是時茜薇他們打趣的對話,時予初聽得心不在焉。
自那天早上和時茜薇發生了小争執,近幾日時茜薇倒是安安分分,對她的态度也很溫和。
真是與她的本性一點也不符合。
飯後。時振南單獨将時予初叫到了樓上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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