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 作品相關 (1)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作者:甄慕羽
文案:
莫小棋前世是個家庭主婦,怎麽穿越過來,還是個家庭主婦?
不行,她不服,不管怎樣也要攻略鴻國這個大副本!
收拾惡婆婆,智退兇後娘,攻略男神打倒變态,帶着兒子踏上做富豪養男寵的幸福生活。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一章 見死不救
莫小棋頭上戴着白花,身上穿着孝服,懷裏抱着哇哇大哭的兒子,臉上還挂着淚珠子,一雙哭得紅腫的眼睛讓人看了心疼。
大家都以為她剛死了丈夫,所以傷心欲絕。
于是親屬們都勸慰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帶好年幼的孩子。
等到深夜無人,她才從軟墊上站起來,揉着酸麻的雙腿,臉上帶着微笑,朝男人的棺材唾了一口唾沫,“活該,可你比我幸運,那年我死的時候,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莫小棋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并不是這副瘦弱身子的主人。
在二十一世紀,她曾嫁過一個男人,生了孩子以後在家裏做着全職媽媽。
丈夫有家暴的習慣,她就是因為家暴,才終于喪命。死後被自己的丈夫扔進了廢棄的化糞池裏。
斷氣前她大徹大悟,想要不被人欺淩,只有自己足夠強大,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但命運的輪盤哪兒能這麽輕易讓一個悲苦的女人就此喪命?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個從來沒有聽過的朝代,懷裏還有個不到一歲的小娃娃。
說來也巧,這副身子的主人也叫莫小棋。她也擁有這副身子的全部記憶。
原主人十七歲的時候,被後娘嫁給了地痞流氓,二十一歲生下兒子後,又兩次懷孕,可兩次都被自己的相公毆打致流産。
熬到二十二歲,相公賭博輸得傾家蕩産,在掏空婆家以後将莫小棋賣進了縣裏最有錢的安家。
安家老夫人聽信算命先生的話,認為她八字好,嫁進安家一定能為安家生下一男半女。
好笑,八字好還會命運如此多舛嗎?
安家大少爺先後娶過四個妻子,可個個都不長命,也沒有為安家留後。
莫小棋成了安家大少爺的第五任妻子。
可新婚之夜,她竟然被大少爺扒光衣服扔出新房。
大少爺曾居高臨下看着瑟瑟發抖的她,唇角露出一絲嘲笑,“不過是個破爛貨,我倒要看看你的八字有多好,命又有多硬。”
安以澤手一揚,一張紙飄落在她身前,她小心翼翼撿起。
那是安家給她的休書。
寒冬臘月,她幾乎就要被凍死在新房外。
她若死了,應該無人殓屍,也入不了宗祠,一定會被下人拖到後山亂葬崗随意丢棄了。
太陽,毫無溫度,照在她身上,可她已經是一具僵硬的屍體。
尚有一絲良知未泯的管家并沒有将她脫去亂葬崗,而是裹了一身麻布,命人丢回了原來的夫家。
如此起碼還有人替她收屍。
可她的命,是真的硬,竟然醒過來了。
只是醒來的是另一個莫小棋,一個全新的靈魂。
她躺在榻上,一個老婦人是一臉不悅用熱水擦拭着她的身體。
原來,是老婦人一早起床發現她還有微弱的呼吸。
這副身子主人的回憶和自己二十一世紀的回憶重疊交織。
這個為自己擦身子的老婦人,正是原身體主人的婆婆。而自己還有個一歲多的兒子。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身子又弱,還需要人照顧。
當下她決定先按兵不動,上天能再給她一次活命的機會,已經是十分仁慈。
莫小棋的相公見她帶着休書回來了,當然不會說什麽,免費的勞務,免費的女人。
兩人相安無事過了整三月,莫小棋裝得賢淑溫良,可她終歸不能一輩子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她知道,以這個男人的性子,免不了會再賣她一次。
這一夜,她摟着孩子正要入睡,耳朵裏卻傳來別的動靜。
“娘的,開門,死娘們開門。唔,水,想喝水。”男人的聲音就在院裏,看來又是喝多了酒。
她把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剛想開門,卻聽見“噗通”一聲響。
啊!她猛然記起,這個男人有直接去院裏大水缸舀水喝的習慣,而且曾跌落進水缸。
自己這副身子的主人還曾兩次将這醉鬼從一人高的大水缸裏救起。
那這一次呢?自己要去救這個曾毆打妻子,打得妻子兩次流産的男人嗎?
當然不。
男人在水缸裏的撲騰聲越來越小,莫小棋松開了摸着門闩的手,回床上抱着兒子就這麽幹躺着。
她在等天亮,等有人發現男人被泡得發白的屍體。
“啊!”婆婆一聲驚呼,“我的兒啊!”
莫小棋知道,婆婆早上一定會搭着板凳去大水缸裏舀水煮粥。
“來人啊!快來人啊!”婆婆呼喊着,莫小棋這才急匆匆開門沖了出去。
還不等她不說話,婆婆就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你這喪門星,克死了我的兒子。”
“娘,你可別這麽說。還是先請衙門的人來看看吧!”顯得十分鎮定的莫小棋讓婆婆一驚,心裏懷疑是媳婦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衙門的人來了,仵作判定死者是醉酒又口渴,想喝水,這才跌進大水缸淹死。
“胡說,一定是這個女人害死我的兒子。”婆婆拽着莫小棋的衣服不撒手,心裏恨毒了這個女人。
“娘,您別胡亂冤枉人。相公死了,我比誰都傷心。”莫小棋一下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演戲,誰不會呢?
縣令趙鴻意皺着眉頭看着剛死了相公的可憐女人,命捕快拉開糾纏不休的婆婆。
婆婆暈倒在地,大夫說是急火攻心所致,偏癱了,恐怕再也起不來了。
男人的葬禮由莫小棋一手操辦,看在他是兒子的親生父親名下,她用盡錢財為他舉辦了隆重的葬禮。
唾在棺材上那口唾沫,宣示着莫小棋終于不用再被裏面那具屍體折磨。
可家暴虐殺腹中孩子之仇,賣身為奴之恨,不會就這麽簡單的泯然于心。
停屍七日後,棺材埋進了土裏,誰也不知道,莫小棋在棺材裏倒了許多毒蟲蛇鼠。
這個狠心的男人既然可以兩次将妻子毆打流産,又能将妻子賣了身。
那她為什麽還要善待他?隆重的葬禮是辦給外人看的,棺材裏的蛇蟲鼠蟻才是她的報複。
“莫小棋,我也算為你為自己報仇了。”她看着家裏的牌位,苦笑了一聲。
縣令趙鴻意見她孤兒寡母可憐,拿了銀兩想送給她。
可還沒進院子,就聽見院裏的動靜,原來是縣裏首富安家派人來收欠款。
莫小棋當然不會阻攔,欠了別人的,始終要還。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二章 縣令的幫襯
男人好賭,欠了安家的高利貸,所以家裏全部值錢的東西都被收刮走了。
此刻,那些東西正擺在院裏,而她抱着孩子坐在空落落的床上。
“混蛋,不許搬我的東西,住手。兒啊……你要是還在,就沒有敢上家裏欺負娘啊。”婆婆的嘶吼吶喊讓她想笑。
若男人還在,婆婆只會更慘而已。
莫小棋正面無表情看着院裏搬東西的人時,忽然傳來一聲怒吼。
“住手!”
趙鴻意走進院裏,憤怒的看着一切。
莫小棋孤兒寡母,竟然還要被人這樣欺負,他做為縣令,應該要管管。
“你是誰?敢管安家的事情!”有人發問。
“我是這仁壽縣縣令!”趙鴻意胸膛一挺,往院子中心一站。
安家的奴才面面相觑,最終咬着牙說:“縣令?好,那就賣您幾分面子。”
“莫小棋你聽着,你最好在三日內湊齊錢款,否則就算有縣令幫忙也沒用。安家可不是好惹的!”
烏泱泱一群人走了,趙鴻意這才松了一口氣,“哎,這世道。”
“多謝縣令大人相救。”莫小棋抱着孩子,站在房門口,嘴裏說着感激的話,眼睛裏卻沒有絲毫溫度。
“啊,應該的。”趙鴻意擡眼看她,卻看不懂她眸子裏的冰冷。
只覺得,這個女人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死了相公,大都哭哭啼啼郁郁寡歡。
而眼前的莫小棋,卻一臉淡漠,仿佛當日哭得幾乎斷氣的女人,不是她。
“安家一定會再來找麻煩,哎,你一共欠他們多少銀兩啊?”趙鴻意跟着莫小棋進了屋。
“二十兩。”莫小棋嘴角一抽,二十兩,足夠一家人過富足的一年。
“那麽多?”趙鴻意忍不住心驚,他做為正七品縣令,一年的俸祿也只得百石大米。
“原本只欠了一兩,利滾利,滾出來二十兩罷了。”莫小棋嘆了一口氣,上一世她的丈夫也好賭,欠了許多錢,還是自己拿出了全部嫁妝才勉強還上。
趙鴻意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治一治安家。欠人錢當然要還,可滾利成二十兩,實在太不像話。”
有人願意幫襯,莫小棋當然不會拒絕,抱着孩子給縣令行了禮,“多謝大人。”
她對這個趙姓縣令有所耳聞,只知道是個一心為民的清官。
隔壁的婆婆聽到莫小棋在和男人說話,罵罵咧咧說:“你這破爛貨,我兒子剛死,你就勾搭上了野男人。”
“抱歉,讓大人看笑話了。”莫小棋垂頭苦笑,本就瘦弱的身子讓人看了憐惜。
趙鴻意覺得,他一定要為這孤兒寡母和癱瘓的老人家讨回公道。
要是真掏出這二十兩還給安家,恐怕這一家老幼婦孺都不用過日子了。
他把帶來的一兩散碎銀子放在桌上,沉聲說:“安家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一兩銀子你先收着,如果安家再來搗亂你就上衙門來找我。”
莫小棋再次給趙鴻意行禮,“我們孤兒寡母,就全憑大人相救了。”
“放心。”趙鴻意留下這話,扭頭出了莫小棋家。他要回去收集安家的罪證。
隔壁的婆婆還在絮絮叨叨謾罵着,莫小棋将已經睡熟的孩子放在床上,轉身就去了婆婆的房間。
“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害死了我兒子,還敢出現。”婆婆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可嘴裏卻沒閑着。
莫小棋慢慢悠悠端起桌邊的稀粥,臉上看不出表情,“娘,如果您打算就這麽癱着餓死在這裏,就罵吧…把我罵走了,您可就要去陪您兒子了。”
“好歹毒的女人,竟然敢威脅我!我不吃又怎麽樣?”婆婆費力舉起一只手,想打掉莫小棋手裏的粗瓷碗,可卻發現做不到。
“來,娘,吃飯了。”莫小棋忽然面帶微笑,舀了一勺稀粥送到婆婆嘴邊。
婆婆緊緊咬着牙關,大有一副餓死也不吃的勁頭。
“您可千萬別死,您若死了,孩子以後就姓莫了。”再沒有比這更大的威脅了,傳宗接代的命根子,怎麽可以跟着別人姓?
激将法最為管用,婆婆乖乖張了嘴,一口一口吃着稀粥。
說到底,莫小棋并不恨婆婆,也能感覺到身體原主人也并不怨她。
婆婆雖然愛子如命,卻也曾多次幫她攔下男人的毆打。
這也是為什麽她肯照顧這個癱瘓婆婆的原因,再有一點,她不想惹人閑話。
本來,她已是衆矢之的。
做了這家的女人,也做過安家的媳婦,現如今又死了相公。若婆婆再死了,還不知道旁人該怎麽說呢!
“娘,我們欠安家二十兩銀子,您是知道的。”莫小棋頓了頓,“如果不及時還上,恐怕我和您孫子就都要賣身為奴了。”
“你別想詐我,我沒銀子。”婆婆瞪了她一眼,吞下最後一勺稀粥。
“我知道,可您不是還有一只金镯子嗎?您現在也用不着了。”
莫小棋言下之意,既然婆婆已經癱瘓了,戴着金镯子也沒用了,還不如拿來還債。
“你!”婆婆氣急,咬牙說不出話,卻終于費勁力氣拔下了藏在手腕高處的金镯子。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婆婆咬牙切齒,一口氣在胸裏悶着讓她喘不過氣。
這金镯子,就是家裏再窮再緊張的時候,她也沒有拿出來過。畢竟是丈夫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可現如今為了孫子,什麽也顧不上了。
“娘啊,命要緊,活着要緊。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莫小棋安慰着婆婆,“我們不會就這麽窮苦下去,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贖回這只金镯子。”
她必須盡快和安家扯清楚關系,雖然拿了安家的休書,自己也算是自由身。可她犯不着為了二十兩銀子又把自己搭進去。
莫小棋扭頭看了婆婆一眼,“娘,信我。”
她堅定的目光驚得王氏不敢說話。
婆婆王氏看着轉身出門的莫小棋,心裏直犯嘀咕,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真的是自己柔弱好欺負的兒媳婦嗎?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副身子是,可內裏的芯兒卻換了。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三章 欠債還錢
莫小棋用布條将孩子背在身上,懷裏揣着那只金镯子,她要去鎮上換成銀兩。
金镯子換了二十三兩銀子,她想如果趙鴻意沒有能夠幫自己擋住安家,那麽就拿出二十兩還債。
剩下三兩足夠一家人勉強支撐一段日子,可以後呢?這樣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一路走在大街上,她發現街上販賣商品的攤販不多,賣的東西又大同小異。
她心裏生出了做生意的念頭,可到底要賣什麽呢?一時間她也拿不準。就在這時,卻聽到一個女人嘲諷的聲音。
“喲,這不是少夫人嗎?”
莫小棋擡頭,發現擋在自己面前的,是安家的丫鬟。自己被賣進安家的時候,她沒少欺負自己。
“噢,不對,你已經被休了。命不錯,那麽冷的天也沒把你給凍死。”丫鬟說完,笑得花枝亂顫。
“所以你嫉妒我?我起碼還能被休,你卻連被休的資格都沒有。不過一個奉茶丫頭。”莫小棋直接怼了回去,她早就想清楚了,人善被人欺。
當了二十幾年的柔弱女人,好不容易活了過來,她不可能再任人欺負。
“你!賤人。”丫鬟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臉堅毅的女人。
這真的是在安府裏成日裏唯唯諾諾哭哭啼啼的莫小棋嗎?
就這麽敗下陣來?她不甘心。
丫鬟藏起疑惑的目光,轉而微笑,“莫小棋,你真可憐,被相公賣了身又被大少爺趕出了門。別說做安家少夫人,連做丫鬟的資格,大少爺都不想給你。”
“啪!”重重一巴掌直接落在了丫鬟臉上,丫鬟始料未及,挨了個正着。
“莫小棋你瘋了,你敢打我!”丫鬟發出尖銳的叫喊,捂着紅腫的半張臉指着一臉淡然甩着手的莫小棋。
“這一巴掌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好惹的。”莫小棋揉着手,“另外,雖然安家把我趕了出來。可我好歹恢複了自由身,你家少爺可是當着我的面撕掉了賣身契。”
“哼,大少爺那是看不上你嫁過人生過娃流過産。”丫鬟毫不示弱。
“看不看得上不要緊,要緊的是,我是自由身,而你,是奴婢。”莫小棋慢吞吞說着,直戳丫鬟要害。
誰不想是自由之身呢?這回可把丫鬟氣得夠嗆,皺着秀眉半天說不出話,扭頭跑進了旁邊的酒樓裏。
還沒等莫小棋走遠,就有人喊住了她。
“站住!”
莫小棋循着聲音往高處看去,“安平酒家”的二樓上站着個人。
那人穿着一身靛青色長衫,一張俊俏的臉上帶着三分戲谑又三分嫌惡,是安家大少爺安以澤。
無聊,她轉身就要走,和那種惡毒男人有什麽好說的?
“打了我丫鬟,欠了我的錢,就想一走了之了?”安以澤看着裝不認識他的女人,十分惱怒。
她應該記得他,應該恨毒了他,可她為什麽一臉淡漠?
“安少爺,欠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打了你的丫鬟,那是她該打。”莫小棋提高了聲調,定定看着安以澤。
無所畏懼的莫小棋讓安以澤愣了神,可樓下那人已經走了,他顧不得許多轉身就下樓追上去。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無視他!
“安少爺是準備當街要債嗎?”莫小棋被安家奴仆圍上了。
安以澤搖着一把描金扇子,只說:“有何不可?”
莫小棋摸着袖子裏的二十三兩銀子,萬分不舍,她本來想等趙鴻意,看他能不能幫到自己。
可現在看來,不拿出銀兩,是走不掉了。
“安少爺很缺這二十兩銀子嗎?”她忽然嘲諷一笑,安以澤身上穿戴的任何一樣物品,恐怕都不低于二十兩。
“當然不缺。”安以澤回答得很理所當然,不過區區二十兩,買他手中的扇子尚且不足夠。
莫小棋沉默半晌,決心暫時不還錢,“可我很缺。”
“你缺銀兩與我何關?我只要你還錢,哪怕一分一厘,只要欠我安家的,就都該統統還來。”安以澤一揮手,奴仆們沖了上去。
“哇……哇哇哇嗚……”背上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奴仆們的惡意,哇哇大哭起來。
“哦哦哦哦,寶寶不哭。”莫小棋扭頭哄着哭泣的孩子,沖上去的奴仆一個個都停住了動作。
“還等什麽?抓住她!”安以澤擰眉怒吼道。
他本來就後悔當日休掉這個女人,他該好好折磨她一番的。
“住手!”有人一聲斷喝!
原來是縣衙的捕快,捕快們自動分成兩隊,趙鴻意穿着官服從中間走了過來。
“安少爺,我仁壽縣的大街上,不允許有欺淩婦幼的行為。”趙鴻意禮貌微笑着,短時間內還不好撕破臉皮。
“怎麽?縣令大人準備為她出頭?”安以澤臉色難看,勉強扯嘴笑了笑,“她是我家中賤妾,我可不算欺負婦幼。”
“滿縣城的人都知道她已經不是你安家的人。”趙鴻意瞪向安以澤。
莫小棋在新婚之夜被安以澤扒光扔出新房之事,衆人皆知。
而她也是安家所娶的新娘裏唯一活下來的。
其餘四個死掉的女人,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死去女人的娘家曾到縣衙擊鼓鳴冤說是女兒是安家害死。
可誰也沒有證據,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
“可她欠我安家二十兩銀子。”安以澤輕揮折扇讓奴仆退下,“欠債還錢,總是天經地義吧大人。”
“欠債還錢當然是天經地義,可這二十兩,是不是太多了。我怎麽聽說,安家放高利貸。”趙鴻意毫不退讓,他鐵了心要保下莫小棋。
“我死去的相公原本只欠安家一兩銀子,拖了個把月,利滾利生生滾成了二十兩。”莫小棋總算又将孩子哄睡,這才出聲。
“放高利貸可是犯了王法,既然是欠了一兩,那本官就做主了。莫小棋,你還安少爺銀子吧!”趙鴻意昂着頭斯文的臉上有一絲威嚴。
莫小棋果真就從袖中摸出一兩銀子,趙鴻意直接拿過銀子,遞給安以澤。
“大人還真是百姓的父母官啊!既然有大人做主,那我也不好多說。一兩就一兩吧!”安以澤想着要賣縣令大人一個面子,以後好處事。
至于莫小棋?就這麽輕易放過她?當然不!
安以澤心裏有自己的打算。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四章 對着幹
安家曾不止一次對縣令行賄,可都被拒絕了。眼下有讨好他的法子,安以澤當然不會放過。
“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正巧,本少爺在樓上擺了一桌。”想要和縣令結交,自然要從同桌而食開始。
有了縣令的幫襯,以後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好辦了。沒有不貪的官,只有送禮沒送到位的行賄者。
趙鴻意毫不猶豫就回絕了,“不必,本官還有公務在身,不便多留。”
可惜趙鴻意就是那個不貪的官。
“那還真是可惜啊。”安以澤一雙眼,夾帶着幾分邪獰,瞟了莫小棋一眼,“你真走運。不過你放心,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安少爺!”趙鴻意上前一步擋在了莫小棋面前。
莫小棋看着面前的背影,心裏一陣溫暖,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肯站出來保護自己。
“多謝趙大人。”她低聲道謝,可聲音被淹在人潮裏,趙鴻意根本沒有聽見。
安以澤輕哼了一聲,越過趙鴻意看向她。
這個女人,果真是命硬,寒冬臘月的天氣竟然沒能凍死她。
她竟然還敢瞪自己?有趣得很,有趣得很。
看着安以澤進了酒樓,趙鴻意這才示意莫小棋趕緊走。而安以澤已經重新站在了二樓居高臨下看着二人。
“莫小棋,呵呵,放心,再見面的時候,你一定會跪下來求我。”
“又被大人救了一次。”莫小棋感激一笑,遞還給趙鴻意一樣東西。
他接過來一看,是一兩散碎銀子。
“既然是幫你,就沒想收回來,你還是拿着吧,就當是給孩子的見面禮。”越過莫小棋,趙鴻意将銀子塞進了孩子的背帶裏。
“多謝大人。”莫小棋也不推辭,反正銀子誰也不嫌多。
趙鴻意點點頭,心裏擔心安以澤再派人尾随莫小棋,當下決定送她回家。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這是趙鴻意最關心的事情,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肩上扛着老人和孩子,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
“打算?不談那些,趙大人,為了感謝你幫助我,不如,我請你吃個飯怎麽樣?”莫小棋停在一家飯館門外,小二正懶洋洋靠在門口。
趙鴻意略一思索點頭說:“好,那就先多謝你這頓飯了。”
二人往裏走的時候,小二眼睛發光,趕緊将兩人招呼進門。
一進門,莫小棋就發現這家名為“聞香來”的飯館十分冷清,半個客人也沒有,難怪小二會無所事事靠在門口。
“二位想吃點什麽?”小二十分熱情,眼巴巴看着兩位客人落座,連忙提了大茶壺來倒茶。
“嗯,你們有什麽招牌菜?”莫小棋随口便問。
見小二半晌搭不上話,趙鴻意這才開口說:“上些家常小菜就行,兩葷一素一湯。”
“好勒!”小二忙不疊點頭答應轉身進了後廚。
“這家‘聞香來’生意好像并不好。”莫小棋把背上的孩子抱在了懷裏,孩子不停用雙手拍打着桌面。
“這縣裏,生意最好的就屬安家的酒樓,這些不大不小的飯館,被安家整得七零八落,關張了好幾家。”趙鴻意很是頭疼這件事,他也曾試圖幫扶這些小飯館,可這些飯館怎麽都招攬不來客人。
“難怪。”莫小棋點頭,“安家財力雄厚,安以澤又詭計多端,背後做些小動作,這些小飯館開不下去也是正常。”
“是啊。”趙鴻意盯着小孩子看,孩子也很高興朝他揮舞着雙手,嘴裏含含糊糊喊着,“爹,爹爹。”
“這孩子真可憐,這麽小就沒了爹。”趙鴻意眉頭緊鎖,伸手就将孩子抱在自己懷中,“小娃娃,叫什麽名字呀?”
“叫樹兒。”莫小棋抿嘴,“這孩子的爹,本來就不管他。在不在也沒有什麽差別。”
“我聽說了,你相公好賭酗酒,成日裏對你們娘兒倆不是打就是罵。”趙鴻意眼見孤兒寡母可憐,心裏下定決心要保護好他們。
“爹,爹爹。”樹兒貼在趙鴻意身上,眼巴巴擡眼看着趙鴻意,他才一歲,正是學叫爹爹的時候。
“哎,樹兒真乖。”怕孩子失望,他只能點頭答應。
得到回應的樹兒,叫爹爹叫得更歡了,趙鴻意也一聲聲答應着。
“樹兒,不許亂叫了。”莫小棋小聲呵斥道。
“沒關系,樹兒沒了爹,我們又有緣分,我就做他的幹爹,幹爹也是爹爹對不對樹兒?”
趙鴻意這麽一說,莫小棋也沒招了,于是樹兒多了一個縣令爹爹,雖然是幹爹。
“真是為難你了趙大人。”莫小棋感激道。
“我現在是樹兒的幹爹,我們可就算是幹親家了,你叫我名字吧!你應該知道,我叫趙鴻意。”他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有理由随時保護這對可憐的孤兒寡母。
莫小棋一時間也叫不出口,幸好這時候小二端着菜來了。
“來,這是客官您點的兩葷一素一湯。”
看着桌子毫無食欲的菜,莫小棋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這家飯館沒有生意門庭冷清了。
做為一家飯館,菜的味道和服務一樣重要。
空有熱情卻對自家菜色毫不了解的小二,加上食色全無的菜,生意能好起來才叫奇怪。
抱着試一試的心情,莫小棋拿着筷子夾了一塊白乎乎的,看起來是肉的東西。
剛一放進嘴,一股肉腥味兒就在嘴裏蔓延開來,無比惡心,她立刻就把那塊肉吐了出來。
“怎麽了?不好吃?”趙鴻意見狀,單手抱着樹兒,自己也夾了一筷子,他覺得吃起來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呀?
“我忽然想到你之前那個問題的答案了。”莫小棋笑着說。
“什麽問題?”趙鴻意不明所以。
“之前你不是問我以後打算怎麽辦嗎?我現在想到了,我準備開一家飯館。”莫小棋放下了筷子,她可不準備繼續吃下去。
“開飯館?你明知道,現在仁壽縣裏,安家是一家獨大。你這不是跟安家對着幹嗎?”趙鴻意眉頭緊鎖,并不贊成。
莫小棋神秘一笑說:“就是要跟他們對着幹。”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五章 前路
莫小棋前世做了好幾年的家庭主婦,在廚藝方面頗有造詣,她有信心能夠開起來一家飯館。
“你勢單力薄,鬥不過安家的。”趙鴻意搖頭說。
“嘿嘿,走吧。結賬,去我家坐坐,我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怎麽樣?”莫小棋抱過樹兒起身就往櫃臺去,“掌櫃的,多少錢啊?”
瘦巴巴的掌櫃白喜越過她,望了一眼沒有動過的飯菜,嘆了一口氣說:“你們也沒吃。哎,算了算了。不要錢了,走吧走吧!反正過了今天就要關門了。”
“關門?為什麽?”莫小棋明知故問道。
“哎,實在是鬥不過安家啊!安家的手段層出不窮,又是鬧事又是打砸。”
“掌櫃的,你真覺得飯館開不下去全是安家的問題嗎?”莫小棋也嘆了一口氣,“有問題的是你家的服務和菜品。”
“此話怎講?我家的廚子可是和安家的廚子同出一門,做菜的味道也是相差無幾。”掌櫃的不服氣。
“味道相差無幾?”莫小棋扭頭看趙鴻意,他果然點了點頭同意了掌櫃的話。
如果安家的酒樓裏飯菜也是這種味道,那她就更有信心幹倒安家的酒樓了。
“嘿嘿,掌櫃的,你這飯館反正都要關門了,不如盤給我怎麽樣?”莫小棋自信道。
就在掌櫃的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個胖子提着菜刀掀開門簾沖了出來。
“是誰!敢質疑老子做的菜?老子可是師承京城廚王!”
莫小棋也不躲避,扭臉邊說:“是我。不是我質疑,你自己做的菜你自己沒有嘗過嗎?真的,很難吃。”
這話一出,胖廚子的菜刀立刻就指向了她,可她搖搖頭說:“我真的吃不下你做的菜。”
胖廚子臉色十分難看,收回菜刀直奔莫小棋坐過的位置,挑起一筷子菜,嚼了幾口,并沒有感覺異常。
“你這娘們是故意找事是吧?”胖廚子橫眉一豎就要發飙。
“不如,由我來做一次菜給你吃吧!也好讓你心服口服。”莫小棋此話一出,胖廚子哈哈大笑,“你?一個帶娃的娘們能做出什麽好菜?自古廚房裏的大廚都是男人,我就不信你能做得比我好吃。”
趙鴻意有些擔心,低聲勸道:“莫小棋,不要托大。”
莫小棋回以微笑,将孩子交到他手中,“你放心吧!我能行,你幫我看着樹兒,在這裏等我。”
眼見事态演變成這樣,掌櫃的也不好阻止,只能任由他們去了。
雖然這家飯館生意不好,可食材倒是挺齊全。
莫小棋在廚房轉了一圈後,心裏拿定了主意要做什麽菜。
而一旁等着看好戲的胖廚子臉上不屑的表情,漸漸轉變為驚訝和凝重。
“好香。”掌櫃的用力嗅着空氣裏的菜香,“公子,看來你家夫人确實有些本事啊!”
掌櫃的誤以為莫小棋是趙鴻意的妻子,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趙鴻意并不否認,只是禮貌一笑,目光飄向後廚的位置,他也同樣很期待,莫小棋會端出什麽樣的菜來。
小二擦幹淨了一張桌子,上面很快擺上了莫小棋做的菜。
“這是紅燒雞爪、油炸臭豆腐、辣子雞丁和回鍋肉,另外,湯是煎蛋湯。都是些普通家常的菜色,但是絕對比你那一桌子東西好吃。”莫小棋自信挨個介紹。
“這……你這豆腐是廚房馊掉的豆腐吧?這不是要毒死人嗎?吃壞了肚子怎麽辦?”胖廚子其實已經從菜的香味裏判斷出了高下,只是不甘心就這麽輸給一個女人。
“放心,毒不死你。不信,我吃給你看。”莫小棋說着夾起一塊臭豆腐送進嘴裏咀嚼起來。
見狀胖廚子也不好再說什麽,暗自咽了一口唾沫,真是太香了,他還從來沒有聞到過誰做的菜這麽香。
“試試吧。”莫小棋示意桌上的人都試試自己的菜。
掌櫃的率先夾了一塊回鍋肉,吃到嘴裏才感覺那塊肉肥而不膩,五花肉的層次感和焦香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他不由發出感嘆,“真好吃!”
胖廚子不信邪,也立馬夾起一塊,表情立刻變成了享受的模樣。
趙鴻意也微笑着開始品嘗桌上的菜,這幾道菜果然都十分好吃,勝過他吃過的任何食物。
雞爪入口一抿即爛,臭豆腐焦香可口,辣子雞丁麻辣開胃,煎蛋湯也是鮮美非常。
明明都是些簡單的食材,卻在莫小棋的手裏變成不簡單。
就在幾人享受其中的時候,店裏進來了一波客人。
“真香,掌櫃的,你們吃的什麽啊?給我們也原樣來一份。”客人眼珠子就沒離開過桌上的菜。
掌櫃的十分為難,這菜并不是他店裏的廚子做的啊!剛想言明,莫小棋卻搶先一步應答:“好勒!客官稍等。小二,添茶!”
不多時,一桌子菜擺在了客人桌上,客人大快朵頤,不住贊嘆。
“真好吃。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菜呢!小二,再給我來碗米飯。”客人大汗淋漓,舉着碗喊道。
大概是店裏的味道太香,吸引了好幾波客人進門。莫小棋也不嫌累,給樹兒煮了碗肉粥後就一直在廚房忙活。
趙鴻意一直就在店裏照看樹兒,看着客人們吃得高興,他心裏也覺得或許莫小棋開飯館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不定真能破解安家一家獨大的局面。
好不容易等過了飯點,店裏的客人都離開了。莫小棋解下圍裙出了廚房,迎面就遇上一臉微笑的掌櫃。
“這位夫人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客人進了門,哪兒有拒絕的道理。只是掌櫃的,我之前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麽樣了?”莫小棋話鋒一轉,她之前跟掌櫃的提過要盤下他的飯館。
“額。”掌櫃的一臉為難,“夫人說的可是要盤下飯館的事情?”
莫小棋也不說話,只等着下文。
“夫人,您看,你願意不願意來我店裏當廚子?或許……”掌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行,我是要盤下你的店,而不是來你的店裏當廚子。”莫小棋堅定道。
替人打工,始終是受制于人,不能長久。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六章 客來香
“過了今天你不是就要關門了嗎?不如盤給我試試,你也看到了,我的菜能招來客人。你也知道,一家店,口碑很重要,好吃的菜,就是好的口碑。”莫小棋直擊掌櫃的痛處。
掌櫃的思索片刻,把心一橫,把牙一咬就說:“成,就盤給你!總比就這麽關門了強!”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寫契約書的事情交給了趙鴻意,而莫小棋也和掌櫃的商量好了價格。
她以一年二十兩銀子的價格盤下整間店面,而掌櫃的則做為股東占有一成分紅,仍然可以在店裏做掌櫃。
契約書由縣令趙鴻意見證,掌櫃白喜和莫小棋簽字畫押。不過莫小棋盤下店面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改掉飯館的名字。
“白掌櫃,這個飯館叫‘聞香來’實在不妥。這不是罵客人都是狗,聞着味道進門嗎?”莫小棋毫不避諱道。
“那夫人您的意思?”白喜現在就是個打工的,自然要聽對方的意見。
“以後改名叫‘客來香’吧!”莫小棋思忖後說道。
由此,‘聞香來’正式退出仁壽縣,新店客來香在十日後開張。
招牌是縣令趙鴻意的手筆,而店裏也重新打掃整理了一番。
不是莫小棋不想重新裝修,而是她還沒有足夠的資金。可是她相信,很快她就能擺脫困境,賺得盆滿缽滿。
但同時她也清楚明白,安家不會善罷甘休,她得提前預防。
鞭炮聲噼裏啪啦作響,對“聞香來”重整開業早有耳聞的百姓們聽着鞭炮聲聚集了過來。
“哎,你聽說了嗎?這家店被別人盤下來了。”有人在鞭炮聲中高聲說話。
“誰管盤下店的是誰,我只聽說開業頭第一天所有賓客免費,後七天上門的客人,一律價格減半。”有人故意高聲說着,正巧他說話的時候鞭炮聲停了,這話被所有人都聽了去。
“真的假的?減半?那不是虧大發了?”有人不信。
“嗨,管他真的假的,一會兒就知道了。”又有人随聲附和。
莫小棋滿意地看着店門外聚攏的人群,心裏知道她托趙鴻意散出去的消息起作用了。
老掌櫃白喜站在店門外,說着一些感恩的話,無非是感恩鄰裏鄉親多年的照顧。
紅布揭開,“客來香”三個大字赫然在上,提款竟然是縣令趙鴻意。
這讓大家着實吃了一驚,趙鴻意乃是個在世青天,從不受賄也從不偏幫商戶,今次竟然給一家小小的飯館題字。
“我們老板說了,大家來者是客,今天只要進店,一律免費。後七天的回頭客,統統價格減半。”白喜高聲宣布着。
剛開始他也很不解,這麽幹雖然招來了人氣,可也太虧本了。
可莫小棋卻說,要的就是人氣,只要有人吃到了店裏的飯菜,覺得好吃,總會再來的。
“哎,白掌櫃,你有這麽好記性嗎?你怎麽知道我是不是回頭客呢?”
“嘿嘿,小兄弟你可算是問到點上了。今天進店的客人,進店之前都到旁邊做個登記領個小木牌,有了小木牌,下回再來,不就知道是回頭客了?”白喜解釋道。
在衆人歡呼之後,湧進了店內,一道道菜被端上了桌,衆人吃得心滿意足。
趙鴻意撩開布簾往外瞅了一眼,滿座,而且還有人在外面排隊。
“莫小棋,沒想到你還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他嘆服道。
“我還得感謝趙大人借我銀兩呢!要不然我也虧不起。不過會好起來的。”莫小棋投去感激的目光。
“說了,叫我鴻意就行。我是樹兒的幹爹,你這麽叫,實在太見外了。”趙鴻意責怪道。
“好吧,鴻意。”莫小棋努努嘴,“之後每天都會推出新菜色,也有每天的招牌菜,你可要經常光顧。”
“放心吧,我肯定來。可是我不明白,你那個小木牌,弄得耗時耗力,進門還要登記,有什麽作用?”趙鴻意很不理解。
莫小棋神秘一笑,解釋說:“那就相當于VIP卡,有了這個小木牌,以後進門就能積分,積分足夠了,就能免費換取一些禮物或者菜品。這樣也能吸引人,也能培養一些固定的回頭客。”
“什麽卡?積分又是什麽?”不明所以的趙鴻意抛出了這兩個問題。
“嗯,就是有了這個小木牌,就是店裏尊貴無比的客人的意思。至于積分,舉個例子,假如你今天在店裏消費了一兩銀子,就給你記十分,等到有五十分的時候,就能換取禮物或者菜。”莫小棋用她覺得最好理解的方式解答了疑惑。
“嗯,确實是個好法子。”趙鴻意贊嘆不已,“你這腦袋瓜子裏,怎麽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嘿嘿,天賦。”她才不會傻到暴露自己的來歷,更不會說自己是從現代直接套用的模式。
看着滿臉笑容的莫小棋,趙鴻意也忍不住唇角一勾,這女人,實在是有才,他不由在內心贊嘆。
原先他還擔心她孤兒寡母日子難熬,卻沒想,接觸久了,她竟然是個如此有趣的女子。
接連幾日,客來香的生意都很好,一直等到半價活動的第七日。
在衆人惆悵以後沒有半價的飯菜可以吃的時候,白喜宣布了莫小棋那套積分方案,并說:“以後,只要結賬的時候持小木牌,就能打九折。”
衆人不明白九折的含義,在白喜一通解釋下,衆人歡呼雀躍。
本以為沒了作用的小木牌,竟然又有了新的價值。
晚上,莫小棋和白喜在店裏算賬。白喜越算臉上笑容越多,接連幾日的活動,他們竟然沒有虧本,還賺了不少銀子。
“莫老板高招啊!”白喜邊贊莫小棋,邊感嘆自己白活了那麽大歲數,竟然做生意不如一個小婦人。
“還是多虧鴻意肯借錢給我。”莫小棋看向趙鴻意,目光中充滿感激之情。
“哎呀,趙大人,我一開始還當您是莫老板的相公。真是天大的誤會,趙大人果不愧是百姓的父母官,肯為百姓做好事。”白喜也知道了莫小棋的事情,心裏同情,嘴上卻不能說。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七章 少爺床上的女人
“無妨,都是應該的。”趙鴻意溫和一笑道。
“嘿嘿,其實還是白掌櫃會和客人交流溝通,像我就不行。”莫小棋知道,這還要感謝白喜。
以她目前這種尴尬的身份,出面肯定是不行的,封建的百姓根本不會買賬。
得到誇贊的白喜雖然臉上一派自謙的模樣,可眼裏的得意和傲氣還是讓莫小棋看到了。
“大家先別高興,安家這還沒出手呢。”莫小棋心中的憂慮一直不能解,她不知道安家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敵人在暗她在明,這首先就吃了一半的虧。
趙鴻意溫和一笑,他早就知道她擔心這個,“別擔心,安家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我這縣令可也不是白當的,借你的銀兩還要看生意好壞來回收呢!”
白掌櫃和莫小棋聽了這話,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真是太感謝你了,鴻意。”莫小棋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她知道有了他介入安家和她的事情之間,她要能好過不少。而安家也會收斂不少。
等她一點點累積做大,總有一天,她會幹倒安家。
有仇必報是她的原則,身體主人在安家受的屈辱,不會就這麽輕易算了。
“小棋,白掌櫃,你們先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明日還要公事要處理。”趙鴻意說完,拎着從店裏打包的菜出了店門。
客來香裏氣氛歡喜,可安家,此時卻是一片怒氣。
此時的安府,管家安平正微微彎着腰向安以澤彙報着縣裏最近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那家快倒閉的‘聞香來’又被人重新盤活了?還生意火爆?”安以澤皺着眉頭,不敢想,竟然有人敢搶安家的生意。
“是啊。這接連八日,我們安家名下的酒樓和飯館都很冷清。大家都去那個新開的‘客來香’了。”管家安平直言不諱。
“噢?“安以澤捧了一杯茶,“白喜有這麽大本事?”
“額,回少爺,白喜現在是個打雜的。我托人打聽了,背後的老板不是他。”管家安平猶疑不決要不要說出那人的身份。
“噢?是誰膽子那麽肥?”安以澤呷了一口茶,面色平淡。
管家安平皺了皺眉,為難道:“是……是……”
“是什麽是?是誰你直接說,難道還有我安家得罪不起的人?”安以澤怒了。
這縣城裏,除了李宅裏足不出戶的老夫人,縣衙裏自命清高的趙大人,誰還敢給安家臉色看?
“是原先的少夫人,莫小棋。”管家安平說完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家少爺恨不能弄死那個莫小棋,一是因為她是老夫人硬塞進門的女人,二是因為新婚之夜的天寒地凍竟然沒能折磨死他,少爺心有不甘。
“什麽?”安以澤被漾出來的茶燙了手,他怎麽也想不到,客來香背後的老板竟然是她!
“呵呵,這回有好戲看了。姑且讓她得意一段日子。站得更高,才能摔得更傷。”安以澤無視了手背上燙紅的痕跡,滿臉的笑容看得管家安平心裏直嘆氣。
他知道,莫小棋連帶着客來香一起,要倒大黴了。
“安平,明天我們也去照顧照顧‘客來香’的生意怎麽樣?”安以澤“啪”一聲将白瓷茶杯按碎在了桌上,茶水流了一地。
手腳麻利的丫鬟立刻便蹲下去用懷中手帕擦拭。
“呵,你叫什麽名字?”安以澤垂眼看擦地板的丫鬟,低聲問道。
丫鬟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擡,“奴婢小環。”
“擡頭。”安以澤輕聲命令。
小環一顆漂亮的腦袋緩緩擡起,露出一張嬌俏的小臉。
“是你,我記得你。”安以澤雙眼一眯,這個小環,正是直接在大街上被莫小棋扇了一耳光的丫鬟。
“從今日起,搬到偏房。”安以澤忽然覺得這丫鬟有趣,“你恨莫小棋嗎?”
“恨,恨不能抽其筋,剝其皮。”小環毫不掩飾自己對莫小棋的讨厭。
本以為是順着少爺的心思說,可忽然“啪”一耳光扇到了她臉上,她不敢置信迅速看了安以澤一眼,連忙垂頭跪下,不敢吭聲。
“莫小棋,只有我能将其抽筋剝皮,輪不上你。”安以澤舔了舔下嘴唇,一張俊俏的臉上,帶着微笑。
“是,是,少爺您說得是。”小環回答完便磕頭如搗蒜。
“行了,我可不喜歡床上的女人一張臉血糊糊的。”安以澤輕哼了一聲,從今夜起,小環就正式成為了他的小妾。
第二日,安以澤領着衣着華麗的小環進了客來香的大門,剛一進門,掌櫃白喜就托人去知會了莫小棋。
她此刻正在廚房忙活,因為生意太好而忙不過來,樹兒就托人暫時看着。
她早就有了招廚子的念頭,可除了現在正在重新學做菜的胖廚子,還沒有招進來的別的廚子。
當小二告訴她安以澤進了飯館之後,她手裏的活,只是點頭應了一聲就繼續炒菜。
總之是要靜觀其變,若安以澤吃完就走自然最好,要是存心來刁難,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小二,這裏我們包了。”小環扔出一錠金子,這還是她頭一次出手這麽闊綽。
做富太太的感覺,讓她有一絲迷醉,眼底全無往日的卑微怯懦。
府內的丫鬟也曾偷偷問她,不怕在少爺房裏丢了性命嗎?
小環卻覺得,只要自己做一個對少爺有用的女人,自己就能在安府做長久的貴婦人。
白喜沖小二使了個眼色,讓其離開,自己快步走到了安以澤那桌跟前。
“喲,原來是安少爺大駕光臨。真是抱歉啊,進門都是客人。飯館剛開張不久,就這麽攆客人多少有點不合适。”白喜陪笑道。
“我們少爺和那些販夫走卒能一樣麽?”小環昂着臉,不可一世。
“這……安少爺自然與衆不同。只是,您想要包場,确實不方便。對于小店來說,進門的,都是客,都一樣,都一樣。”白喜不卑不亢道。
安以澤掀唇一笑,緩聲道:“既然包場不成,那就将店裏的每一道菜都來一份。”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八章 想要得到的女人
“成。那就多謝安少爺照顧生意了。”白喜拱手謝過,轉身往後廚走去。
後廚,莫小棋正等着白喜,她知道安以澤一定會借故找茬。
“白掌櫃,這事兒您怎麽看?”她還是先要征求白喜的意見,畢竟在生意場上,他比自己更加了解安以澤。
“這安少爺,是只狐貍,性格多變又陰晴不定。”白喜評價道。
“确實如此。”莫小棋十分贊同,她的記憶裏,身體原主人在安府呆的時候,安以澤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十分好相處的人。
曾滿臉微笑當着安家老夫人的面撕毀她的賣身契,也曾在新婚之夜溫柔調情後将莫小棋扒光衣服扔出門外。
“我看,這回他一是想試試店裏的菜,二是想借故找茬,三……”白喜還沒說完,莫小棋就接過話去。
“三是想看我出糗吧!”
“額。”白喜知道莫小棋和安家的往事,這仁壽縣裏,誰又不知道呢?
“他點了些什麽菜?”莫小棋擰眉,她得先想法子應付過去。
白喜這時候一臉擔憂地說:“莫小姐,您可不能把店裏所有菜都好好做給他吃啊!萬一,被他學了去……”
莫小棋擺擺手打斷了白喜的話:“白掌櫃你多慮了,就算安家要偷師,也絕不會讓東家出馬。那樣太引人注目了。”
“這倒是。”白喜認同道。
“再說,就算他安家的人想學,也是絕對學不去的。就算學去了,我有的是新菜式。”莫小棋傲然道。
開玩笑,那幾年的全職家庭主婦不是白當的,她可是把八大菜系研究了個遍。
菜一道道被端上安以澤面前的桌子,很快就擺不下了。
麻婆豆腐、燴蝦仁、小炒肉、粉蒸肉、金沙玉米……
可他并沒有動筷的意思,而是盯着桌子堆積如山的菜出神。
各種菜香混雜在一起,小環早就按捺不住想要開吃,可礙于自家大少爺,并沒有行動,只是目不轉睛盯着菜暗自吞口水。
“少爺,您怎麽不吃?是菜不合胃口嗎?”小環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安以澤斜眼瞟了瞟她,手中折扇不住敲着自己的下巴,“我只是好奇,這家小飯館從哪裏請來這樣高明的廚師。”
“啊?少爺您吃遍了山珍海味,這些不過是些尋常的食材……”小環十分不解,少爺還沒有吃,怎麽就能覺得廚師高明呢?
就算是聞起來好吃,也不一定真的好吃吧!
“就因為是尋常的食材,本少爺才覺得高明。我安家的酒樓裏,做不出這樣色香味俱全的菜色。”安以澤勾唇輕笑,心下決定要挖走“客來香”的大廚,眼下還是先嘗嘗味道,“吃吧。”
小環早就等着他這句話,可她只是個侍妾,先要伺候少爺進餐。
每一道菜,他都只嘗一口,每吃一道菜,臉上就陰沉一分。
并不是菜不好吃,而是實在太好吃了!他此生從未吃過這樣美味的飯菜。
他想,如果能挖走這個做菜的大廚,他或許能把酒樓開遍整個鴻國,他或許就能實現自己的宏圖霸業。
這麽想着,他忍不住有些激動,手指微微顫抖。
“那個安少爺啊,每道菜都只吃了一口,從臉上也看不出到底什麽情緒。就知道臉陰沉得吓人。”小二一直在暗中觀察,等到安以澤停下進食才小跑進廚房向莫小棋彙報。
“嗯,去吧。你現在可是領班,去大堂看着別的小二,可別得罪了客人。”莫小棋邊炒菜邊說道。
“哎,好勒。”小二笑着跑開,說到這事他就樂不可支,沒曾想,他此生還能撈個小官兒當當。
這手底下管着三五個店小二,他也是美滋滋的。
趙鴻意閑來無事,也到了店裏,只是他是從後門進的,直接就進了廚房。
他将店小二的話聽了去,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安以澤來了?”他輕聲問道。
莫小棋正快速翻炒着鍋裏的白菜,麻溜兒地将菜盛出了鍋裝了盤。
她用手帕擦了擦汗才說:“嗯,我猜他此刻正在考慮如何挖店裏的大廚,可他絕不會想到我就是大廚。”
看着香汗和油煙混雜的莫小棋,趙鴻意的心裏竟然生出一絲心疼來。
“你也別凡事都親歷親為,你也該教些忠心的徒弟了。哪兒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莫小棋随意笑笑,不在乎道:“确實該招弟子了,不過,可能事情會變得很有趣。你猜安以澤會不會找人混進來偷師?”
“我猜他會直接派人招攬你這個大廚。”趙鴻意忍俊不禁道。
“莫老板,莫老板,安少爺要見大廚!”小二此刻跑了進來,話急人也急。
“你看,來了。”趙鴻意溫和一笑,“別怕,他早晚會知道。”
“我不怕他。”莫小棋輕描淡寫一句話讓趙鴻意微微愣了一下。
他本以為她被安以澤那樣欺辱折磨,內心會對安以澤有所懼怕,可她竟然說不怕。
看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根本不說謊的樣子。
“要不讓胖三先去應付?”他指了指一旁正切菜的胖廚子,委婉建議道。
莫小棋垂頭說:“也好。”
“咳,莫師傅您別怕那小子,我這就去會會他。”
莫小棋還沒來得及阻攔,胖廚子已經撂下這句話,提着自己的菜刀去大堂了。
“去看看?”趙鴻意提議道。
正巧這會兒過了飯點,也沒什麽客人,莫小棋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于是二人跟在胖廚子身後就躲在後廚和大堂連接的那道布簾後面。
胖廚子氣勢洶洶提着菜刀,在小二的指引下來到了安以澤的面前。
“安大少爺,您是故意來找茬的嗎?難不成你想說我家的菜不好吃?”
安以澤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心裏立刻做出判斷,這根本不是做菜之人。
“我想見見貴店的大廚。”他平和道。
“安少爺您在開玩笑?我不就是?”胖廚子哈哈大笑着說。
“噢,能做出這樣美味的飯菜,想必這位大廚也非常人,冒昧問一句,師承何人?”安以澤不動聲色問道。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九章 挖人的秘訣
“老子師承京城廚王。”胖廚子反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自傲。
他是不會輕易出賣莫老板的,他就是想看這個安家少爺究竟想做些什麽。
“噢?不知大廚,可有興趣到我‘安平酒樓’的廚房發揮所長?”安以澤随口問道。
胖廚子想也不想就拒絕道:“老子不去。”
“無妨,哪天你想清楚了,随時來安府找我。我可以開出百兩的薪酬。”安以澤輕搖折扇,臉上的自信讓人看了生厭。
他覺得錢能解決一切,盡管胖廚子胖三,并不是自己的目的。
“不去!”胖廚子拒絕得很幹脆,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明白只有跟在莫小棋身邊才能學到一手好廚藝。
“那代我向你家莫老板問個好,就說我很喜歡吃她做的菜。”安以澤說完,目光越過胖廚子看向了後廚的入口。
“成,沒問題,我肯定跟莫老板說!”胖廚子心眼直,這還沒反應過來進了安以澤的圈套。
果然,真正的大廚,果然是那個女人。
安以澤微微一笑,拍在桌上一錠金元寶,然後領着自己的侍妾小環出了大門。
“搞什麽啊?”胖廚子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本以為安少爺是要趁機挑事,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走了。
趙鴻意和莫小棋也出來了。
“看不出來,安以澤還挺大方。”趙鴻意拿過那錠金元寶,塞到了莫小棋手中
“哼,什麽大方。他不過是想,早晚這錢也還會回到他手中的。”莫小棋嘴上雖然這麽說,可手裏卻沒閑着,将金元寶揣進了自己的荷包。
“這倒也是。”趙鴻意也不否認,這的确像是安以澤的想法。
“好了,不談這個了。鴻意,幫我寫一份告示吧!我想招兩個丫鬟三個廚房學徒。”莫小棋剛說完這話,店裏卻又進來一個人。
那人正是去而複返的安以澤,身後的随從和侍妾小環也跟着進來了。
“趙大人,您怎麽也在?”安以澤拱手道。
“本官來看看孩子。”趙鴻意現在是樹兒的幹爹,來看孩子是理所當然。
“什麽看孩子!我看分明就是一對狗男女。莫小棋你好不要臉,嫁了人又生了娃,被少爺買去又趕出家門。一只破鞋還敢四處招搖,現在竟然還妄圖勾引縣令。”侍妾小環指着莫小棋的鼻子,臉上滿是嫌惡。
“哼,趙大人您可千萬別被這破鞋給騙了。回頭真娶進門,指不定給你戴幾頂綠帽子。”
“你閉嘴!”一向溫和的趙鴻意發怒了,正是這一聲怒吼,讓在場衆人都驚了。
“哎,小環,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随便亂說。人家趙大人和莫小棋也沒有什麽親密的動作,你怎麽就能說人家狗男女呢?”安以澤這是順着往下說,分明就是等着看莫小棋的笑話。
趙鴻意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卻被莫小棋用眼神攔下。
“安少爺,敢問你去而複返,可就是為了來羞辱我幾句?”莫小棋的眼中沒有半點波瀾,那些侮辱人的話在她耳朵裏進了又出。
“本少爺将扇子忘在這裏了,特意回來取。”安以澤說着,小環已經将桌上的折扇取走遞到他手中。
安以澤轉身便要走,可莫小棋卻忽然喊了一聲:“站住!”
“噢?莫老板有什麽事情指教?”安以澤挑眉道。
“沒什麽事情可指教的,不過就是想告訴你。你這副惺惺作态的樣子,令人惡心。”莫小棋直言不諱。
安以澤愣了愣,顯然沒想到莫小棋竟然會直接出言羞辱他,臉上當時就挂住了。
小環正想開口給自家少爺打抱不平。可卻被莫小棋接下來的話堵住了嘴。
“還有你,一個丫鬟,不,看你的打扮,你連丫鬟也不是了。現在頂多也就是你家少爺的一件床上用品,暖床工具。”
莫小棋冷笑一聲,繼續說,“我莫小棋行事光明正大,和趙大人并沒有什麽親密關系。就算有,那也是光明正大。他未成婚,我也沒有丈夫,怎麽就不可以在一起了?”
就這還嫌不夠力度,莫小棋又伸手挽着趙鴻意的胳膊說:“多虧你提醒了我,不然我還沒注意身邊還有個絕佳好男人。”
“你!無恥!”小環羞惱,跺了跺腳,也說不出別的話來,“你一個寡婦還跑出來開店,你丢人不丢人。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我無恥?我怎麽無恥了?我自食其力,做生意養活孩子。有什麽可無恥的?”莫小棋白了她一眼,“倒是你,一件床上用品,還以為自己是安家少夫人麽?”
“你!”小環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氣急攻心竟然一下子歪身子暈了過去。
但令人尴尬的是,安以澤并沒有立刻扶住她,而是在她倒下後才命侍從将她架起。
“莫老板,我就先走了。家裏侍妾不懂事,讓你煩心了。改日再來叨饒,另外,你做菜真的很不錯。”安以澤不鹹不淡的話讓莫小棋聽了直犯嘔。
“小棋,你沖動了。你這樣羞辱他,他一定會派人來找事的。”趙鴻意皺眉,心裏很是擔心。
“就算我不羞辱他,他也會來找事的。他今天就是來确定一下,廚房裏的大廚,是不是我。”莫小棋扯了扯嘴角,最終也沒能笑出來。
“這倒是,就算不找他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來。”趙鴻意覺得自己應該再多派些捕快在這周圍巡邏了。
“好啦,不談這個了。幫我寫告示,鴻意。”莫小棋這才松了口氣,臉上挂起了微笑。
趙鴻意的字遒勁有力,筆走游龍之間自有一股非凡的氣度。
這種氣度和他本人那種平易近人的氣質并不相符。
告示很快就寫好被張貼在了店門外。
“你應該做個書法家,字寫得很有韻味,比你本人有味道多了。”莫小棋誇贊道。
“這是誇我字好看,人卻不行?”趙鴻意眉頭一挑,語氣中有些不滿。
莫小棋有些尴尬:“沒有,沒有,字和人一樣好看。“
“你剛剛說的是真心話?”趙鴻意偏頭盯着莫小棋的臉看。
只見她點頭如搗蒜,肯定道:“真,比珍珠還真。”
“我是說你對安以澤說的話。”趙鴻意一臉微笑,目光卻攝人心魄。
☆、重生之寡婦不下堂 第十章 剖屍
“啥?”莫小棋選擇開始裝傻,有些事情講得明白了,就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趙鴻意微微皺着眉,張嘴欲言的時候莫小棋已經轉身往後廚去了。
飯點到了,陸陸續續有客人上門,莫小棋也忙碌起來。
她怎麽會看不出來,趙鴻意對自己有意思呢?可她是個寡婦,他卻是個縣令,不是介于身份,她只是不想讓他陷入無盡的麻煩。
……
仁壽縣的縣衙素來清靜,可這一天的清晨,卻早早有人擊鼓鳴冤。
原來是有人狀告自家弟弟吃了“客來香”的飯,回家就肚子疼,沒等到天亮就一命嗚呼了。
屍體被擡進了縣衙,仵作驗屍後拱手禀報縣令趙鴻意:“大人,死者确實是中毒而亡。在嘴裏查到了有毒物質。”
“嗯,那,就傳‘客來香’老板莫小棋。”趙鴻意心知此事和她絕對無關,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不能全靠自己的臆測行事。
此時的莫小棋正摟着孩子坐在‘客來香’後院曬溫熱的太陽,聽到有人因為吃她做的飯菜而喪命,她知道,安家還是按耐不住出手了。
“莫老板,趕快吧!趙大人等着審案呢!”捕快拱手,十分禮貌。
“嗯,我這就去。不過,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替我把廚房的每一樣食材都拿上一點,帶去縣衙。”
莫小棋将孩子交給了白喜的夫人暫時照顧,然後才跟着捕快去了縣衙,而白喜也一同被帶走了。
還沒進縣衙大門,就有數十名百姓對她指指點點。
“我當是誰,原來‘客來香’的幕後老板是她。”胖子癟嘴說着。
“誰?那個女人?”瘦子指着莫小棋。
“可不,你不認識吧?那是安家以前的少夫人,不過剛成親就被休了。在嫁進安家以前,是街上那個混子的娘子,娃都有一歲多了吧。”胖子笑嘻嘻的,言語間有幾分輕視。
“咳,這麽說,是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瘦子立馬做出判斷。
“啪!”驚堂木一拍,衆人安靜下來,只能聽到死者家屬的抽泣。
“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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